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业并没有醒转,而是控制着这雷火流转周身,配合吞天玄功的心法,炼体淬血。
浴桶中的药液,由暗黑化为清水,浓郁的药香味也消散于空气中。
而吴业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
之前本是超过两米的身高,此刻竟是像缩水一般,身高比起修炼前还要矮上一些,约是一米七五左右。
但不同的是,皮肤下的肌肉看似瘦了一圈,可所蕴含的力量却更显强大。
如果说,之前的肌肉束像钢筋一般强。那现在的肌肉束,便是比钢筋都要强上数倍。
肉身筑基,依着融入炼体九劲的吞天玄功的心法,现在的吴业单臂之力完全超过十万斤。
如果再算是那融合灵息惩击的神通之火,吴业有信心,自己在这边城拥有立足之地。
自浴桶中起身,吴业张开双掌,意念动间,掌心中显化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火焰红莲,其中自有雷电流转。
感受着这火莲的威力,吴业露出一缕得意的笑容。
这般神通手段,可以称为雷莲。
散了雷莲,吴业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微微发亮。
不知不觉间,竟然是过去一夜的时间。
但这一夜的收获是极大。
论境界,筑基有成,可称先天境。
论力量,一拳之力超过十万斤,十个先天境都不是吴业的对手。
满意地换上衣袍,清理一番,将药渣都处理好。趁着晨曦,吴业带上所有的身家走出这小院。
县衙虽好,但终究不如自己的家。
是时候,给自己再找一处住所了。
从后门出县衙,边走边看,挑选那些空着的院落。
他这一动,消息很快就传到徐虎的耳中。
听闲汉禀报,略作思量,徐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找住所,不如找个葬身之地岂不是更好?”徐虎心里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来。
招手示意,站在身周的一众闲汉立时围上前。
徐虎压低声音说着,听他说完,一众闲汉领命散去不提。
却说吴业在街道上乱窜,行至西城时,蓦然听到城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号角声起,城门在关闭。
身为县尉,守城有责。
吴业当即打消其他的念头,朝城门奔跑过去。
“某乃本县县尉吴业,怎么回事?为何会吹响号角?”
吴业掏出自己的身份牌一亮,朝那火长连声相问。
这火长是人面带刀疤的汉子,长相稍显狰狞。
看了眼吴业亮出的身份牌,确认身份,自然不敢失礼。
“回县尉,方才发现城外出现突厥狼骑,我等唯恐是突厥大军的探子,故才下令关闭城门的。”
“关城门?”
吴业凭着一身巨力,脚下用力一跺,竟是一跃七八米,在城墙上再借力一蹬,人已然登上城墙。
眯着眼睛,看了眼远在千米外,身着突厥兵装束数骑,再看看聚集在护城河边,衣衫褴褛满脸惊恐哀嚎声不断的百姓,吴业心中怒意丛生。
转身跃落城墙,来到下令关门的火长面前。
“现在,某令你开城门,将那些百姓放进来。”
“吴县尉,你确定吗?”
这火长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死死地盯着吴业。
“怎么?有何不妥?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死在城墙下?”
“县尉心善,见不得他人受苦。可问题是,如果这些百姓中有突厥人假扮的,一旦开城门,他们必定会趁机动手。若城门落入他们之手,吴县尉,城内一千三百户人都得死。
为救一人而毁一城,敢问县尉大人,值否?”
这火长的话,让吴业陷入尴尬的思量中。
哪怕是吴业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火长的话有道理。
万一聚在城门处的百姓中有突厥兵,那放他们进城,无异于是开门揖盗,将城中百姓的命都送入突厥人的刀下。
想归想,吴业还是的有些不忍,朝着火长拱手施礼:“纵是如此,吾等也不能见死不救!
兄弟,你应该明白。守土护民是我等职责所在。而今,我等是守了土,却是失了百姓。这要是传到长安,怕是我等都是万事也难辞其咎。
吴业在此敢问兄,可有良策?”
这火长显然被吴业的话打动,皱着眉头道:“倒也有!不过,需要一人一马守在护城河外。一旦真有突厥兵至,这人就得为我等赢得关闭城门和吊桥的时间。
如此一来,这人怕是回了城,免不得死在突厥人的刀下。”
“或许,也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净。”吴业伸手,继续道:“给我一枪,话是某说出来的,这事某去做。”
“好,有劳县尉!”
火长行事干净利落,将手中长枪递给吴业。再去朝身后的士卒大声道:“开城门,放吊桥。所有人警戒,一旦发生意外,格杀勿论。”
说完,火长朝吴业欠身施礼:“恭送县尉。”
“哈哈……无妨,等某出去转一转,很快就回来。”
提枪上马,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城门,越过吊桥,勒马停在。距离吊桥不到三丈远的地方。
而围在吊桥边的一众百姓,无不朝吴业施礼相谢,然后才过桥进城。
远处,那数骑看着横枪立马的吴业,一声呼哨,策马狂奔而来。
“驾!”
吴业略作思量,单手持缰绳迎着对方而去。
至于城门这边,自是交给这一火精兵。
见到这一幕,那些留在城外的百姓更是慌做一团。
人群中,几名身材壮实的男子,挤上吊桥,有意地朝站在桥头的士卒靠近。
待双方距离不到半尺时,几名壮汉同时出手,挥拳打出。
蓬蓬……伴随着落水声,那两名士卒被打落水,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而动手的壮汉,顺势夺了他们手中的长枪,疾步奔跑,朝城门口冲去。
长枪似水蛇一般破空,钻入守城的士卒体内,随着血花喷溅,四名守门的士卒立时吐血倒地。
人群中,又冲出数人,夺了这四名士卒的兵器,对着进城的百姓便是一阵砍杀。
一时间,血流成河,留在城外的十几名百姓,无人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