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次擦拭,纳兰寒尘慌了神,不顾纳兰特轮的制止,起身冲到陶酥酥身边,“解药,给我真的解药!”
“要死大家一起死!”陶酥酥丝毫不退让,眼神坚决。
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纳兰寒尘退缩了,终究他还是不舍得伤害她,“你还记得你在西域所生的孩子吗?”
孩子?
呵,孩子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提起来又想做什么?
难道……
“他没死?他还活着?他在哪!”
连续发话,陶酥酥上前攥住纳兰寒尘的衣袍,“我的孩子他在哪?”
“把解药给我,我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纳兰寒尘站在那里,脸上的毅然,不像是说谎,可陶酥酥不傻,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你把孩子带过来,让我见一见,若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要带他走,你准备马车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到那时,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好!”
纳兰寒尘应下。
半日后,一名妇人匆匆抱着一个孩子,从山下走上来,一抬头面容竟似曾相识。
思索了半天,陶酥酥突然喊了出来,“是你?”
“是的,夫人!”
此妇人竟是曾在西域服侍过陶酥酥的人,只见她怀
中抱有个六七个月大的孩童,朝陶酥酥行了个礼,递出怀抱里的婴孩,“夫人,这是您的孩子!那日,赫连大小姐把他放到河中欲溺死,正巧被老妇看见,等赫连大小姐走后,连忙跳入水中将孩子抱了出来,还好托夫人的福,孩子只呛了几口水,健康活了下来。后来,纳兰少主寻到老妇,老妇才据实以告,在纳兰少主的帮助下,养育着夫人的孩子。”
看着睡相甜美的孩子,哪里还有刚出生时的丑陋,相貌七分似秦不舟,只有三分像她,长得英俊漂亮,像童话里的小王子。
陶酥酥伸了几次手,想要抱却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她的孩子还活着,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以拥入怀中亲吻拥抱。
“夫人,您抱抱他吧!”
妇人轻轻把孩子送到陶酥酥怀中,“小宝贝,特别乖,吃饱就睡,是个小孩子,夫人以后有福了!”
怀中温热柔软的小生命,让陶酥酥心底融化了一池的春水,她抿着嘴泪水不停,孩子,她的孩子,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本不想打扰母子团圆的美好画面,可时不待人,纳兰寒尘还是上前开口说道,“孩子已经给你了,解药呢!”
听了他
的话,陶酥酥从母亲的角色中醒了过来,冷静了一会,抱着孩子,冲纳兰寒尘说道,“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完成,我自会交给你解药。”
“好!”
纳兰寒尘一甩手,“来人,把备好的骆驼送来!”
而后又对陶酥酥说道,“我亲自送你去与晖元国的边界处!”
“那就有劳了!”
陶酥酥也不客气,骆驼到后,直接抱着孩子坐了上去,前面由纳兰寒尘执掌牵引。
自小在西域长大,纳兰寒尘骑骆驼骑得稳又快,仅一个时辰,就赶赴到了与晖元国的边界处。
天色已黑,边界四处空旷又荒凉。
“事已成,解药交出来吧!”
下了骆驼,纳兰寒尘第一件事,就是向陶酥酥索要解药。
“没有!”
往后退了一步,陶酥酥过了界线,看着他阴冷的脸色,灿烂的笑了起来,“纳兰寒尘,你大哥身上的毒,无药可解!”
“谢芷,你又骗我!”
纳兰寒尘欺身上前,想要将她抓回来,不想却被人一招挡住,看了眼来人,他惊讶道,“晖元国第一暗卫队队长,风崖!”
“正是在下!纳兰少主,久仰了!”
“闻名不如见面,风队长的武技真是令人惊艳!”
两人互相虚假
的恭维间,早已过了十几招,两人通通出招狠辣,你来我往互相牵制,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来。
抱孩子抱得肩膀酸疼,陶酥酥实在不想再继续看他们没完没了地缠斗下去,只能出声大喊,“纳兰寒尘,别打了,解决的办法我夹在骆驼鞍上了,你再耽误下去,怕是你大哥撑不过一个时辰,就要升天了!”
经她一喊,纳兰寒尘后挑一步,跳出了风崖的攻击范围,目光阴沉地看了眼陶酥酥,恨恨地说道,“谢芷,我再信你最后一回!”
“好的哦!”谢芷冲他挥手,嘻嘻一笑,“你赶紧的吧!信我的准没错!”
直到纳兰寒尘拿着药方离开,谢芷才像想起了风崖似的,喊他,“快来快来,累死我了,帮我抱会孩子,手都要累掉了!”
“这是……”
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就突然变出了个孩子来。
陶酥酥一点也不含蓄,甚至颇为骄傲地说道,“你们未来的太子!”
抱着孩子,风崖慌了神,“太、太子?”
“嗯。”
陶酥酥见了他,想到一路上的记号,充满希望又不敢奢望的问道,“风崖,这么久,你找到陛下了吗?”
“夫人……”风崖沉声。
怕他开口说出不好的消
息,陶酥酥先一步说道,“这几个月,我是一无所获,不,我也不算一无所获,你看……”
从怀中掏出按了手指印的纸张,她得意地冲风崖扬了扬,“风崖你看,我拿到了休战书,还找回了未来的太子!是不是很厉害?”
“是!”
风崖点头,四下观望,询问道,“夫人,这里不太安全,要不咱们进城吧!属下在城中寻了一处住所,可先行歇脚,等来日再作其它打算!”
“也好,这一天折腾下来,累得够呛!”
两个大人抱着一个孩童,在西域寒凉的深夜里,悄然无声地进了城镇,寻得一处偏僻的住所歇息。
躺在泛着晦味的床上,陶酥酥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勉强迷迷糊糊浅睡了一会。
天待亮时,她就被旁边婴孩的哭声吵醒,头疼欲裂,起身哄着哭闹不休的孩子,哄半天也哄不好,见孩子一个劲地往她怀中钻,这才想起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一口奶都没喝上,怕是早已饿坏了,才会哭个不停。
“风崖,风崖……”
连连喊了好几声,才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可来人停在门口半天不动弹,也不推门进来。
“风崖,快点来,孩子饿坏了,得想办法找些奶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