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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缄默者(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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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州,在亚南洲中六个国家的交界处,准确来说没有国家。若说乌水镇是全国最黑的地方,那么这里应该叫做全世界犯罪的天堂。这里有人、有车、有房,什么都有,却没有一个国家的概念,也没有类似一个州、一个县的分级,只有广袤的空间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称呼——无法之地。

江辙就是在这里,一个有能力大规模劫狱而不留踪迹的幕后黑手,一个除了他想见你否则你不可能找到他的终极老大。再厉害的人都有爹娘,都是父母造出来的,都是从他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个人却不一样。就算叫全世界最厉害的100个侦探联合起来也找不出他妈妈是谁,甚至找不到他的任何亲人。他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吃着野草、喝着淤泥一路长大,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道路是他自己选的,亲朋是他自己定的,就连命运也是他自己安排的。他就像是从上帝手里逃生的野鬼,上帝最基本的手段就是把人带到尘世,而后才有每个人的头脑、每个人的身躯,这些人也才能慢慢理解世界。而每个人的到来以及成长都需要先前到来的人的帮助,这是上帝的“效率”,他老人家可不止掌管着人类,无时无刻似乎都忙得不可开交。江辙,便是趁上帝不注意时滑落出来的鬼童,准备来人间大闹一场的“孙悟空”。他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则,总会在争吵中拿出他的“硬道理”,总能在还没出场之前就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似乎什么也不怕,也许是因为除了身上那条命,他根本就毫无牵挂。

直到他发现了辰伍周,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生长在世界边缘的既弱小又可悲的臭小子,一个能在面临生命威胁时毫不畏惧的勇敢者,一个监狱里的囚犯。

在一栋宽敞又奢华的别墅里,函柯走进露台,辰伍周跟在后面。“老大,他来了。”函柯说,她恭敬地鞠了一躬。

露台四周摆着花盆,地板是金边印花的磨砂砖,围栏是半透明的高硬度水晶玻璃,上面的扶手是描金雕刻的红橡。辰伍周马上看见,那个威严有力的背影,他紧张得不敢说话。他回想起路上师父说的话:“不要怕,老大很喜欢你,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他说,也不要急着复仇,你打不过他的,加上有很多保镖守在周围,你根本就插翅难飞。”而他却呈现相反的状态。他总忘不掉之前江辙对自己的恐吓,忘不掉脑袋被子弹爆开的小姆,忘不掉那让人生畏的墨镜和手臂。

那背影转过身,墨镜还在,口字胡也是。“你叫辰伍周?”江辙说,他露出恐怖的笑容。

“是的,老大。”辰伍周低下头。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老大。”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江辙微仰额头。

“您说。”

江辙搓了搓手指,他肯定刚吸完烟或吃完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为啥那天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你,如今加入了我的麾下?”他慢慢走向辰伍周。

辰伍周不是没有防备,“因为您是一个信守承诺、言出必行的人。”他双手抱拳。

江辙眉头紧锁,嘴角出现一撇,他的话让人捉摸不透:“那确实是我,不变的是我,做到的也是我。而我想问,你变了,那是为什么?”辰伍周仿佛看到一双讥笑又失望的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江辙补充说。

辰伍周哑巴了,他两眼无神地盯着江辙的衣角,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看着他的父亲。这时函柯靠近辰伍周,他拍着徒弟的肩膀,对江辙说到:“老大,别为难他了,他很不错,加入我们没什么不好。而且……您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黑将,那来得更透彻。”

江辙却突然大怒,“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辰伍周被吓一跳。

只见函柯立马躬起身,低下头双手抱拳,“是,老大。”她卑微地离开了,不忘把门关上。辰伍周开始紧张起来,没了师父在身旁,感觉空气都少了一部分,他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无所适从。“我……”他很难开口,也很气,他想不明白为啥总是有人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也严肃着一张脸,其中有帮师父的。

