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享受着大家激烈讨论的氛围，似乎并不急于打断大家的讨论。
等到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小之后，张总继续开口：“大家的讨论很激烈啊！那我现在再问大家一个问题：
亲爱的伙伴们、家人们，你们愿不愿意做业务经理？”
众人齐声大喊：“不愿意！”
“亲爱的伙伴们、家人们，你们愿不愿意做部门主管？”
众人齐声大喊：“不愿意！”，虽然有些人开始犹豫做个部门主管是不是也可以了，但大部分人觉得现在的部门主管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了。
张总语气略微夸张地说道：“哦哟，不甘于做业务经理我理解，现在部门主管也满足不了你们了。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前排的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喊道：“我要做总经理！”
听到这人大喊要做总经理，人群的不同方向都开始有人大喊起来：
“我也要做总经理！”
“我也要做总经理！”
“我也要做总经理！”
……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喊道：“我也要做总经理！”，最后大家的声音开始统一，齐声喊道：“总经理！总经理！总经理！”
张波感觉周围已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一直高喊着“总经理！总经理！总经理！”，喊的张波似乎都有些动摇了，难道是误会？不是传销是直销？真的能赚钱吗？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谁不希望挣钱改变家里的生活环境呢？看着爸妈那么辛苦，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自己多赚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
等人群渐渐安静后，张总开始讲话：“各位未来的总经理们，我今天的分享到这里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最后我有一句话送给大家：
奋斗是我们的性格，成功是我们的目标！
各位要想成为总经理，就必须要奋斗、奋斗、再奋斗！“
众人齐声高呼：“奋斗！奋斗！奋斗！”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张总退场。
人群中再次传出议论的声音，但似乎这次的方向有了变化：
“兄弟，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当然了，做兄弟怎么会害你呢？”
“我一直以为是传销，没想到不是。”
“当然不是了，我们是直销，直销跟传销就差一个字，那区别可太大了。”
“是是是，刚才张总讲的我听懂了。”
“啥张总不张总的，你不也是未来的李总吗？”
“哈哈，李总。那你就是卫总了。卫总好！”
“李总好，哈哈！”
“卫总好，哈哈！”
“哈哈哈哈……”
……
“老王，这次家里不让我来，我偏要来，因为俺相信你！”
“老孙，我老王什么时候坑过你是吧？相信我就对了。”
“老王，以前那么多一起看活的人，他们说你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啥的，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们，因为我觉得你一直是我们几个里边最有脑子的一个人。”
“老孙，别说了，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对你感恩在心，所以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老王，你真是救了我的命，救了我妈的命啊，我妈的病要花很多钱，我终于看见希望了。谢谢你，老王。”
“什么你妈我妈的，咱妈！今年努努力，咱开着宝马送咱妈去医院！”
“呜呜呜，好好好，呜呜呜……”
……
“燕子，我还是想跟你处对象，我对赚钱不感兴趣。”
“没钱咋处对象？没钱咋吃饭？出去喝西北风吗？”
“那意思有钱了你就答应跟我处对象呗？”
“当然愿意了，只不过你有钱了就不一定能看上我了！”
“怎么会呢？不管有钱没钱，我都只和你处对象。我不是有了钱就变心的那种坏男人，你相信我！”
“哎，你手松开，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啊？”
“这不是你答应了把我激动的嘛？”
“我答应你啥了？等你有了钱再说。再说了，人家这个月都还没卖出去一套呢，你要是真喜欢人家，那你就帮人家多买几个套餐吧！”
“燕子，我当然喜欢你了，一会回去我就问家里要钱。”
……
众人似乎都认可了张总的说法，还未进入社会的张波也有些恍惚。张波内心思考着：
“真的是像大家想的这样吗？有这种好事？虽然说的这个模式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是真有这么轻松吗？以自己的人脉能支撑的起自己做个部门主管或是更高的位置吗？”
张波是个胆小的人，他觉得自己本身交际圈就窄，自己又不怎么会说话，这个套餐是他推销不出去的，纵然有一时的恍惚，他还是决定不管他们是传销也好、直销也罢，为了保守起见他还是不参与，并尽快离开这里，他害怕自己某一天会改变主意。
大家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似乎仍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这时整个大厅突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的人们觉得刺眼，一时都闭住了眼睛。
等渐渐适应光亮之后，张波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环境，整个大厅非常大，人也非常的多，一排差不多有20个人，一眼望去最少有30多排，每个人都坐在塑料小板凳上，后排板凳不够的话，就坐在地上。四周都是土墙，没有窗，只有讲台的左右两面墙壁开了两扇绿漆刷过的小窗，漆已掉了大半，露出木质的黄色，甚至长期露在外边黄色已渐渐变黑，看来已经很久没刷过油漆了。
向头顶望去，偌大的大厅只悬挂着两盏白炽灯，虽然有了光亮，显得还是很昏暗。
大厅总共有三个出入口，一个是张波一行人进来时的那个黑门帘，一个是讲台后边，张总出去的那里，还有一个在讲台正对的方向，也就是在人群的最后方，这个门跟讲台上的门是一样的，是两扇对开的黄色木质小门，上边的玻璃早已碎了，只在原来放玻璃的地方糊了一层绵纸。
这时，人群最后方的小门打开，出来的是一辆手推车，上边放了好几个锅，后边推车的是两个妇女，约莫都是四五十岁的年龄，一个黑黑胖胖的女人喊道：“开饭了，男同志过来搭把手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