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冀心中愤愤,这离城土皇帝竟这般明目张胆欺压百姓,真当帝都没人了!
“我管你什么嫡子!本来我们都没想计较,你们倒是得寸进尺!今日你们公子若不下来道歉,我要你们好看!”
铃生面上怒色,上前直接甩棠冀一巴掌:“你们这群贱民,也配得上我们公子道歉?”
棠冀捂着脸颊,这蛮夫力道真大,疼死她了。计千凌忙来扶住她,也想打回去,可多年教养到底让他忍下来,凶巴巴看向他:“我们家主岂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你们隋家等着报复吧!”
铃生还欲还嘴,身后马车上走下一位白衣公子,面上挂着笑,把一个看着就分量十足的荷包递给棠冀,柔声:“这回够了吧。”
本就被打一巴掌,现下又受此侮辱,棠冀心中火气噌噌,不待发作,江淳从后面按住她肩,对上那白衣公子视线,丢了个一百两银子的荷包给铃生:“这回可以道歉了?”
铃生气得跳脚:“你当我们蠢吗!为了几两银子去撞车?”
计千凌嗤笑:“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为了几两银子故意撞上去?”
周围忍耐不住发出笑声,铃生疯了般朝计千凌扑过去:“你们欺人太甚!”
白衣公子面上挂不住,拉住铃生,带着车妇回了马车。
“公子,这群刁民太过分了!回去定要禀告大人为我们做主!”上了车,铃生依旧抱怨着,若不是那车有问题,他们这马怎会又发了性,撞得他屁股好疼!
“得饶人处且饶人,铃生。”隋筝桔说着,不打算计较模样。
铃生哼了一声“总之就是他们的错。”往常撞了车那人必定是要恭恭敬敬赔礼道歉,那简陋马车上下来之人竟如此大胆,他们公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闹剧结束,江淳计千凌上回了马车。
“我回去定要与妻主说,一定要好好出这口恶气!”计千凌依旧气愤小脸,他从小长在帝都,何时见过这般蛮横无礼之人!
“是,是,三姐定会为我们做主。”
计千凌哼了一声,瞟见窗外木雕铺子,又来了兴趣:“那我们还去刻木偶不?”
“刻呀!”江淳笑着,其他人亦是没有意见,总不能让那人影响了他们逛街兴致。
五人在街上摇摇晃晃,直到黄昏才回了薛府,君若她们已是在饭桌边等候。
计千凌见了君度,连忙迎上去把木偶递给她,随即就是告状:“城主府公子好生威风!都把我撞疼了也不知道歉!”
君度挑眉,下意识抱住他,这人难得这般主动对她,她自是要拿出点威风:“明日我去为你做主。”
君凡零在一旁:“瞧那城主公子架势,平常应是没少欺压百姓。”
“就是!这般明目张胆,实在可恨!”萧安说着。
君若给江淳夹着菜:“明日三姐去暴露身份也好,免得她一直这般目中无人。”
次日,瑶扬奉命去城主府要人,手中握着君度的亲王玉佩。
被管家带到主院,还未进门,瑶扬便听见室内丝竹管弦,靡靡之音。
管家倒是司空见惯,毫不避讳打开房门,示意瑶扬进去。
“隋城主。”
隋康裕眼底乌青颓相,淡淡扫她一眼,枯糙大手手依旧在她怀中男子衣下揉着,撩拨得那男子呻吟不断。
“你来找本官,有何事啊?”
瑶扬抿唇,这城主竟白日宣淫,明目张胆至此,可见这离城是没有能管她的人了。
不欲与她多说,瑶扬直接亮出玉佩,淡淡看向她:“贵府公子教养颇好,我们殿下有请。”
隋康裕心下一惊,连忙撤了手坐直身子。
殿下!!?!
莫不是帝都悄无声息来人了?她怎么一点消息没收到?
那玉佩做不得假,隋康裕颤颤巍巍站起身,挥退周围侍人,谄媚笑着:“大人一路奔波,不如先坐下喝口茶。不知是哪位殿下贵步临贱府?”
若是帝都中真来人,她这一点准备没有,一定要遭,现在只能乞求这殿下是岭王梁王,要不她真的包不住了。
想来也应不是别的亲王来,毕竟帝都何尚书不是吃素的,若有变故,定会与她通信。
瑶扬摆手,如实相告:“我们梁王殿下很是着急,喝茶便不必了,隋城主还是直接带着贵府公子请吧。”
隋康裕肉眼可见松口气,是梁王啊,这位殿下素来爱好美人,应是看上筝桔了。
这般想,她心中一喜,帝都亲王身份尊贵,若儿子能攀上,自是万分之喜。
连忙吩咐侍从:“快去叫公子收拾一番,本官与这位大人在门口等他。”
跟着瑶扬到了府门口,隋康裕又是殷勤笑着:“不知梁王殿下来此有何要事啊,也不提前通知在下一声,未能好好招待,真是失敬。”
瑶扬端着高冷模样:“我们殿下只是寻常游玩,自不必惊动过多,隋城主听命办事就是。”
“是,是。”隋康裕恭敬应着。
远处,隋筝桔携着铃生款款走来,面上点了精致妆容:“给母亲请安。”
隋康裕笑着扶起他,“跟着这位大人去,好好表现啊。”
“是,有劳大人。”隋筝桔乖顺应着,看向瑶扬,心下却是慌乱。他昨日刚与人起了争执,想到昨日那公子不凡面容,心中更是没底。
在离城几乎没人敢跟他叫板,这恰好来了位殿下,那小公子莫不是殿下亲眷?
瑶扬没理他,挑眉看向隋康裕:“殿下亲临,隋城主不打算一同去吗?”
隋康裕一愣,方才高兴傻了,竟忘了还要守着这般规矩,连忙赔笑,亲手给瑶扬拉开马车车帘:“自是要跟着的,大人,请。”
瑶扬没管,示意二人上车,自己当起了车妇,朝离城一处客栈走去。
不过半刻钟,瑶扬便带着主仆三人进了君度所在客房,首先便见君度在软榻上坐着,一旁计千凌降低存在感当着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