“为什么?”江辙又问,这好像是他两的独家秘密。

辰伍周忽然脑袋像闪出光——他找到了答案,他用平稳的语气说到:“我没变,我还是当初的我,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生存,为了我全能的救命恩人。”他看向那墨镜,“我保证,对您的忠诚,我不会比那三枪来得软弱,也不会比扑向您来得轻柔。”

“啪!啪!”江辙拍起手,他得意地笑起来。隔着那块墨镜,辰伍周仿佛看到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喜欢!”他用雄浑的声音高喊,“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张开那金沉沉的双手,靠上来。

辰伍周立马拥抱相迎,他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半个头,而两人的肩膀都宽。江辙拍着辰伍周后背,“哎!”他又稳稳地捏着辰伍周的肱三头肌,“哎!”他盯着辰伍周,连叹几口气,不停晃着头。“那女的,你跟她很熟?”突然他看向门口。

辰伍周迅速摇头,“没,没……不熟,只不过,她救了我,我……我很感激。所以,就……走得比较近,其实我还不太了解她。”他感到紧张。

“喜欢是吧?那她以后就归你,你两一起行动,无论,我要你们做什么。”

“是,多谢。”辰伍周傻傻笑着。

他很快找到师父,她就坐在别墅客厅里,这里的每个门口都站有保镖。“师父,老大要我替他跟您道歉。”他尴尬地说。

“呵!”函柯无奈地笑了,“没事,我能有啥事?都习惯了。”她一只手摁着头,另一只手放在二郎腿上玩手机。她脸色阴沉,明显是生气又不敢多言的模样。

“老大平时都这么对你吗?”辰伍周问。

函柯马上摇头,“不,他只是有时候会这样。”她一直盯着手机。

“为啥?”辰伍周想不明白。

函柯耸耸肩,眉头也挤弄了一下,“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是个女人吧。”

“啊?”辰伍周更加疑惑了。“老大不近女色?”他这样问。

“不。”函柯把手机放进兜里,看着辰伍周,“听说他想玩的时候,整栋楼都是裸体的女人。但他思考的时候,没有人能靠近他,特别是女人。”她说得很慢。

辰伍周顿时语塞。

“保镖身上有枪。”函柯压低声音。

“怎么……现在吗?”辰伍周变得认真。

“你不怕死可以现在。”

“但,肯定是白死。”他看出了师父的心思。

只见函柯重新调整坐姿,弯下腰,两手夹在大腿上,“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是很累的,我想你现在开始懂一点了。”她眼神充满迷茫。

“师父你……”辰伍周很不服气,但他又不敢大声说话,“我记得我记忆里的师父不是这样子,她不是个畏惧困难的人,哪怕再苦再累她都不会退缩,而是想办法。起码,她绝不会因为感到困难而当叛徒。”

“呵!”函柯扯起嘴角,“要不是你来这里陪我,我真的就变成一个机器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任人操控的机器人。”突然她站起来,“但无论如何,你都没资格说我是叛徒。”

辰伍周不想再说话,他眼睁睁看着师父走出客厅。

奇克堡,是金三州较隐秘同时也是很特殊的地区,在这里居住的都不是一般人。辰伍周跟随师父来到这里的当晚,江辙便亲自为前次比福银行劫案的成员开庆功宴。

“我为大家前次的行动感到骄傲,干一杯!”他豪迈地说。

大家都陆陆续续举起酒杯。

本以为得到了江辙的信任,辰伍周可以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了,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问题竟在不经意间爆发出来。

饮酒过后,江辙朝身后伸出手,他身后的“西装男”在他手上放了一个小盒子。“今晚,我们来玩个游戏,但在玩游戏之前,我想先解决一件事。”他很快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左轮手枪,但盒子里还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张照片。

“大家看!”他把手枪放一边,拿起照片在前边转一周,好让每个人都看到。照片上有两个人:辰伍周和函柯。是他们八年前一起出货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巷子辰伍周还记得,那里经常死人。

