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特轮!
很好,这下人都聚齐了!
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利落地从怀中掏出装有穿肠毒的瓷瓶,陶酥酥趁他说话之际,快速转身扑向纳兰特轮,气势十足地大喊一声,“走你!”
瓷瓶中的药粉直冲纳兰特轮粗犷的脸上散去,接触到皮肤就化入了体内,眼睛模糊一片,下意识地轻开了拎着陶酥酥衣领的手,去揉擦双眼,边擦边喊,“来人,给我抓住她,别让她给跑了!”
刚跑了还没两步,陶酥酥就被一群西域士兵拦住了去路,前后左右,水泄不通。
纳兰寒尘冷着脸穿过士兵,走到她面前,伸手道,“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
左右逃不开,陶酥酥也不逃了,装作无辜地扬起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复又恍然大悟道,“哦,莫非是因为我长得太美太漂亮,让你中了一见钟情的毒?要这样的话,很抱歉,我没有解药哦,毕竟我已嫁为他人妇,不能再与你天涯共缠绵了。”
“谢芷,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快把解药交出来!”
只因刚才那一瓶毒药粉入了体,纳兰特轮现已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醒,纳兰寒尘无奈,只能继续逼问道,“若是大哥在云海湖有任何闪失,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而且,晖元国已换新皇,你又何必苦寻一
个已亡人!”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一听他提起已亡人,陶酥酥瞬间就心痛泪目,脸扬得很高,质问道,“你们凭什么说他已经死了?有证据吗?”
“谢芷……”
让他怎么对她说,说是他亲手为利箭抹上赤寒毒,并亲手射杀了秦不舟,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因为他爱她,因为他恨他能拥有她……
不,任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不说话了!没有,对吗?你们都没有证据!”
陶酥酥勾起胜利般的笑容,冲着沉默的纳兰寒尘说道,“今天算我倒霉,遇见了你们这俩克星,反正横竖都是死,那不如拉着纳兰特轮垫背。他堂堂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后宫嫔妃,死时有他陪葬,也算是我赚到了。”
“谢芷,别闹,把解药交出来!”
一边是所爱之人,一边是亲生大哥,纳兰寒尘左右为难,“你只要把解药交出来,今日我绝对想办法保你周全,放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想要解药也可以,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相信你绝对能做到!”
陶酥酥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一点点打开铺展在纳兰寒尘的面前,指着写满文案的纸说道,“你只要签了这张休战书,我就把解药给你!”
看到那张密密麻麻写满条例的休战书,纳兰
寒尘眉头皱成一团,思考许久,也不敢答应与回话。
“只是三十年不能再与晖元国开战,至于考虑那么久吗?痛痛快快地在写上签字画押,方便大家你我他!”
陶酥酥见他不出声,又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哎,这个毒药的效力,可完全不输给赤寒毒。虽说在云海湖,奇珍异物非常多,可能治此毒的,也只有我了。要是再不快点,等会毒药发作,七窍流血,痛苦不堪,要流上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血尽而亡,啧啧,想想发明此毒的人,可真够会折磨人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话,昏迷中的纳兰特轮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一声一声,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叫得大声,却又醒不过来。
耳膜受到冲击,纳兰寒尘不再犹豫,咬破手指,就着血水按下手印,一式两分,一份自己收藏,一份交给陶酥酥,“解药!”
倍加珍惜地接过休战书,陶酥酥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怀中,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郑重地交到纳兰寒尘手中,“给你解药!对了,你答应过了,今天要护我周全,让我安全离开的!”
接过药瓶,纳兰寒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大一会,才似下定决心般应道,“好!”
重新被人包围住,陶酥酥一脸好奇地踮起脚尖,看着纳兰寒尘走近昏
睡中的纳兰特轮,毫无怀疑的把药灌进他的嘴巴里,等了好一会,见纳兰特轮转眼,他才放下心来,回头正好与陶酥酥的目光相交,见她朝自己露出一个讨好的善意微笑,不由地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寒尘,给我杀了她!”
纳兰特轮一睁开眼,力气还未完全恢复,连起身都得靠人扶着,怒目而视,“纳兰寒尘,杀了她!秦不舟已死在你的利箭下,再杀了他最爱的谢芷,那晖元国对我们来说,就再也够不成任何威胁了!寒尘,听大哥的话,杀了她!”
“大哥?”
纳兰寒尘惊了,“你不是答应过我,只抓她,不杀她的吗?”
“特事特办!”
纳尘特轮随手抓起一把黄沙,扬手挥到他的脸上,骂道,“没出息,为了个女人,你连大哥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以为她会爱你吗?你别傻了,纳兰寒尘,你杀死了她最爱的男人,你觉得她会爱上你吗?”
“大哥!”
纳兰寒尘高声喝止,随后无力地说道,“臣弟已与晖元国签了休战书,答应三十年内不再与其开战!”
“糊涂,混帐,谁允许你这么办的!”
纳兰特轮怒极攻心,噗的吐出一口浊血,怒道,“纳兰寒尘,杀了她,夺回休战书!我不同意休战,你杀了她,继续寻找草玉,我们总会成功的!
晖元国,早晚会是我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含悲的笑声由不远处传来,只见陶酥酥一边笑,一边擦泪,“纳兰特轮,好啊,杀了我,杀了我你也别想活了!你以为你刚才吃的是解药吗?不,你刚才吃的才是真正的穿肠毒药,以后每个月月初都会痛得死去活来,连同第一味毒药,不出月余,你必死无疑!”
“谢芷……”
纳兰寒尘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你骗我!”
“我骗你?我骗你,对,就是我骗你!”
陶酥酥止了笑,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那你又何尝不是骗了我?你杀了秦不舟,我不怪你,毕竟你与他分属不同的国家,可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你会一直保护我……”
纳兰寒尘不出声了,只是呆愣地看着她,听她说,“真傻,不是吗,我曾经那么信任过你!纳兰寒尘,我曾经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杀我男人,现在还要杀了我!”
“不是的,谢芷,不是的……对不起!”纳兰寒尘失了方寸,低下头,止不住地道歉。
“寒尘,你不要再被她蒙蔽了,听大哥的话,杀了她,夺回休战书。哪怕大哥死了,也由你来继续完全大业……”
说话间,纳兰特轮眼睛、嘴巴,开始流出细细的一道血痕,擦都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