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现在赵嬷嬷被关在里面哪里也去不了,裴妆也有的是时间可以跟她消耗。
“南芙蕖给太后下的是尸毒,或许你有听过民间传言,中了这种毒即便是死后也不得安生,可见南芙蕖的用心多么狠毒,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姑母都可以这样对待。”裴妆皱着眉头劝道。
她虽然不信什么尸毒会让人死后不安生,不过赵嬷嬷是这个时代的人,肯定会迷信一些。
果然,在裴妆说完话以后,赵嬷嬷立刻就不淡定了,她探着脑袋看向裴妆,将信将疑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以我裴家阖族名义起誓,太后确实是中的尸毒。”裴妆煞有介事地束起手指,信誓旦旦地发誓。
见裴妆如此笃定,赵嬷嬷觉得这件事八成是真的,那南芙蕖也委实歹毒了些。
要是以后太后身边没有自己,南芙蕖岂不是要更加过分。
“你想让我怎么做?”赵嬷嬷突然改了意思。
果然在宫中用久了的人就是上道,裴妆不过是说了一下,她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明日上公堂的时候,将那一天你所看到的事情照实
说出,剩下的就交给本宫,只是经此一事后,怕是你也不能再会太后身边伺候了,本宫会安排人将你送出宫去好生安置,你可愿意?”裴妆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讲清楚。
要是赵嬷嬷当众指认南芙蕖,虽然是为了太后着想,可是她老人家却未必会领情。
赵嬷嬷知道太后的性子,便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答应。”
解决了赵嬷嬷的事情,这件事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裴妆和秦风当即便离开了内牢,回到梧桐宫。
进去的时候门口两个禁军错愕地看着裴妆,才意识到刚才她竟然私自跑了出去,还将他们给戏耍了一通。
“娘娘你怎么出去了!”
“所以现在你们是要本宫进去,还是让本宫继续在外面?”裴妆故意抱臂,戏谑的笑着。
他们自然是希望裴妆老老实实地待在梧桐宫里面的,所以只好将裴妆给放了进去。又担心会受到责罚,便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晚上裴妆到很晚都没有睡下,她穿着素白里衣坐在床边看书,时不时地向外面张望一眼,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兰儿拿着剪子将灯芯剪下来一截,轻叹了口气
,她猜主子应该是在等皇上吧。
可是一直到很晚皇上都没有来,看来是没有打算要来的意思,兰儿便吹了灯,伺候着裴妆睡下,自己则去了外面的廊下守夜。
夜里小皇子闹了一次,啼哭声将裴妆吵醒,她转了下身子发现自己身边竟躺了个人,吓得她连忙向后躲去。
“别怕,是朕。”
黑暗中顾景鸿将她往自己怀中捞去,拦着她的细肩,紧紧抱在怀中。
裴妆挣扎了一下,“大皇子在闹呢,臣妾去看一眼。”
“大皇子身边那么多嬷嬷照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多陪陪朕吧,朕好累。”顾景鸿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裴妆心想,那可是你亲儿子,你就这么轻慢对待他,哪有这样的亲爹。
不过裴妆还是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中,从被子中腾出双手,葱白的手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这一整天应该很累吧。
顾景鸿闭着眼睛轻声问:“今天去过刑堂内牢了?”
果然,秦风是和陛下一伙的,她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告诉顾景鸿。
“去过了,还见了赵嬷嬷。”裴妆回答的很是坦然,“她答应
我明日在公堂上,会将这件事来龙去脉如实讲清楚,不会再攀咬臣妾。”
“你不应该这么心急的,即便是没有她,朕也可以保你。”顾景鸿将她的手拉入自己的掌心中。
“可那样总归是要多一些麻烦,还是从赵嬷嬷身上下手比较快。明日公堂上臣妾也要去,陛下到时候可千万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别让御史台的人抓住把柄。”
“朕明白。”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裴妆便穿戴整齐准备前去刑堂,按说她如今刚生产过应该老老实实在宫中坐月子,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却还要劳累她总是往外面跑,气得兰儿这两日不知道骂了多少回。
“奴婢瞧着,南芙蕖就是为了故意折腾娘娘,即便是没有将你真的定罪,也要让您在月子里落下病来,她才能高兴呢。”
裴妆轻笑,拉过兰儿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本宫自己就是郎中,我的身体经不经受得住自己最清楚,就算是再不济也还可以自行调理,怕是南芙蕖的主意要落空了。”
轿辇已然在外面候着裴妆,她现在依旧是大兴最尊贵的皇后,所以在用度上也没有人敢克扣她。
轿子晃
晃悠悠地来到刑堂门外,裴妆随意一瞥,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南芙蕖,她身后只跟着一个她带进宫的小丫鬟,此时双方的阵仗一对比,立现高下。
南芙蕖瞧着对面浩浩荡荡地许多人,那排场简直是豪奢,显得她更是寒酸。
她心中想着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下就叫你跪着出来。
“南姑娘,看见本宫难道不用行礼吗?”裴妆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悠悠开口。
南芙蕖心中有气,故意装作没有听见裴妆的话,冷着脸看向别处。
还是个有骨气的。
谁知兰儿上前,一巴掌便甩了过去,怒斥道:“你懂不懂规矩,看见皇后要行礼,不敬皇后就是不敬皇家,是要被拉出去杖毙的!”
南芙蕖被打得发懵,却又不敢担上不敬皇家的罪名,只好忍着心中的愤恨,咬牙上前跪下,恨恨地说:“参见皇后娘娘。”
“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本宫现在依旧是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所以南姑娘最好警醒一些,本宫生产后脾气不大好,见到不顺眼的便想要打几巴掌,你若是再来招惹本宫,怕是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要被打肿了。”裴妆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