“这张照片拍于八年前。”江辙说,他看着每个人。

没人说话。

“若是今天下午我问那小子的时候他跟我说,‘是的,我之前就认识小柯,我们还是队友。’那么我觉得,无所谓,我喜欢见到别人久别重逢。可是,他跟我说之前不认识。”江辙牢牢盯着辰伍周,墨镜仍在。

“我……”辰伍周试图解释。

“所以我明白了!”江辙打断他,“为什么之前小柯主动要求去救你小子,我还以为是她玩累了,也想找个家。我就想着没关系,姐弟恋其实也挺不错。哼!可让我伤心的是,你们居然骗我,亏我之前还那么欣赏你,真是让人失望!”说完他把照片摔在桌上,拿起了那把手枪。和之前一样的动作,他把一颗子弹放了进去然后打乱弹圈。

“还记得之前的游戏吧?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我先说游戏规则:一,今天你和你师父必须死一个!”辰伍周听到这毛骨悚然,他迅速看向师父,发现她也吃了一惊。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黑老大的法眼吗?两人感到绝望。

“二,枪里有一颗子弹,从你开始你们两依次扣动扳机直到子弹射出为止。三,没死的那个人,我答应,放他一条生路,从此不再追究。”他脸一直对着辰伍周。周围人一言不发,辰伍周感到压抑。

“杀了我吧。”辰伍周选择放弃,他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小姆头爆开的场景,他无法接受师父变成那样。即使,变成那样的人可能是自己。

“又开始逞英雄了?”江辙开始发怒。他端起手枪对准函柯,“或者,我对着你师父开三枪。”他语气冷冷的。

“别!”辰伍周惊慌起来,“师父!”他对着函柯摇头。

“我承认,我很佩服你前次果断拿起枪对着头连扣三下的勇气,所以,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我朝你师父开三枪,也用以检验,幸运之神是不是仍在你那边。”江辙简直就是没有感情的生物。

“别!”

“那你选,你是玩,还是我扣三下?我也答应你,如果是我扣三下,那我直接放你走,若是你师父没死,她跟你一起走。”江辙露出诡异的笑容。

辰伍周思考着,按照概率法,无论选哪一种,师父死亡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而如果选择让江辙连扣三下,还多了一个两人都存活的可能。可是,选择玩游戏的话,能证明自己不怕死的决心和陪伴师父的勇气。选择让黑老大扣三下,虽然理论上是最好的,却彰显了自己懦弱的内心,以及是一种丢下师父的行为。

整桌的人都看着辰伍周,好像都在逼迫他做出选择。他看向师父,发现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师父是怎么想的?他猜不透。

“我选你扣三下。”理性战胜了感性。

江辙动作很快,他马上连扣两下,没中。这过程中辰伍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不敢看向师父。第三下的时候,江辙把枪口往下挪动,对着函柯的手臂,“嘭!”子弹射出,函柯的手臂很快溅出鲜血,她尖叫了一声,“啊!”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推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

辰伍周的心怦怦直跳。他马上靠近师父,将她扶起来,“师父!你没事吧?”他的表情惊恐,面色暗淡。

函柯捂着伤口,嘴里喃喃地说:“阿辰,我恨你……”

“对不起!”辰伍周将师父搂在怀里。

“哈哈哈!”江辙大笑,“看来幸运之神并不在你那里,骗我,没有好下场!”他仿佛在杀鸡儆猴。在座的其他人一言不发,他们好像没有感情,全都是冷血动物。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们可以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让我再碰见你们,否则格杀勿论。”

“走,我带你去医院,我们离开这。”辰伍周愈发紧张,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此刻他心里完全没有报仇的想法,只想着逃避。

“阿辰,我好恨你……”师父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出了大楼,辰伍周发现前边是一条河,而周围房屋很少,车辆更是寥寥无几。右边不远处有一条大路,那仿佛是唯一的通往医院的最好去处。辰伍周扶着师父朝大路走去,他希望那里有车经过。

“阿辰,子弹有毒。”师父的声音沙哑,显得软弱无力。

辰伍周感到震惊,“不!怎么可能有毒呢,不会的,师父,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阿辰,你真的太单纯了,倘若……倘若没毒,你觉得,我会扛不了吗?”

