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夜有意的指引下，销售组组长临时更替为辛星，采摘组组长则被换成了白马。
再加上李先，一朝之间，三个组的要职位置全部大洗牌，摇身一变全成了寒夜的人。
辛星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寒夜无语凝噎，说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了李先的配合，寒夜也拿到了曹哥他们之前私吞的货物，悄无声息地补上了之前折扣活动的差额。
安排好这一切后，已经是深夜，寒夜足足有36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回到寝室，他应付了1号他们几句，几乎挨床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才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今天还得去一趟黑市，找白昼商量此后黎明花胶和七日明的生意。
寝室里还像上次那样，只有他和陆悬在。
出乎意料的，陆悬这个睡神竟然醒着，正坐在床上看漫画。
他听见声响，便放下书本，抬头看向寒夜。
“偶像，你还要继续卖七日明吗？”
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
“你可别误会，这个问题，是王子托我问你的。”
“王子？”
“就是白马，我们局里都叫他王子。”
寒夜嘴角抽搐——
好一个满身肌肉的白马王子！
他不由说：“其实我一早就怀疑，白马在现实当中是做刑警工作的吧？”
遇事不乱，正义感十足，浑身肌肉。
再加上当时为了救寒夜，将寒夜拖走时用的手段，非常干脆利落，都足以证明这一推断。
陆悬点点头，
“偶像猜谜一向是准的，我跟白马是同事。”
“但你不是刑警。”寒夜说，“你是法医。”
陆悬忽地笑了起来，漂亮的异瞳仿佛要绽开璀璨的花。
他身形单薄，热衷睡觉，天天跟睡不饱似的，跟白马相比，简直是两路人。
试问，这样的人应该顶着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跟刑警当同事？
“没错。”
他眨眨眼说：“不然我也不会选处理组，都怪我当时职业病犯了，看见处理组这仨字就有点忍不住。”
“偶像既然都已经猜到了，应该也能理解王子提问的用意了。”
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帮助寒夜剔除七日明。本以为是匡扶正义，没想到寒夜只是为了把这条线握在手里，做的事却跟前人无异，白马的心情可想而知。
寒夜直白的说：“我需要钱和业绩，所以七日明还是要卖的。”
“要是让王子听到这个回答，他恐怕会很伤心。”
“倒也不必。我要卖的，是全新的七日明。”
“？”
“既然是法医，能来帮我个忙吗？”
天气很不好，室外风雨飘摇，乌云沉重地压下来，黑漆漆一片。
寒夜跟陆悬说完，便撑起一把黑伞，独自踏入雨幕当中，朝工厂大门的方向走去。
甄要强已经把黑市的所有事宜，全权交给他来负责，这意味着他现在有任意出入工厂的权利。
除此之外，还收获了一个“甄要强身边红人”的名号。
这东西在监管者面前分外好用，没有人敢查他，他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将手机随身携带。
他轻车熟路的打车到极夜小区，再步行到地铁站去找白昼。
张老将他送进防空洞，白鹰正笔直的站在楼梯底下等他。
“怕你找不到路。”他开口说。
“有心了。”
寒夜边走边问，
“你的伤好点了吗？”
白鹰点点头。
借着光看去，他的眉眼与白昼还有几分相似。
“我之前就想问，你跟白昼一个姓氏，你们俩是姐弟？”
白鹰不明意味地看了寒夜一眼，
“我只是个孤儿，白姐收留了我，名字也是她给我起的。”
“那你们白姐，是本地人吗？”
闻言，白鹰皱起眉，还没说什么，白昼的声音先遥遥传来了：
“胆子不小，还敢跟我的人打探身份。”
她又换上了一身黑色旗袍，从肩头往下绣着火红的烈鸟，一如她本人。
白昼走上前，左右扫了一眼，确认只有寒夜一个人来，不由道：
“怎么没带上次那个小妹妹呢，我还挺喜欢她的。”
“辛星升职了，正在努力打工呢。”
白昼冷哼一声：“恐怕也是你搞的鬼吧？”
寒夜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们一行人来到上回的大厅中，桌上已经摆好了三杯热茶，正向外氤氲着乳白色的热气。
寒夜在白昼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竟然是一味正宗的龙井。
“蛇吞象有什么新动静吗？”他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没了七日明这条财路，他们损失很大，有不少人都跑了。估计再过不久，这个组织就会自行解散。”
“那真是恭喜。”
“也恭喜你，向我们证明了自己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白昼看着他说：“这次来又有什么新打算？”
“来谈谈黎明花胶的生意”
寒夜放下茶杯，
“你们现在是黎明公司在黑市唯一的经销商，我会提供大量的货，但不能再原价出给你们，定价权我要收回。”
“哦？说说你的价位。”
“每盒加收2％。这钱不走公账，而是汇入我个人银行卡里。”
白昼顿时笑出声来：
“看来这不是公司的意思，是你的意思。”
“我很清楚黑市对黎明花胶的定价，也清楚你们征收多少的税款，这点钱对你们来说，应该只是个小数目。”
寒夜的指节轻轻叩着桌面，
“我不会让你们白花多出来的这笔钱，你如果同意这桩交易，等再过一段时日，我会以成本价卖给你们七日明，到时还会附上七日明的配方。”
“你的意思是，近期不打算售卖七日明了？”
“是。”
“为什么？”
“我要制作新的七日明。”寒夜直白的说。
“它的定价会比原先要低廉许多，对于美容的效果只能是维持现状，不过长期使用它，可以解毒。”
“看来你多收的那笔钱，全都用来投资这东西了。”
“对。它只会在黑市内售卖，黎明公司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一切就像从前一样，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风险。而老顾客，还会以为这仍旧是先前的七日明，所以也会继续购买。”
“你研究这个，是想抢夺黎明公司的市场？”
“不。”
寒夜沉声道：“我是想毁掉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