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着。
谈论了很多，老芋头讲了以前从军的时候和傅有正的那些事。
“老芋头，你那刀法是在军营里学来的？”自从上次见识了老芋头一刀杀数人的刀法，陆凡觉得老芋头这身手不是一般人能会的。
能有这身手以一敌十，老芋头也不简单啊。
话说军营中这号人物怎么也是个不小的头目啊，老芋头咋啥也不是。
陆凡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没直接了当问老芋头，以老芋头爱吹嘘的性子。
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想学了？”老芋头偏过头问道。
“问问嘛。”陆凡呵呵一笑，“我懒你又不是不知道，学不会也不想学。”
“这刀法军营里可学不到，当年行军打仗的时候迷了路，我遇上了个山野村夫。”
“在他那住了几天，这刀法就是他教的。”老芋头平淡的叙述着。
就好像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可老芋头越是这样，陆凡就越发觉得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以老芋头性子，这情节他不编出个花来讲他就不是老芋头了。
“山野村夫就能教你这么厉害的刀法，那这山野村夫还挺厉害哈。”陆凡嘴上说着厉害，瞟了一眼老芋头，脸上写着不相信，十分敷衍。
老芋头气笑，他哪还看不出这陆凡是不相信他。
“真的。”
“真的？”
“嗯。”老芋头再次肯定道。
“别光看这刀法，还要看使刀的人，生死之中的刀只管一个结果，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那些土匪也就是个拿刀的普通人，军营里常年生死搏杀，随便出来一个兵都可以杀翻他们。”
原来如此，陆凡点点头。
在老芋头的眼里只有一刀，一刀管人生死，你死我活只有一个结果，这是常年拼杀在战场上留下的锋利之心。
土匪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经历太多的生死搏杀，算起来也就是个拿刀的普通人。
“那你在军营中能一挑十么？”陆凡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老芋头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厉害。
老芋头摇了摇头道：“不行。”
“一挑三还是没问题的。”老芋头补了一句。
陆凡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哈哈哈哈哈……”
夜深了好久，月光盖过了房间又消了去，两人聊着聊着便也睡去了。
翌日一早，陆凡醒来的时候，老芋头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咱们早些离去吧，也莫犹豫了。”老芋头打包好了仅有的一个布口袋，里面是他的那杆烟枪。
烟不离手。
“好。”陆凡点点头，起来洗漱一番。
两人收拾好客房，关上房门。
陆凡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
本来还以为能有个好地方住，现在大概率又要开始留宿街头了。
“莫看了，走了。”老芋头催促了一句。
“诶。”陆凡转过身就走。
刚出客房院子，迎面走来一人。
马二龙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迎面差点碰到出院子的陆凡。
“陆小哥。”马二龙似乎专门来见陆凡的。
陆凡皱了皱眉，怎么这马二龙又来找他了。
“何事？”
马二龙拱了拱手道：“此事也因我而起，若是有需要我马二龙帮助的陆小哥尽管开口，还望莫怪。”
原来是来打招呼送别的。
陆凡笑了笑，这马二龙倒也是个爽快人，为人倒也不错。
不过他向来没有求人的习惯。
他也知道老芋头也拉不下来这样的脸。
“好。”他只答了个好字，便绕过马二龙朝外走去。
老芋头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该说不说，陆凡知道老芋头也拉不下来面子，老要面子的人。
两人今晚怕是要风餐露宿了。
呵呵，心里暗笑一句，两人都没有开口。
两人经过竹林，再经过亭子，想要出傅府，前面这一片中庭景观都要走一遍。
陆凡看着这偌大的中庭庭院，中间还有着一个湖。
感慨道：“老芋头，你说咱们啥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湖泊连带着假山，竹林，摇曳生辉。
“要不咱们找个没人的地修一个？”老芋头开玩笑道。
修一个，倒也如了陆凡的意。
只是……还是算了吧。
“算了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的，真的。
除非真回那深山老林去，现在哪哪不是秦王朝的天下。
在一个地方落了根，建了房，就要交税了。
陆凡可不愿意交，也没钱交。
那他们现在算什么？
流民。
连赋税都不用交。
“老芋头，你说说看，你年轻的时候还是军营里混的咋就不搞个小官当当。”
“你小子，真以为这官有那么好当，拿好你的屁股药走了。”老芋头笑骂了一句，不再多说朝着傅府外走去。
傅府门口。
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陆凡抬头，傅府一个下人领着一个胖郎中急匆匆进来。
下人脸色也带着焦急。
“怎么回事？”老芋头拉住那下人问了一句，莫不是这傅府哪个生病了？
能请郎中上门的除了刘芸，就只有傅玉柔了。
“小姐今早便开始咳嗽得厉害，上吐下泻不止……哎呀不给你说了，快点。”下人表情中带着焦急，说了两句便带着郎中又走了。
老芋头愣住了。
“老芋头？”陆凡在一旁推了推他。
老芋头这才回过神道：“老傅这家伙的女儿竟然这个时候病了，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陆凡一怔。
咳嗽得厉害，上吐下泻。
风寒之症也是如此罢？陆凡心有所感，但是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心中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
难道是瘟疫？
“去看看？”陆凡问了一句。
“看，走。”老芋头转身又往回走，“咱们这个时候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走了，也不合适。”
傅玉柔是傅有正的女儿，现在傅有正不在，刘芸一介女流之辈，他自然希望能帮点什么忙。
老芋头的步伐很快。
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站在中庭的湖边。
这傅府如此之大，谁知道刚刚那下人带着郎中走的哪里？
傅玉柔又是居住在哪边？
“哎，咱们又不认识路！”老芋头叹了口气。
陆凡也是左右观望。
正巧，一个人影出现。
马二龙！
好巧不巧，马二龙现在从客房院子那边出来了。
“问他！”陆凡拉过老芋头。
老芋头眼前一亮。
对啊！
“陆小哥还没走？”马二龙走出来又见着了陆凡和老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