“可是!”辰伍周加快步伐,两人来到路边。他让师父坐下来。他来回张望两头,寻找着车的痕迹。可他压根看不到车,哪怕一辆摩托车的影子都没有。他慌张地看向师父,发现她的眼袋发黑,眼神虚弱,嘴唇微微发白。

“我帮你把毒吸出来。”辰伍周拉起师父的手。

“不,没用的。”她用另一只手阻拦。

“那我去找江辙,我去求他,师父你在这等等我。”辰伍周转身准备走,却发现师父拉着自己。

“阿辰,你真是没骨气!”她发出吼声,不像是她现在的样子能说出来的。

辰伍周慢慢蹲下来,两手牢牢抓住师父的手。

“阿辰,我们不能再逃避了。”

辰伍周用力摇着头,“对不起,师父。”

“我们不能再给江辙下跪了,再也不要……咳咳!”函柯咳嗽起来。

“师父!”辰伍周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阿辰,我真的好恨你……”她流下几滴眼泪。

“为什么?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辰伍周也开始哭丧。

“你有没有爱过我?”函柯静静看着辰伍周,用她莫名纯净的眼神,也是不那么虚弱的眼神。

“你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师父。”辰伍周轻声说。

“我是个倒霉的人,我一直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从没体会过普通人眼中的幸福,也从没体会过女孩子该有的爱情……我,就像地狱里的畸形人,总在前往天堂的路上吃到闭门羹。”

“师父……”

“阿辰,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人,我知道,作为师父,我总是能看出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在逃避,阿辰,你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我……”辰伍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辰,你和我不一样……我生在这里,也在这里长大,我的人生注定没有回头路,我也不打算走回去了。而你不一样……”她表情凝重,泪光闪在两颊。

“不!师父,别这样说话,我不想你这样。”辰伍周声音发抖。

“若是有机会重新做个好人,你一定不要犹豫……”

辰伍周一边听师父说话,一边看着两头,希望那“救命稻草”赶紧出现。

“对不起,阿辰……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报仇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是个没用的师父,我是个懦弱的人……”函柯的声音再次变小。

“不!师父,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

“阿辰,一定要去,别给自己留遗憾,要找到自己内心真正在乎的东西……记住,唯有真心才能打动别人,也唯有真诚,才是世界上最高级的浪漫……这是,作为师父,我最后能教你的。”函柯露出她之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在辰伍周眼里,这笑容充满光泽。

可不知为何,他内心希望着她什么表情也别做,什么动作也别再有,什么话也别再说。

也在这时,一辆SUV经过。

“嘿!停下,stop!”辰伍周连忙招手。

那车停了下来,很快驾驶位上走出来一位面善的中年人。“what happened?”他说的英文。

“help!”辰伍周发现师父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紧张起来,他马上抱起师父朝眼前的SUV走去。中年人也加快动作,他帮助把函柯扶到后座。

面对中年人接连不断的问题,辰伍周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哭丧。因为,他听不懂几句英文。

中年人很快把车启动,朝前方又宽又远的大路驶去。也正是这又宽又远的大路,让辰伍周感到绝望。“为什么……”他处在深深的懊悔当中。

中年人依旧说个不停,而窗外传来风声和路面的响声。

“阿辰……”师父缓缓睁开眼,声音和眼神都是那样的无助。

“我在,师父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函柯摇摇头。她的嘴唇更白了,眼角也变成虚白的颜色,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很快就将变成死人。

