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个人睡下不久后,寝室大门上响起敲门声。
指节叩击铁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五楼内格外刺耳。
“里面的同学,门忘了锁了,你们不要命了吗。”
尚未完全入睡的洛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是宿管阿姨。
洛凡立刻清醒过来,心中一惊,糟了,寝室门忘锁了。
但洛凡没有动弹,他无法判断门外是不是楼下的宿管阿姨。
因为下午自己碰见李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说明自己的阴阳眼失效了。
该死,竟然把锁寝室门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这时,其他床铺传出室友翻身子的声音,但随即又戛然而止。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咔哒”
门栓上的插销被拉开,脚步声进入到宿舍内。
“哐哐哐”
床铺下的柜子被敲砰砰直响,阿姨的语气里带着丝愠怒:“赶紧起来,我知道你们在装睡,门没锁上你们以为装睡就能活下去。”
阿姨敲击的柜子在年羹药的铺位下,他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掀开被子,颤声对宿管阿姨道:
“阿阿姨,现现在关,来得及吗?”
“废话,赶紧的,要不是我查寝早,晚上你们这个寝室都得团灭。”宿管阿姨一脸嫌弃,头也不回走出寝室。
“阿阿姨,你能告我们一些学校里的事吗?”年羹药见没什么事,胆子也大了起来。
回应他的只有廊道回荡的脚步声。
“咳咳”年羹药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地尴尬。
宿舍里其他室友这时也起来了,众人都觉一阵后怕,匆忙下床锁好门口,又仔细对照着规则检查了一遍阳台的门窗。
做完这一切后,大家才放下心来,各自回床休息。
这一天里,受到的刺激太多,所有人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洛凡觉得小腹酸胀,伴随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大脑模模糊糊,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皮,生出清醒的意识。
洛凡本想着再忍忍,等天亮了再去五楼的厕所。
可是又憋了半个小时,洛凡只觉小腹处的酸胀感变成了酸痛感,再憋下去真的要炸开了。
无奈之下,洛凡起身下床,准备开门前往楼道尽头的厕所。
这时,头顶上方传出年羹药轻轻的声音:“洛凡,你去厕所吗,加我一个咱们一起。”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宿舍,同时不忘将寝室大门再次锁好。
“洛凡,你说咱现在去厕所不会有事吧,我记得规则上只说不能去浴室,没说不能去楼道上厕所。”
“不好说,规则里要求我们锁好寝室大门,说明这五楼晚上不太平,我们速去速回,尽快结束战斗。”
“学校给的编号牌带了吗?”洛凡问。
“带了带了,学长说那可是保命的玩意,必须贴身带。”年羹药拍了拍裤兜。
楼道内的灯光幽绿昏暗,隐隐能听到其他寝室传出的鼾声。
但五楼住人的寝室并不多,随着两人往楼道尽头走去,周围死寂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暗寂的楼道尽头,除了洛凡和年羹药的呼吸声,还有微弱的滴水声从厕所内传出。
这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两人来到厕所门口,看到厕所样子那一刻,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流露出古怪的神情。
厕所分成左右两边,一边的门上写着MEN,而另一边门上竟写着WOMEN。
这在只有男寝的宿舍里,出现区分男女的厕所属实令人匪夷所思。
而在这个规则和死亡笼罩的学校内,更是平添了亿丝诡异的气息。
男厕的门内散发着幽绿色的灯光,女厕的门内却一片漆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洛凡看向左边的男厕,门口一旁的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
【厕所使用规则】
【一、使用厕所隔间不要朝下水管道内看!】
【二、不要回应厕所隔间发出的声音!】
【三、厕所内并不安全,尽量不要使用,无论何时!】
【四、对面的厕所很危险不要进去,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五、如无法离开厕所,请立刻进入靠门一侧的第一隔间避难。】
“洛凡,咱,咱还进去吗?规,规则说厕所内不安全。”年羹药抓着洛凡的手,身子都在发抖。
“都到这了,肯定要进去,外面也不安全,我们尽快结束。”
洛凡本来也想打退堂鼓,这里实在太古怪了。
自己手上除了那块学校发的编号牌据说可以危险时用,就再没其他可以保命的手段。
可小腹处传来的酸痛感已达到了顶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洛凡摸了摸揣在兜里的编号牌,快步走进厕所。
年羹药自然不敢一个人在外,跟随洛凡走了进去。
洛凡来到厕所小便槽,飞快解开裤带。
随着一道激流冲向槽壁,洛凡只觉体内压力骤减,浑身舒爽。
就在洛凡准备收工的时候,身后的隔间内突然响起了冲水声。
两人都吓得一个机灵,几滴液体被抖到便槽外。
“谁,谁谁在那?”
年羹药颤抖着差点没站稳摔进便槽,幸好他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一旁的洛凡。
“同学,我的纸掉下水道了,可以借我几张吗?”
声音沙哑得像是嗓子被砂纸磨过般,听得洛凡脊背发凉。
没等年羹药回答,另一旁的隔间内也传出了阴恻恻的声音:
“同学,我的内裤掉到下水道了,你能借我一条吗?”
“我擦,跑!!!”年羹药整个人都恐惧麻了,大叫一声丢下洛凡往外跑。
等洛凡反应过来时,年羹药已经跑出老远了。
洛凡赶紧迈开腿朝厕所外跑去。
“哐当”
洛凡刚跑到门边,不知哪吹来一阵风,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洛凡此时已经头皮发麻,死命拉动门把手,想将门打开。
可无论如何使劲,门就像牢牢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他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门上明明是没有锁的。
这时,厕所隔间响起了阴森森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