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本王若娶正君,自会收心。”
正说着,远处走来一人,与君度君若见礼。
计漱玉与她打着招呼:“杨编修。”
杨才昭,现礼部尚书嫡次女,考学时与她同窗。
她笑着:“计修撰,上次临府商讨之事,不知可有允诺?”
计漱玉显然尴尬一瞬,瞧一眼梁王,挣扎再三:“我本打算今日回府再与小弟商讨,可方才梁王殿下亦与家弟提亲……”
君度眉头一皱,明白了,这人是要与她抢人。
只恨这杨编修亦是文采了得,年纪轻轻颇受母皇看重,她比不上。
但玉佩给了出去,她不会轻易放手,笑着看向杨才昭:“杨编修有所不知,计公子已收了本王玉佩。”
杨才昭抿唇,暗自不甘心着,她喜欢计千凌多年,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提亲,还被皇女劫了胡。
计千凌此时走来,状若惊讶见到杨才昭:“才昭姐?”
见到他,杨才昭一喜,也顾不得什么臣下礼仪,几乎脱口而出:“你果真愿嫁梁王?”
……
她这话中透出浓浓不可思议,带着对君度人品的诠释,空气很是静默,饶是君若此等巧舌之人也不知该如何打破。
计千凌倒是笑了,看眼君度:“是,我愿意。”
这才昭姐与她阿姐一般,呆板无趣,阿姐过往于他教导皆是严厉刻板,若是嫁她,怕是要被束缚死死的,他可害怕。
君度亦是意外,她自是知晓自己什么德行,原以为他是不情愿答允的,现下看他神情,倒像是真的喜欢她一般。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人娶到手才好,他此般配合,自是省去许多麻烦。
杨才昭顿时无话可说,僵硬与君度致歉:“是臣鲁莽冒犯,殿下恕罪。”
君度心情不错:“小问题,小问题。”
见杨才昭走远背影,计千凌舒心笑了,从怀中摸出一枚绯色荷包,递给君度:“给殿下回礼。”
“多谢计公子。”
君度接过笑了,又与计漱玉客套告辞,挑衅看君若一眼,扬长而去。
君若没多在意,见这情状,计千凌应是真心愿意,她也好向夫君交代,便也告辞。
酒水饮的太过,君若起身出殿更衣,走在小路,耳中飘来细微男子呜咽求助声响,脚步一顿,细细听着。
她突然停住,瑶梁跟在她身后险些没撞到她,疑惑开口:“怎了殿下?”
君若手指比出噤声手势,这声音离得远,她习武之人勉强听到,已是入夜,今日来赴宴之人不少,莫不是有人趁机欺辱良家子?
“告知王君一声,我晚些回去。”说着,君若朝那声音而去。
御花园一暗角花丛中,余京谕邪笑着俯身撕扯身下男子衣裳,言语亦是污秽。
“不过一个不受宠亲王世子,年纪不小了,与其嫁给那不入流低门女子,还不如跟着姐姐我好吃香喝辣。”
君凡零拼命反抗着,奈何力气小,嘴又被棉布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声响,根本不知该如何摆脱她,美人面上已挂满泪痕,更让人升起要再好好欺辱一番冲动。
“余小姐,这是在作甚?”
君若出现地悄无声息,悠悠来一句,余京谕吓得不轻,忙惊慌抬眼。
见是淮王,这人就悄无声息站在草丛边,离她极近,白衣白面黑眸,余京谕只觉瘆得慌,又是做贼被抓,慌得要死,颤颤巍巍伏跪地上,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臣,臣女……”
君若先没管她,目光扫过花丛里衣衫不整哭成泪人儿的君凡零,若不是方才听到余京谕言语,她险些没认出来。
这凡零表哥有帝都第一美人儿称号,却是个心高的,遇不到可心人,硬是拖到如今双十年龄还未出阁。
君若眉头皱着,看向余京谕:“先给世子松绑。”
余京谕哪敢不从,连滚带爬过去照做,边解他腕上绳子边道歉:“是臣女醉了酒冒犯,还望世子饶恕啊!”
这偏僻之地,她自认没发出什么声响,这淮王怎么还找来了,真是倒霉至极。
君凡零手腕得了自由,先是拔了口中棉布,嘤嘤哭泣着,一脚蹬在余京谕身上,恨恨瞧她一眼,又膝行到君若脚边,柔弱泣音:“余京谕她强迫于我,淮王表妹替我做主啊……”
君若面部表情一僵,今晚月光不赖,这人怎就这般不得体模样从暗处出来了?
“表哥放心,本王定替你要个说法。”君若说着,抬手示意瑶扬现身:“先送世子找地方安顿,再来报我。”
瑶扬恭敬应是,有眼色地利落脱下外套将人裹住,搀扶君凡零起身。
“多谢淮王表妹……”
君凡零随瑶扬走远,君若低眸看向仍在伏身的余京谕。
禹王向来克己安分,也不知这余京谕只是色心上头还是长姐又有别的安排,料定这人不会如实对她,索性不问,扶她起身,无害笑了:“爱美之心,本王理解,只是强迫之法到底不可取,余小姐还要好好反省才是。”
余京谕顺着她臂力起身,讶异看她温和面容一瞬,忙又低头:“是,是,是臣女不好!”
“此事事关世子表哥清誉,余小姐就当未发生过,莫要外传,本王也不过多追究。”
余家她早晚要一网打尽,余京谕这般昏糯之人还要暂时留着找破绽才是,贸然处置怕是又要打草惊蛇。
余京谕又是连声应是,早听闻淮王宽和,此般看来确实如此,亏她之前还如此害怕。
“只是有一有二,没再三再四,余小姐还是要好生珍重,若不然……”
君若又是笑着瞧她,语气亦是温和,但余京谕听着,就是觉得阴恻恻的,那股恐惧感又上来了,又是埋下头:“是是,臣女日后绝不再做强迫男子之事。”
“那今晚之事便当没发生过,余小姐还是好好收拾一番,本王就先告辞。”
“是,恭送殿下。”
当作没发生过,余京谕巴不得呢,母亲只是叫她与君凡零勾搭,若是知道她来强的,定也是会生气责骂。
见君若走远,余京谕抖着手去清理草丛中破烂衣衫,连宫侍都没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