辰伍周感到痛心,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死去,死在自己的怀里,死在这无边无际的大道上。他知道,司机开得再快也只是白费功夫,他知道,自己也只是在白费功夫。他想起师父之前说的艾森见到母亲的时候,他才深深体会到一个人有力气而无处使的绝望。

“在我衣服口袋里……有你,有你想要的……忘记仇恨……去……去,找寻自己……自己所丢失的……丢失的东西……别再回来了,再也……别再……”函柯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消失。

按照师父的话,辰伍周在她衣服左侧的口袋里发现一张卡片,他掏出来——是一张名叫“叶栎脀”的身份证,照片上的人和自己长得很像。他紧紧抱着师父,就像穿越时空抱着许诗梦,他终于还是面对了这样的诀别。“为什么……师父,为什么……”渐渐地,他的手感到冰冷,如同他灰死的心。师父已经没有了呼吸,她静静躺在徒弟的怀里,而中年人断断续续说着话,仿佛也在替辰伍周难过。

突然间,世界沉默了,无言的悲伤将所有话语掩埋,唯有风声和防滑带的声音连绵不断。天空阴沉沉的,路边的房子少之又少,也没有人影,只有时而多时而少的车辆,一一被中年人超过,只有绿油油的树木,像心灵的野草一株株滑出胸膛。

辰伍周一直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带领或跟随一群正义的人,去对抗那遍及世间的黑暗。至于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黑暗,他也不能具体说出个所以然,他只是知道那种感觉。他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是值得人去守护的,而无边的黑暗总想把这些东西吞噬。简单来说,他知道被人欺负却无力反抗的感受,他知道不想惹事却被迫害的感受,所以他不忍心。就好像有些人努力证明自己,对上帝说:“我的主啊!我答应你,这辈子怀抱虔诚,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而有人却一鞭子打过来,大吼:“去他的上帝!你和你的上帝,你和你的信仰,你和你的希望,全都见鬼去吧!”可气的是,他们不懂就算了,还非得把无辜的人赶尽杀绝。

倘若非得举个例子的话,那么最恰当的一定是这样:辰伍周,只是想守护那些“弱小而干净的东西”。因为弱小,他们总被凌辱、被冷落、被残害、被排挤、被操纵、被践踏,有的被杀掉后还要被抛到荒野或取出器官,有的被压榨后还要被狠狠逼迫最终变得疯癫,有的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劳动了一辈子结果吃不上一块好肉,有的心怀希望相信明天可熬到死的那一刻也未能见到阳光……

因为干净,他们让辰伍周一见倾心。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接近这支队伍,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当他越狱,当他杀人,当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当他自以为得以归宿,当他开始忘掉自己的过去,当他开始接受自己的现在,当他开始谋划更大的未来,上帝却在他耳边告诫:“根本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机会,你侥幸来到的地方只会使人悲鸣。无论卡兰逊,无论狼崽,无论龙黑,又或是艾森,或是小姆,他们都处在你理想队伍的对面,他们是毒贩,是劫匪,是暴徒,是没有人性又不讲道理的人,在这里,最好的人也就只有你逝去的师父了。可是,她那样的人也只是对你好而已,她杀了多少人,她贩卖的毒品又害了多少家庭,你都想过吗?你愿意去想吗?你有没有记住季岚那个警察跟你说的话?没有,你只是选择包容。”

也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辰伍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许诗梦的声音,她的柔柔细语,她这比大炮还有破坏力的语言。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辰伍周吗?”她又问,她好像是故意的,这种时候她总能出现,也特别能说。

辰伍周想起了她,深深想起了她,由于师父去世前说的话语,他更是再也无法视而不见。他承认,自己很想对师父说:“其实,我在乎的人早已经死了。”可他并不否认,即使是面对死者,自己也仍能从那里找到灵魂的慰藉,而他早已在忙碌的生活中将那人撇在一旁。准确来说,那就叫不在乎。用师父的话说:“你在逃避,你没有找寻自己所丢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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