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陆晚晚终究还是看不不下去了。
她来到白微身前,检查他的伤势。他还没有晕过去,只是气息微弱。
“秦太医,你这是做什么?”
无视秦三小姐的话语,陆晚晚脑子疯狂的寻找,“陛下,臣记得,记得临夏王朝是有赎刑制度的,对吧?”
“秦太医,”女皇缓缓出声,“临夏王朝是有赎刑制度,可,男子刑,不可赎。”
闻言,陆晚晚如坠冰窟,难道要因为她,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打死吗?
不。不可以。
“陛下,臣记得,若是丹书铁券,可免一切罪责。”
“爱卿,你这是做什么?那是孤······”女皇欲言又止,那是她给陆晚晚的,如果她的身份不慎被揭穿,便可免她的欺君之罪的。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丹书铁券。
“不·····不要,秦太医,不要,我受得住······我受的住的。”
白微微弱的声音在恳求着。
“陛下,臣女愿用丹书铁券,换白家公子无罪。”她向女皇俯首,“望陛下成全!”
“秦太医,你可想清楚了?”女皇的声音中含着微微的怒气。
“臣女愿陛下成全!”
“好,既如此。白家公子,你有何冤情?”
“等一下!秦婉何时有的丹书铁券?”秦斐,秦家三小姐真是不依不饶。
“陛下都首肯了,你一个区区兵头,还敢质疑陛下不成?”
陆晚晚从未如此生气过。
“你!”虽然她嚣张,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女皇。
“陛下,”白微艰难的跪好,俯首陈情,“草民要状告禁军统领,秦斐,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当朝丞相,白鹤······”
“此为丞相体内取出的箭,为民间暗杀组织,千叶阁所制······咳咳······咳咳······”他竟咳出一口血来。
陆晚晚见状,上前扶住白微,看向女皇,“陛下,请容臣先替白公子诊治。”
“允。”
她一时心急,见白微无法行走,便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离开公堂。白微将脸深深埋在陆晚晚臂弯下,陆晚晚这么做,他的名节已经没了。若陆晚晚不要他,他也只能一死了之。
鼓院。
公堂之上。
女皇扔下一枚令牌,“来人,将秦斐压下去,候审。”
看着秦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女皇说,“秦爱卿莫怪,孤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也得做做样子,走完流程,孤才好大大方方放你自由不是?”
此话一出,秦斐还以为女皇是那个被他们秦家掣肘的陛下,一脸自信的下去坐牢了。
“白公子,你还好吗?”陆晚晚将白微带到了她的府邸。这里离鼓院也近。
“我还好,多谢,秦太医相救······”
“那个,你别动,我要为你检查伤口,还有,涂药······”
白微趴在床上,眸光流转,半晌没有说话。陆晚晚就当他默认了。
陆晚晚伸手去解他的衣衫,手从后背环到腰间,那衣服的结被压在身下,陆晚晚的手只得与白微柔软的腰肚亲密接触才能解开。
尽管陆晚晚的手法无比轻柔,白微还是疼的不断呻吟。
好不容易去了衣物,却看到一副更惨烈的景象。
“这才几棍子呀,就成这样了······”陆晚晚看着紫红一片,微微渗血的皮肤,就一阵心疼。
陆晚晚拿着药膏,说,“白公子,我要涂药了,你忍着点啊。”
“嗯······”
得到回应,陆晚晚尽量轻轻触碰他的皮肤。
“呃啊!”
“这,我没使劲啊?这怎么办?”
没想到刚一碰到,他就疼成这样。
“秦太医······”
“怎么了?”
“劳烦给我一张毛巾,我不会再叫出声了。”
“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白微已经疼晕过去了。
陆晚晚将被子给他盖好,就出去为他煎药了。
“妻主,那位公子是······”沈洛白问。
“看他伤得挺重的,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妻主你一个女子也不方便。”念云说。
“没事,再不方便的事也做了。你们找几件干净的衣服给他备着吧。念雨,你去烧点热水,帮他擦擦身子。”
“是。妻主。”
陆晚晚抓了一副“活血祛瘀汤”,可惜没有冰块,不能快速消肿。
正熬药时,云溪来了。
“秦太医,陛下让我来问秦太医要一样东西。”
“云溪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
“秦太医,陛下说,丹书铁券您还是留着吧。陛下要的,是别的。”
“陛下要什么?”
“自然是,秦太医手里攥着的,秦斐的命。”
云溪走后,陆晚晚依旧坐下熬药。
不知过了多久,念雨跑过来说,“妻主,那个受伤的哥哥醒了。说要告诉你一件事。”
陆晚晚听了,端着药去找他。
房内。
“白公子,请喝药。”
白微伸出手想端过药来自己喝,陆晚晚见状,把药抬得更高,白微趴着,自然够不着。
“我喂你喝,白公子,莫要客气,更冒昧的事我都做了。”
“咳咳咳咳······”
“唉唉哎,冷静冷静。”陆晚晚忙帮他轻轻拍背,她也没想过逗他,他这一咳,又扯到了身上的伤,疼的直冒冷汗。
“好······”白微缓过来后,说,“秦太医,南安王殿下去取虎符了,焰火为信,殿下便会来相助。”
“先不说这个,你告诉我,白家是无人了吗?她们竟让你来做这要命的事?”
“是我自己非要揽下这个活儿的,跟她们没有关系,大人不要误会她们······”
“白公子多虑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她们,不差这一两件事情。”
“啊?”
“不说了不说了,喝药。”
“秦太医,姐姐说过,大人所著医书的发行只差一步,或许,秦家是为这事想要除掉姐姐。”
陆晚晚不知,当君臣颠倒时,王朝内竟如此荒唐。就为了自己的那点利益,谁都可以被他们当成绊脚石给除掉。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鼓院。
白鹤来了。
她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