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悦对于凌橘子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女助理忍不住拉着凌橘子在一旁小声道：“凌所长，我们会不会是搞错人了？张亮的可能性比她大。”
凌橘子看向吴悦，淡淡道：“她的手指头被张亮咬了一口，而张亮只有她知道在哪里。”
女助理凝眸看去，吴悦的手指头上果然有一个牙印。
她被吓得连忙躲在凌橘子的身后。
吴悦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里面慢慢渗出血丝，脸上随即变得狰狞起来。
“你们一起去死吧！”
吴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针头，朝着凌橘子扎去。
凌橘子眼疾手快，一脚就踢在她的腹部，用力，踹去。
吴悦被踹倒在地上，凌橘子的那一脚没有留有余地，她疼到蜷缩成一团，表情痛苦难忍。
“你把张亮藏在哪里了？”凌橘子厉声道。
吴悦忽的咧嘴大笑，狂笑完毕后，才说道：“你们终究还是迟了我一步，他已经去领饭盒了。”
女助理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他死了？”
吴悦鄙视地看了一眼女助理，仿佛在说道，愚蠢的家伙。
凌橘子继续问道：“你把张亮藏在哪里？”
他坚信张亮没死，只是被藏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有本事你自己去把他的尸体做出来。”
吴悦的语气充满挑衅，事到如今，事情都已经暴露了，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张亮没死，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不过，吴悦，你的罪行，本所长，会一条一条地找你算账。”
凌橘子联系了欧浩来支援，公安局派来的十五人的警察小分队在青山医院愣是找了半天，最后连张亮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凌所长，真是见鬼了，这地方到处都是摄像头，吴悦能把张亮藏哪里？”
“你别忘了她已经在这里待上十年，每一个角落她都很熟悉了。她知道哪里是监控盲区，而且张亮又爱玩捉迷藏，想要把他藏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欧浩把烟头掐掉，吐了一口烟雾。
“如果不是你把人找出来，我是不会相信凶手居然是一个女人，还长得挺漂亮的。”
“果然，美丽的东西都有毒。”欧浩意味深长补充了一句。
凌橘子茫然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要是再找不到张亮，张亮恐怕真的有危险了。
“欧队长，你有几成把握能把吴悦那张嘴巴撬开？”
欧浩瞳孔的颜色更深了，他眯着眼睛说道：“一成都没有。”
那个女人是一头倔驴。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说她是变态杀人犯，也不算过分。
“凌所长，你也拿她没有办法吗？”
凌橘子淡定道：“我的办法挺多的，在犹豫用哪个。”
欧浩听完，气得直接拍了一下凌橘子的肩膀。
“凌所长，这时候你就没必要收着藏着了，救人要紧。”
凌橘子耸了耸肩，转身上了警车。
张亮不在青山医院里面。
吴悦有办法逃出去捅人，就有办法把张亮运出去。
“上车，欧队长。”
“我们不找人了？”欧浩疑惑道。
“人不在这里。”
“你咋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猜到。”
“卧槽！你办案靠猜？”欧浩坐在副驾驶道。
凌橘子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一脚踩在油门上面，离开了青山医院。
公安局，审讯室。
吴悦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凌橘子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张亮被你送了出去，你想要让他做你的替罪羔羊。”
吴悦就像一座雕塑，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凌橘子继续说道：“在银行被你捅伤的那个男人，长得有点像你的前夫。”
“这是你捅伤他的理由。当然，你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捅死他。”
“十年前，你因为杀死你前夫而被捕，但因为言行举止疯癫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你也因此逃过牢狱之灾。”
“你太聪明了，吴悦。”
吴悦有没有反应，坐在凌橘子旁边的欧浩，惊呆了。
他记得凌橘子只不过看了一遍郑春被捅伤那天路边的监控视频，就一下子得出了这么多信息？
难道是他看漏了，视频上面有字？
看来凌橘子年纪轻轻当上所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悦突然发疯起来，吓得欧浩赶紧叫人来把她控制住。
凌橘子无动于衷，他知道这是吴悦的伎俩，十年用同一种伎俩，也在老套了吧。
“吴悦，装疯卖傻十年，你不腻吗？”凌橘子淡淡问道。
“我就算是当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他们是杀人犯！”
欧浩低声问道：“要不要叫医生？”
他手上但凡有镇定剂，他都想给吴悦上一针了。
“不用，我们静静看她，看她还能装多久。”
装疯是一门技术活，装久肯定会身疲力竭的。
吴悦瞪着凌橘子，恨不得扑过来，朝着他的脖颈间，咬上一口。
为什么？
十年了，连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都没有发现她，她却被一个小警察盯上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了起来，几分癫狂，几分辛酸与无奈。
谁没事想要用自己的十年青春当精神病患者？
当初要不是被她的死鬼前夫纠缠，他除了家暴她，还抢走她的钱财，她会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她杀了他，是替天行道！
她有错吗？
她不想坐牢，她不能坐牢。
她的孩子还没看成年，她还要照顾小孩。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多次逃出精神病院的原因，她要出去看她小孩。
“你要是还不如实交代出张亮的位置，我只能动你的软肋了。”凌橘子忽然说道。
吴悦难得对凌橘子的话起了反应，猜疑道：“你想要干什么？”
“彩红儿童福利院。”凌橘子看着系统提供的信息，说道。
吴悦瞳孔地震，“你怎么知道那里？”
“我不但知道那里，我还知道你儿子就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