现在是叶梓萱在承担学堂的花销,她也出的起这笔钱,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仅仅是一个月,棉纺学堂的账目上就亏损了一百多两银子,这都够普通人家过上十几年了。
叶梓萱仔细的查看学堂的各项支出,倒不担心会有不合理的花销,只是想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学堂花费了这么多的银两。
就算学堂有八百多名学生,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呀,他们是在学堂上课,又不是做别的。
对于数字叶梓萱还是很敏感的,更何况眼前的信息太显眼了,书籍和纸张的花费占了十之七八,这让她有些糊涂,书和纸张这么贵的吗?也没见学生有浪费的举措啊。
“为什么书籍和纸张这么贵?”
既然弄不明白,叶梓萱就直接问了出来,她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之前做的也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少有涉及到这些的。
当然她以前也买过笔墨纸砚,但她选择的都是档次比较高的,叶梓萱还以为普通的纸张应该不贵,在她的印象之中,纸张的原材料很容易的,造价并不贵。
韩靖荷都快被她这个问题给问糊涂了,这些东西不一直都价格昂
贵吗?她压下心里的疑惑,“纸张和书籍的价格本来就贵,学堂采购的,已经是比较实惠的了。”
学堂的支出越来越多,韩靖荷已经在尽力的控制成本了,但收效甚微,毕竟都是些必要的花销。
叶梓萱当然相信韩靖荷所说的,看来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暂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分堂还是照常筹备,钱财之事我会解决的。”尽管对于解决的办法还没有丝毫头绪,叶梓萱面上却不显,做为大家的主心骨,她不能表现的心里没底。
在韩靖荷的等人的眼中,就没有叶梓萱解决不了的事情,见她说的这么肯定,韩靖荷也暂时将此事放下,不再为此发愁了。
“有靖荷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娘娘尽管开口,韩家也略有薄产。”说是薄产那是谦虚的话,总不能大大咧咧的说自己家缠万贯,重要的是前半句话。
“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但你也知道,伊人阁的东家是不缺钱的。”叶梓萱前些年捐赠给了朝廷上万两的银子,这可没有瞒着人,世家大族之间都是知道此事的。
就算棉纺学堂是烧钱的地方
,叶梓萱也完全可以支撑起来。
这也是韩靖荷敬佩她的地方,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愿意把白花花的银子用来做善事的,毕竟积的功德可是看不到的,而银子带来的的快乐却是实打实的。
两人一直聊到了现在,险些都要错过饭点了,叶梓萱原本还打算请学堂的夫子们吃饭,此时却是有些晚了,只能作罢,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久违的出宫一次,倒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不过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未处理的事情一直堆积着,都等着叶梓萱做决断呢。
别的事情都好说,但如何降低纸张和书籍的成本,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楚国的文人学子也有不少,肯定也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叶梓萱准备等回宫之后,好好的跟楚墨轩商量此事,这可不仅仅是棉纺学堂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国家,若是真的能想出降低成本的方法,这对天下人都是一件好事。
读书的成本可以大大降低,相信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不会有人相当睁眼瞎的,如果有轻松的工作,谁又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呢?
就在
叶梓萱陷入沉思的时候,马车已经驶进了宫门,停在了甘露殿的门口。
果然,人在神游天外之时,时间是过得最快的。
见到叶梓萱的身影,宫人们还有一丝诧异,这可不像她平日里的作息规律,除非是遇到了扫信的事情,她是不会这么早就回宫的,这里宫门下钥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有了这种揣测之后,再看到叶梓萱凝重的表情,就更让人不敢上前打扰了。
其实,所谓的凝重不过是她在思考问题罢了,这样也好,能够让她安静的思考,免得被人搅和了灵感。
叶梓萱回来的早也是有原因的,有两个孩子在,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不管叶梓萱再独立,她也不是那种为了事业顾不上家庭的人,她尽可能的在兼顾。
楚墨轩做为皇帝都能做到的事情,叶梓萱自认为她还没有那忙到楚墨轩那个地步。
一直都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叶梓萱决定先让她的头脑休息一阵,而孩子则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看着一儿一女,她的内心无比的满足,为了让孩子在更好的环境中成长,她愿意去改变这个世界,只盼着楚晴嘉以后能够大大方方
的在闹市闲逛,不用戴帷帽,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孩子有宫人带着,叶梓萱只要逗一逗孩子就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点都不担心的就走神了。
心里总惦记着事情,就难得沉浸下来。
楚墨轩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孩子们玩的很是开心,叶梓萱却恍若末觉,双眸都有些空洞。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叶梓萱,看着躺在摇篮里挥舞着手臂的女儿,楚墨轩弯腰准备把楚晴嘉抱在怀里,可还没等他把人抱起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他很是无奈的看向叶梓萱。
没想到叶梓萱会在走神的情况之下,还会下意识的保护好孩子,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但楚墨轩可不是危险的事物。
这一幕对于叶梓萱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她讪讪的送来了手,低头躲避开楚墨轩的视线,“那个,你这袖口好像有些脏了,我仔细看看。”
皇帝是不至于穿脏衣服的,就算是沾染上了丁点的污渍,也是需要更衣的。
叶梓萱这个借口找的可不怎么好,但楚墨轩也不会让她难堪,直接忽视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