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念云的帮助，陆晚晚的工作如虎添翼。
她没想到，念云在信息处理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毫无章法的百千张书稿被他整理的有条不紊。
他还能按照陆晚晚给他的分类标准，将全书的框架大抵制出。
在半个月前，陆晚晚就向女皇透露过她编书的事情。陆晚晚答应在过年前把大抵的书稿呈现。
如今，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而且这次进宫，她还带了一样东西。
自从南安王一事后，陆晚晚就命人寻找曼陀花，她要制作“麻沸散”。
经人试验，陆晚晚制作的麻沸散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只是这次进宫，她遇上了一个人。
白鹤。
陆晚晚想着，自己如今是秦婉，相貌也与从前大不相同，唯一留有的过去的痕迹就是自己的汝阴出身。但是只要不被人刻意提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
御书房内。
“秦爱卿，若此书问世，定能······”女皇顿了顿，又恢复了笑容，“你秦家定是门楣光耀啊！”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爱卿请说。”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陆晚晚发现这个女皇并不像书中写的那么荒唐，她心中是仁德的，她想救万民于水中之中。
“陛下，我秦婉愿献出半数身家，将此书印成，散于万民之中，助百姓辨百草，识万药。”
闻言，女皇的眸子微微颤动，白鹤却震惊了。
“秦大人，若你此举······”
“白丞相！”陆晚晚打断她，“你可知‘以民为本’四个字？”
“你这是作甚？”
不知为何，白鹤看着秦婉，心中总有一丝慌乱。尤其是，她那张酷似孩童时期陆远的脸。
可几个月前的陆远不长这样，而且她也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丞相大人，你可知，如今的临夏，是谁掌握着百姓的命脉？”
“自然是陛下！”
“不，是秦家。”
闻言，女皇缓缓看向陆晚晚，带有一丝玩味。她可能，真的能做自己的一把利刃。
“秦婉！你可知你有多狂妄？”
“我再狂妄，也不及秦氏一族万分之一。”说完，陆晚晚转而向女皇做稽首礼，“陛下！如今各个地方的县衙的医官，药房皆为秦氏，且只有秦氏。百姓若有伤痛皆需至县衙哀求秦氏。再加上秦氏权势浩大，久而久之，全县乃至县衙的命都攥在秦家手里，那整个临夏，不是相当于秦家在治理吗？臣女恳请陛下，废除行医资格制度！清除国家蛀虫！”
言毕，女皇看向地上的秦婉，问她，“难道你不姓秦吗？”
陆晚晚抬首，“回陛下，汝阴秦氏已亡，在这里的，只有陛下御封的医官。”
“秦婉！？”白鹤满脸震惊，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她与秦家联手，扶持南安王，她觉得，这是她的使命。
可如今，这个秦氏女在说些什么？难道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救世的指引是错误的吗？
女皇看向白鹤，“白丞相听旨。”
听见女皇叫她，白鹤忙回过神来，恭敬跪下接旨，“臣在。”
“孤命你全力协助秦太医印书发行之事。所需银两，从户部报即可。”
白鹤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一瞬间竟愣住了。
“白丞相不打算接旨吗？”
“臣不敢，臣接旨！”
“退下吧。”
看了一眼仍旧俯首在地的陆晚晚，白鹤应声退下。
“传旨下去，太医秦婉，胡言乱语，数典忘祖，着跪于金华殿，没有孤的旨意，不可离去。”
“臣女接旨。”
陆晚晚离去。她没有看错，女皇是站在她这边的。今晚，就是摊牌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