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紫藤花盛放。
宫中秦妃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遍邀京城权贵的家眷进宫赏花。
陆晚晚因为要给女皇诊脉,便和她受邀的家眷白微一起进宫。
女皇看过秦妃邀请的名单,大多是武将的家眷,她知道,秦家要动手了。
赏花宴上,白微和自家哥哥坐在一起,应该不会受欺负。
刚开始,大家都还载歌载舞。突然,空中一枚焰火绽放,赏花宴瞬间被包围,秦妃的宫门也落了锁。
“烦请大家在这里乖乖的当人质,否则休怪本宫无情。”秦妃在主位上缓缓出声,他的突然变脸,让各府家眷瞬间失控。
这时,秦妃趁机抓住一名试图往外跑的男子,就一刀结果了他。
见了血,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宫门外。
胡青裳血迹斑斑,纵使她和手中的赤缨枪足以以一敌百,但是当听到自己的家眷在别人手中时,有部分武将倒戈了。宫门被开了一个口子。敌人便蜂拥而至。
边关。
青州。
“裴钰,为何撕毁合约?!”南安王向城墙下的男子质问道。
那叫裴钰的男子,是盛安六皇子,武功高强,识文断字,连众多皇女都比不上。他与这世间的娇弱男子不同,他高大、强壮、皮肤黝黑,饱经风霜。他剑眉星目,鼻峰挺拔,一双幽瞳深邃而沉郁。
“南安王殿下,”他似笑非笑,“您不知道吗?这临夏王朝怕是快要易主了!”
“什么?”难道他在说秦氏谋反的事吗?京城有盛安的奸细?所以盛安要借此机会,攻打临夏吗?
“放箭!决不能让他们攻进来!”
妧婥好歹有着战神之名,她拉满弯弓,重箭呼啸而出,只见盛安的一架投石器竟被一箭击毁。
裴钰看着碎裂的投石器,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此等强大,是男子不曾拥有的。但他可不是世人口中的“弱男子”。
只见男人举起手中的红缨枪,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腾空借力,将手中的红缨枪投出,那青州城的牌匾便应声而碎。而那红缨枪还牢牢的扎在城墙上。
妧婥和裴钰是老对手了,皆是除对方以外再难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他们也比较了解对方的作战习惯,打得有来有回。
京城。
福宁宫。
陆晚晚听见宫门外的熙攘声,就知道出事了。
她召集所有殿内宫人和侍卫,紧紧守住大殿门口。随即,陆晚晚爬上福宁宫的楼宇,一连发出五枚信号烟火。
京城郊外,灵州两万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京城上空的信号,纷纷握紧手中长矛,等候号令。
随着李墨殃的一句,“进京!勤王救驾!”
两万士兵如弦上之箭,向京城的乱臣贼子射去。
徽州和献州的兵力在赶来的路上清剿秦家分布在临夏的诸多蛀虫,绊住了脚。
叛军已进城。
宫门内,四处烧杀抢掠。
杀伐声越来越近,直至在福宁宫门口消失。
随着一声声惨叫,守宫门的侍卫和宫人都惨遭杀害,叛军一脚踢开福宁殿的大门。
为首的,是京城总兵,秦家二女。秦霄。
“陛下,大势已去,请您下诏传位吧。”
“秦霄,你是要孤,传位于谁呢?秦家吗?”
“先帝十六女,如今的永宁候女,妧沫。”
“妧沫不过八岁,传位于她,幼帝于朝,你秦家是何等居心?”
“陛下莫要白费口舌,写,留您全尸,不写,就断您四肢,除其耳,刎其鼻······”
秦霄还没说完,宫门外就跑来了一名慌慌张张的士兵,说,“总兵,城外来了一支军队,是灵州李墨殃,她说,要勤王救驾!”
“李墨殃不是应该去支援青州吗?怎么会来京城?”
“回大人,听线报说,南安王留在了边关,是她挡住了盛安的军队。”
“没用的废物!来了多少?”
“约摸两万兵力。”
“两万,正好胡青裳那贱人还没让我杀够呢!走!”
秦霄走后,留下一队士兵,交代他们务必逼女皇写下禅位诏书。
事实上,她一走,玄青就出现了,她们欲将所有兵士除掉。
“留个活口!”陆晚晚忙大喊。
所有玄青转头看向她,随即留了一个官阶最高的。
陆晚晚上前,问她,“为什么,秦霄会说李墨殃应该去支援青州?”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擒住她的玄青掰断了她的一根手指,“再不说!在断一根!”
“啊!”一声惨叫过后,她像是终于吃到苦头一般,忙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秦家早与盛安勾结。在秦家起事的那天,盛安出兵攻打青州,绊住南安王和边境四州的兵力。谁知,南安王一个人就将所有兵力全都抵挡在青州。所以在京城的秦霄就显得有些分身乏术。
秦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勾结外敌。简直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陛下,我们去与李督抚会合吧。”
“也好。云溪,百官们的家眷可解救成功了?”
“回陛下,已将逆贼擒伏,除死去一位贴身侍从外,无一人伤亡。”
“好,带上他们,去迎接李督抚。”
秦妃宫中。
一个美艳至极却狼狈至极的男子跪在地上。
见女皇来了,他的眸子里又有了光,不过,是绝望的光。
“陛下,哈哈哈······”秦妃似是疯癫了,“哈哈哈哈······”
“爱妃,何至于此啊?”
“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我的孩子!”秦妃嘶吼着,“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陛下!”
“爱妃不必如此,孤和你,没有孩子。”
闻言,秦妃眼中仅存的一丝光芒也暗淡了,他只是不住的苦笑着。
“传孤旨意,逆贼秦氏,就地格杀。百官家眷,随孤前去接应各位将军。”
“遵旨!”
秦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她下令处死,直到喉间传来了一阵剧痛,热血不断向外喷涌的时候,他看着远去的女皇,还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小御街,陆晚晚府上。
府外已是一片兵荒马乱。
“哥,你说,外面这么乱,妻主不会有事吧?”念雨紧张的攥着念云的衣角。
“这,我也不知道,今早妻主说进宫为女皇诊脉去了。”
“要不我们去找找她吧?”
“那我们先去换身不显眼的衣服。”
“好!”
正当他们商量好准备行动时,一声“站住”,喝止了他们的行动。
只见一名身着红黑色衣服的高挑男子立于院内枫树之上。
“你们不能离开这个院子。”他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