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楼,地下室。
君舒衫靠在软枕上:“徐凝迎那边怎样?”
“从明国换了大批火药,从水路运到邢城,七月与削家军同进帝都。”
“母亲,岭王突然反水,不仅西南三城关卡开不了,削家军或是已经暴露。”
君舒衫不屑笑笑:“那又如何,这么多年,你那皇姨何时敢管本王?正统就是正统,她一个庶出皇女永远没有本王高贵。”
君怀易心中捏把冷汗,自己娘说比皇帝高贵,做女儿的也不敢多说:“母亲的意思是?”
“削家军势强,西南三城怎可拦住,你到时直接带兵打入帝都,直取君懿如人头。”
“是。”
“溪河那人还没到吗?你确定那苏以澜没唬你?”
“昨日方来过信,说五月中旬便到。”
君舒衫满意了,意味深长看君怀易一眼:“到了立刻带去取虎符,若不然本王心中不安。怀易,你做事一向稳重,可别叫为母失望啊。”
触到那眼神,君怀易蓦地惶恐跪下:“是。”
君舒衫摆摆手:“下去吧,你父亲那边,我会照看得很好。”
下朝,君若又进尚书房。
“给母皇请安。”
“起吧,事情办好了?”
君若起身,欢喜神色,将虎符双手托到她面前:“是,儿臣解开宝箱啦。”
君懿如欣慰笑了,接过一半虎符,这女儿聪慧可以,比她强:“那半你留着,可叫人看出来了?”
君若收好虎符道谢,又答:“并未,儿臣换了个假的进去,是郑尚书家女儿帮儿臣。”
君懿如皱眉,提醒她:“郑以巧?她是锦王旧部。”
“儿臣听闻她宠侍灭夫,若无郑小姐帮助,儿臣很难轻松得到虎符。”
君懿如点头:“朕明白,可还有别的线索?”
“君怀易曾求助大皇姐令吏部为她开西南三城关卡,大皇姐拒绝了。”
君懿如笑着:“传旨西南三城,削家军入帝都,沿途放行。”
君怀易这是给她们增军队呢。
玉嬷嬷:“是。”
君懿如看向君若:“去库房挑些喜欢的,回府好好歇歇,瞧你这小脸白的。”
“谢母皇。”
君若回到王府时,已是正午。
“你回来啦。”
见君若迈进门,江淳连忙从桌前起身去迎她。
君若拉住他到饭桌前又坐下,语气些微高兴:“母皇赏我了。”
江淳眼眸亮晶晶瞧她:“赏了什么呀?”
君若笑着揉揉他头发:“我把虎符给她瞧,她赏了我一半,还去库房里挑了好些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她也不知为何,一件令她高兴的事,说与江淳听,她会觉得更高兴。
江淳顾不得吃饭,欢喜着一张小脸凑过去抱她:“君若,你真好!”
哪有人一得了赏赐都就着夫郎的。
君若笑着:“快先用饭,然后去瞧瞧,我记得有两件雪缎纱衣,夏天穿正合适。”
“好~”
寿王府。
君悠今日下朝去了名下铺子里清点货物,郑思云一人坐在寝殿妆镜前,窗外非来一只信鸽。
他连忙跑过去,环顾了下,颤着手拆开信,果真是君怀易写来的。
——思云,吾甚念你,近来联系不便,你且静守君悠,留意阿姐乐双,待七月功成,必不与你辜负。
郑思云湿润着眼眶,盯着信上那寥寥几笔,心中道不出口的感动。锦王放弃他,怀易没有。
只是,为何要让他留意阿姐?
门口传来声响,郑思云连忙抹了眼泪,把信收好,笑着迎上去:“祈风,你回来了。”
君悠见了他便是高兴:“明日休沐,宫里的赏花宴,你陪我同去。”
郑思云眼睛亮了亮,想着可能见到君怀易,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好呀!”
桑苏五月的天,已经较寻常热了起来。
御花园花朵盛放较早,这才五月初,便紫紫红红一片,甚是好看。
江淳与叶秀宇走在花丛中,君若坐在一旁石桌边看书,旁边坐着萧眠楚令浔。
“唯落,你们这花月楼的小倌怎得还不让赎身?”
“钰翎的头牌,让你赎去,岂非糟践?”
楚令浔花名在外,帝都人尽皆知,她后院已经有一个正君三个侧君七个侍夫了。
“感情就不让我赎呗?”
君若抬眸笑了:“你是说轻宜?他向来卖艺不卖身,自是不会让你赎走。”
见她搭话,楚令浔高兴了:“钦安你别看了,咱们也去看看花。”
君若没什么意见:“好。”
另一边,江淳告别叶秀宇去找郑思云。
江淳笑着行了一礼:“四姐夫。”
君悠被君戎君度她们拉去说话了,郑思云原本在四处张望,见了他,连忙起身回礼:“妹夫。”
他现在只要看见与君若有关的东西就心慌厉害,这江淳突然来找他,准没好事。
江淳甜笑着拉他坐着:“妻主与别人去说话了 ,我自己一人无聊,见你也一人,便来找你作伴。”
郑思云也笑着:“我也正想着去找妹夫说话呢。”
江淳笑眯眯,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瞬时变了脸:“君怀易的信拿来。”
屿徐昨日来见,说郑思云收到君怀易一封信,君若交代他今日与郑思云套话。
郑思云心下一慌,这君若都能知道:“我不愿与君怀易联系,信看完我便放在了妆台上,也没有回信。”
江淳又笑起来:“那你回府把信交给屿徐,你随便喊一声她便会出来。”
“妻主认得君怀易字迹,你可莫要作假,若今日傍晚还是见不到信,妻主就只好拜托四皇姐亲自去找了。”
郑思云后背不自觉冒出冷汗,随便喊一声?他怎从未发现有人在监视他:“是,是。”
君若与萧眠楚令浔二人在石子小路上走着,迎面便碰上了其他四位皇姐。
“五皇妹,雷将军,楚小姐。”君悠最先看到她们。
一行人纷纷见了礼,君度:“那边湖中亭甚是宽敞,我们去那。”
“五皇妹这脸色为何总是这般苍白,莫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君若笑着:“过往常居于室,不见日光,便白了些。”
君度笑得愈发肆意:“若端瞧面容,还得以为皇妹是个美娇郎呢。”
“皇姐说笑了。”
君戎笑着:“老三这是说老五长得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