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禁军,娘娘要怎么才能出去?”
怎么出去?
裴妆上下打量着苏墨,忽而笑道:“去把你的衣裳换下来。”
实在是她的笑容太过暧昧,苏墨瞬间便涨红了脸,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警惕地望着裴妆,“娘娘不可,这不合礼数啊。”
“想什么呢你!”兰儿在一旁猛地拍了一下他,“娘娘的意思是说,要和你互换身份,这样娘娘才能有机会出去。”
“原来是这样,可是在下与娘娘的样貌实在是不同……”
裴妆微微一笑,她自有办法。
一炷香后,梧桐宫内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还夹杂着裴妆的怒骂声。
守在宫门外的禁军问统领:“里面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皇后不满被关起来,拿那个小太医撒气罢了。咱们要是进去,挨骂的不就是你我了吗?”统领表示他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这皇后娘娘生起气来还怪吓人的。”小禁军自顾自的嘀咕道。
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了裴妆的骂声:“你给本宫滚出去
,本宫不想看见你!”
一个白色身影捂着脸连滚带爬地从梧桐宫中飞奔而出,看那样子是挨了打。
“别走那么快啊,我都没有看清是谁。”小禁军说着就要追过去,却被自己的统领拉住,
统领往里面瞟了一眼,听见摔东西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便冷冷道:“我们只要看好皇后娘娘就好,别的事情不必费心。”
秦风随后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不忘叮嘱门口的禁军,“皇后娘娘方才打了苏太医几巴掌,你们莫要说出去,以免丢了娘娘的颜面。”
“阁下放心,我们就权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到秦风走开,背后还传来他们二人的偷笑声,想来是在笑话苏墨被打。
裴妆在一早就约定好的地方等着秦风,见他过来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本宫想要去一趟内牢,见赵嬷嬷。”
“好,属下去安排。”虽然这件事有点难办,但既然裴妆开了口,秦风也会竭尽全力。
秦风从天机阁中给裴妆找来了一套他们的衣服,让她换上后跟自己的去内牢。
内牢如今都是被禁军把守着,那位禁军大统领就
守在刑堂,任何人要进出都会仔仔细细地盘问,所以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意外地也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来这里?”大统领警惕地看着他们。
秦风往裴妆前面站了站,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目光冰冷,“是陛下让天机阁前来询问赵嬷嬷几句话,难道大统领连陛下的旨意也不管了吗?”
“即便是陛下的旨意,也要你亲自拿了圣旨过来才行。”
“我传的是陛下口谕,更何况天机阁本就是陛下的耳目亲信,皇宫任何地方都去得,你给我让开!”秦风说着便拔了剑,很是狠厉地将大统领一把推开,抬脚向里面走去。
裴妆算是看出来了,不过是双方比狠的环节,秦风比他们更狠,所以他们都怕了。
“这帮人还真是无法无天,竟然连陛下的旨意都能罔顾。”裴妆趁着无人的时候,小声吐槽。
“南家在宫中盘桓多年,树大根深,这些人虽然也效命于陛下,可为了人情自然也会顺着南家的意思,要怪只能怪娘娘背后没有靠山,才让他们敢如此放肆。”
秦风说的不错,如今裴妆最大的靠山就是顾景鸿,一旦
顾景鸿那里出了问题,就没有人能再护着她了。
他们来到了关押赵嬷嬷的牢房外,这里都是死囚,每个人都被单独关押,也正好方便了裴妆说话。
“赵嬷嬷,本宫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裴妆站在栏杆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嬷嬷离开向这边看过来,目光呆滞又有些空洞,她哼了一声依旧靠在墙边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既然我认定了是你做的,就不会改口,别白费力气了。”
“以前我只当你是个忠仆,所以你为了太后怠慢本宫,我也不与你计较。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蠢到连太后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赵嬷嬷迟疑地向这边看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你认罪伏法后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太后,你还会继续这样做吗?”裴妆语气平静的问道。
闻言,赵嬷嬷果然开始慌张。
“你想要对太后做什么!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嫡母,你怎敢谋害她!”
“可如今,你口中谋害太后的人,不正是我吗?”裴妆站在栏杆外,冲她微微一笑,“你效忠的是太后,而不是
南家,如今太后已经嫁入皇家,自然就是皇家的人,即便是没有娘家扶持,也一样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本宫与皇上自然会好好孝敬她老人家颐养天年。”
赵嬷嬷若有所思,“可这些与太后会受到伤害有什么关系?”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给太后下毒的人应该就是南芙蕖吧。”
裴妆见赵嬷嬷没有说话,便已经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估计赵嬷嬷就是那个被拎出来顶罪的,到现在还在为南芙蕖遮掩。
“南芙蕖为了自己能够接近陛下,不惜给太后下毒,要不是本宫现在出手相助,太后早就已经被毒死了。你怎么能保证在你死后,南芙蕖不会再一次对太后下手?”裴妆质问道。
她说的这些赵嬷嬷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当时转念一想,要是裴妆被拉下水,那南芙蕖就有机会成为后妃,到时候她也不会再伤害太后的。
见赵嬷嬷还是一脸冷漠,像是这件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裴妆便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道南芙蕖给太后下的是什么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嬷嬷在故意同裴妆装糊涂,并不想理会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