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翎玉郡主虽说只是皇后的侄女,却是从小在皇宫长大,当今皇后更是将她视如己出。
那日大婚,皇后一直陪翎玉郡主在闺房里等着,谁知没等来送亲的队伍,只等来了“半路被一个红衣女子抢亲”的消息。
听说她的心肝宝贝被抢亲,皇后当即气血上头,差点儿昏过去。
皇宫……
“皇上,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翎玉郡主跪在阶下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安坐龙椅上,端起桌上青花瓷的茶杯,刮了刮水面上的茶沫,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仿佛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见皇上不理,翎玉疯狂朝站在一旁的皇后使眼色,皇后见状也“扑通”一声跪下来,与翎玉郡主拉扯着,两人的哭声震天响。
宛欣公主坐在侧席,手中小扇轻摇一身青绿色的长裙,与殿中雍容华贵的装饰格格不入。她微微侧着头明明笑的戏谑,却如一朵绽开在雪地里的高岭之花。
这宛欣公主本是20来岁跳脱的年纪,却很安静,朱唇总是微微上扬着,一双满带笑意的眼,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笑世间之丑态,讽人心之凉薄。
宫女太监们常说啊,这翎玉郡主比宛欣公主更像其母,宛欣公主不像个公主,倒像个闲云野鹤的老仙人。
皇帝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皇后急了,又直向宛欣公主使眼色。
宛欣公主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但无法,谁叫她是自己的生母呢,于是徐徐开口:
“父皇,儿臣认为还是尽早捉拿那山贼为上策。”清亮的嗓音悦耳动听,却自带冷漠与疏离。
“哦?此话怎讲?”皇帝的态度截然不同,仿佛对宛欣公主的话格外在意。
“皇亲国戚大婚遭遇抢亲,皇上却置之不理,此事传出来有损我皇家的颜面。如今此事已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再者说了,若是传出去,我大梁在边疆诸国面前也将颜面扫地。”宛欣公主轻摇着小扇,仿佛在论风花雪月之事。
“此话有理。”皇帝听完直点头。
宛欣公主一番话将皇帝治得服服帖帖,因为在皇帝看来,面子比命重要,宛欣公主深知这一点。
第二天,大殿上……
“御林军统领可在?”皇上穿着朝服,居高临下。
“臣在。”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出列答道。
“可有查到昨日劫亲的山贼是何人?”
“启禀皇上,昨日劫走驸马爷的山匪名曰:西云泪。盘踞在长安郊外的凤鸣山上。”
“可有将驸马救出来?”
“呃……”那御林军统领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皇帝面带薄怒,呵斥道。
“凤鸣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啊,且周围山间的百姓皆维护她,臣等无能,不知道驸马爷被关押在何处啊。”
众臣皆议论纷纷。
皇帝拂袖而去。
一场早朝就这样不欢而散……
御花园……
葡萄被一颗一颗的剥开,汁水留在了宛欣公主的指尖。
“西云泪?有意思……”她嘴角微扬,不时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