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凌恒听到这段话愣了一下：“我们彼此先冷静一下吧，我还有些事处理，我先回去了。”
他一向是如此，每次遇到沈旧里的逼问，他永远都只会有逃避。他自认为沈旧里还是那个可以用时间冲淡记忆的甚儿；还是那个自己会回到笼子的甚儿。
事实证明他可能一辈子在这盘棋中都没出过错，但这一步就是错了。
沈旧里收拾好自己的面容，缓缓走下楼。
“沈姐，您怎么下来了。”
“没事，我这几天有事先不过来了，暂时不会有人来找我的，你把扫描仪关闭运行就可以了。”
“好的，那沈姐……”
冯蔚情的话还没说完，沈旧里早已经拿着包推门离开。
沈旧里出门后在车里坐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一踩油门。
她没有回家，顺着一条道直行。一直走一直走。
这是她自己冷静的方式，之前顺着一条道走到头，就会回到蒋宅，回到她的笼子。
现在的她不会。
大概两个半小时后，沈旧里冷静下来后，转道去了郑东笙的公司。
“呦甚儿姐，稀客啊，坐坐坐。怎么机器程序……”
“我想知道你……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啊？没有啊。奥应该是石清育吧。没多大事，我们头儿会解决的。”
“我只劝你一句，石清育没你们想的简单。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郑东笙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的好的甚姐。我马上完善。”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我就走了。”
郑东笙迅速站起来说道：“甚姐，你放心。”
沈旧里微微一笑说道：“你少给蒋凌恒背锅，别等到锅叠的太多，把自己压死了。”
郑东笙尴尬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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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旧里走后，郑东笙迅速拨通蒋凌恒的电话。
“干什么？”蒋凌恒的语气里充满暴躁。
“甚姐找过我了，是石清育干的。”
“我知道。等你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在土里了吧。”
“嗯好……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蒋凌恒只觉他今天古怪，并未多想。
沈旧里的一番话让郑东笙陷入了很久的思考。
与此同时。沈旧里的车已经开到了海边。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下，适当的放个假比把自己所在宅子里哭强。
许珂正在暗处盯着她。看她一人冲浪，一人独坐。不为别的，只为蒋凌恒。
蒋凌恒心思缜密，怎么会不知道郑东笙迟早会背叛他。而他早就在物色人选。
上天在这一刻赐给他了许珂，虽然现在不屈，但当时的郑东笙也是如此。
在交换场上郑东笙开辟了人的交易。可蒋凌恒当时用的方式可比这狠得多。
他先派人烧了郑东笙家里唯一的小草屋。
那时郑东笙年仅8岁。那时他眼里只有澄澈的泪水。
在大火中他以为是来自神明救赎，结果是炼狱的沼泽，致使他深陷其中。
蒋凌恒最擅长这种把戏。在一个人最灰暗的时刻，伸出援手，便是最大忠诚的来源。
蒋凌恒得到郑东笙后并没有像许珂那样，给他派重要任务，多次给他支持，让他以为自己是郑东笙的心腹。
蒋凌恒把年仅8岁郑东笙流放在那座小草屋后面的山上。只告诉他：没有让我把你留下的理由我就绝对不会把你留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郑东笙根本找不到理由。他只想让郑东笙替他背上无尽的黑锅。
第一个黑锅就足以让郑东笙内疚的无法自拔。交易人。用一年的时间找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来交易。
毫不例外，他因此赚到了第一笔巨款，但他怎么会不内疚呢？
可惜蒋凌恒冷血，他相信时间可以冲淡这些。
一年又一年的累积，又或者说是一年又一年的飞黄腾达，让他变成郑总了。
蒋凌恒认为是时候收手了，便有了沈旧里。这一步不仅在关键时刻让郑东笙一下子没有了最大的收入，同时也在无形中培养了新的人选。
如今的沈旧里已经变了，不是那个可以关在笼子里一辈子的甚儿了。那步棋必定是大错了。
而如今那个人选已经进化为许珂了。
换句话说是郑东笙和沈旧里一起把许珂推给了蒋凌恒。
蒋凌恒今天的成功离不开“忠诚”的他们。忠诚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的逼迫，一次又一次表面的救赎。
沈旧里休息了整整一个星期。她认为是时候推翻笼子，做她可以自由自在翱翔的沈旧里了。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准备收拾行李回去了。”许珂一个人坐在海边给蒋凌恒汇报情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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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那你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听到这话的许珂停下手中树枝在沙子上的飞舞愣了一下回答道：“好。”
蒋凌恒自大的认为沈旧里已经消化好了。认为他的甚儿要回到笼子里了。
可沈旧里永远都不想在回去那个狭窄喘不过气的笼子了。
“叮咚。”是郑东笙的消息提示。
“我也认为该停下了。”
沈旧里抿嘴笑了一下，站在车边往海里丢了一块小石头。
小石头也可以撕碎整片海洋，即使不可以，但能划伤一次海也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