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打开一看,里面是带血的暗器。上面的花纹果然和从白鹤身上取下来的箭头一样。
还有一张秦家买凶杀人的契约。上面没有秦家人的任何信息,却有一个指印。
上面写着,纹银五千两,灭门汝阴秦氏。那为什么自己没事呢?
明明陆晚晚的假身份,秦婉在暗杀名单上。上面有她们比较重要的人的名字和画像,还有的就是汝阴秦府的下人的总数。
除了秦婉的画像,其余人的都被画了叉。
是谁在保护她?玄青?如果是玄青,那就是说,陛下······她什么都知道······
陆晚晚一下子瘫倒在地,她从未如此害怕过。她自诩聪明过人,拥有上帝视角,却仍然在别人织好的网里挣扎。
她苦笑一声,掌棋人又如何?棋子又如何?她的命运只有她能决定。
陆晚晚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撑着站起身来。拿上药材,回南安王府。
到了晚上,陆晚晚给白鹤换第二次药的时候,白鹤突然问她:“不知秦太医与我,有何血海深仇?”
闻言,陆晚晚手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继续换药。换完之后,她准备不搭理白鹤,直接出去。
“你和陆远是什么关系?”
陆晚晚回眸,淡淡地说,“你杀了陆远,你用陆远的手杀了她的家人。我是她复仇的执念,还请白丞相莫要与我搭话,否则我心中的那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伤您。”
说完,她快步离开,不理睬身后人的目光,径直离开。
回到家,她就看见了在等她的沈洛白。
沈洛白看见陆晚晚憔悴的面容,好像看见了那天脆弱的妻主。他害怕,于是猛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陆晚晚。
陆晚晚有点吃惊,她从没见过,沈洛白会这样主动。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久等了。”
沈洛白像是一下子惊醒一般,从陆晚晚怀里离开,慌忙无措的样子让陆晚晚忍不住想逗逗他。
陆晚晚牵起沈洛白的手,向里走去。
“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沈洛白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妻主不喜欢与旁人触碰。
“好。都听妻主的。”
床帏之内。
陆晚晚解开沈洛白的衣衫,看见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疤。这是陆远造的孽吧。还有的,也许是沈家。
看见陆晚晚在看自己的伤疤,沈洛白忙将衣服穿上,“妻主,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好看?”
陆晚晚发觉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他,慌忙抱紧了他,说,“我真的是,来的太晚了。”
陆晚晚抚摸他身上的伤痕,“都是这些东西,困住了你。”这些伤痕,无一不在提醒它们的主人,曾经有着多么痛苦的过去。“我帮你去掉它们,好不好?”
沈洛白用手挡住双眼,重重“嗯”了一声。
次日清晨,陆晚晚和沈洛白一起从陆晚晚的房门出来,就看见念云在门口等他们。
“妻主,吃早饭了。”
就丢下淡淡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陆晚晚拉住念雨,问他,“你哥抽什么风?”
“妻主,我哥昨晚半夜到我房里来找我,他说隔壁太吵了。”
闻言,陆晚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忘了念云的房间在她隔壁。看来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有待加强啊。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洛白也是从脖子到耳尖都红了。
饭桌上,大家都出奇的安静。
陆晚晚吃得快,吃完就以“去南安王府诊治”为由跑了。
南安王府。
陆晚晚给白鹤换药的时候问白鹤:“白丞相,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扳倒秦家的势力?”
白鹤问她:“秦太医可有什么好办法?”
陆晚晚看向南安王,说:“此事,需要南安王的兵力相助。”
“此事不可急于一时,温水煮青蛙。但是,这火候得让秦家狗急跳墙才是。”
南安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那我们还得需要一个人。”
陆晚晚换好药,端着药箱起身,“我今日便进宫。还请两位准备好,我们得去宣德门敲登闻鼓状告秦家买凶刺杀朝廷重臣。”
“我接下来说的东西,希望两位在我回来之前准备好······”
皇宫。
“陛下,秦婉求见。”
“宣。”
“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爱卿何事?”
陆晚晚起身,交给女皇一包东西,是秦家买凶杀人的纸契和一堆箭头。
“陛下,臣女斗胆请陛下相助。秦氏三小姐目无王法,买凶杀人,汝阴秦家就是命丧于此。”
“爱卿,你要告的,可是孤的禁军统领啊。”
“请陛下为我汝阴秦家讨回公道!”
随着陆晚晚的声音落下,一阵阵鼓声传来。
“陛下。”
“何事?云溪。”
“是白家四公子,白微。”云溪轻声回复道。
白微?陆晚晚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白家四公子敲登鼓楼,说是······”
“说什么?”
“状告秦家,买凶杀人。”
“看来,这白四公子和孤的爱卿,真是心有灵犀呢。”
“陛下,”陆晚晚叫住女皇,“陛下莫要说笑,白四公子若与臣女心有灵犀,南安王殿下怕是不会放过臣女。”
闻言,女皇的神情稍有松动。
“云溪,传秦三小姐和白四公子上前问话,孤亲自审。”
“是。”
鼓院。
“白微,你可知本朝规矩?”
女皇高坐于庙堂,语气平缓,问道。
白微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说:“本朝规定,男子告女,先杖二十,再问案情。”
“什么?”陆晚晚不明白,白鹤和南安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那为什么还要让如此瘦弱的白微来做这件事?
“哼!”在一旁的秦三小姐突然嗤笑出声,“而且本官记得,这位公子虽是丞相之四弟,却无一官半职。临夏律,民告官,杖二十。白公子这四十棍子下去,怕是没命陈情了吧?”
白微的神情从未变过,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身居高位的陛下。
“既如此,行刑。”
女皇手中的令牌砸落在地,白微身侧的两名执刑人便应声而出,小臂粗的木棍一下一下重重砸在白微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