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淳眼眸亮了亮:“我娘参军前曾是一铸铁匠,技术很是高超,若见实物,仿造一个虎符应无甚问题。”
君若面上露出欣喜神色,把他抱着转过身来,亲了口他脸颊:
“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江淳脸红了红,搂住她脖子,甜腻笑起来。
四月十五,君若肩伤大好。
“你今日下朝记得给我带梅糕呀。”
给君若整理好朝服,江淳依依不舍地抱着她脖子娇声叮嘱着。
君若笑着揉揉他脑袋:“好,等我下朝,咱们去一趟藏宝楼。”
“好呀。”
今日散朝较早,君若被陛下宣去尚书房议事。
“儿臣手下侍卫探到,锦王便是藏宝楼幕后之主。”
这点君懿如不是太惊讶:“她回帝都了?”
“是,锦城那人是易容而成,由她府中门客代理锦城事务。”
“她当年盗走虎符,定是有所准备,这些年朕也一直暗中看着她,只是她暗部颇多,很难连根拔起。你可有把握拿到削家军虎符?”
君若对君懿如灿然一笑,尽显童真乖巧:“若宝箱机关由溪河所传,儿臣有十成把握,并且能造一个假的。”
君懿如瞧她模样,会意,也笑起来:“老五最得朕心。”
出了尚书房,君若照例去春阳阁买了梅糕,回府。
棠冀完成了藏宝楼任务,前天便又开始教江淳萧安习武。
君若回来时,江淳那边还没结束,她便径自进了主殿,给自己装扮起来。
她要先去探探那宝箱周围守卫如何。
江淳从绫园出来,从允荆那得知君若在宜兰院等他,便欢欢喜喜去找她。
推开门,江淳直接小跑着过去抱住坐在镜前那人的腰。
君若转过头,戏谑看他。
“啊!”
江淳见到君若脸,吓得惊呼一声,后退两步。
“君,君若?”
江淳捂着心口,自家妻主此刻面上比平常黑好几个度,像是西南的吉揪人那般,额头上还生出几颗红痘痘,眉毛变得粗黑,鼻梁更高几分,嘴唇变厚,眼睛也变小了……若不是身形相似,他都要以为府中进歹人了。
君若挑眉,故意凑近他:“怎得?莫不是为妻变成这般夫君便不要我了?”
听见熟悉清雅声线,江淳面上一喜,扑了上去,对着那张涂的墙厚的面上就是一口:“才不会呢,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君若笑了两声:“你瞧瞧,我这块都被你蹭掉了些,怎么这么会捣乱?”
江淳轻哼一声:“你去藏宝楼打扮成这般作甚?”
君若不怀好意瞧他一眼,抬起手,把人按在凳子上,魔爪伸向那白嫩的小脸蛋:“不仅我要打扮成这样 ,你也要。”
…
半个时辰后,去西市的街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格格不入的“西南吉揪人”。
江淳一脸不高兴,对着君若的胳膊又掐又拧:“讨厌死了,我现在觉得整张脸都不舒服!”
君若低头瞧他,轻笑:“心理作用,忍忍就好了。”
江淳又哼一声,一路上皆是把脸藏在她胳膊后,像个做了坏事的小贼。
君若忍不住挑眉把他拉到身边:“又没人能认出你,这么害怕作甚?对为妻易容手法这般没自信?”
江淳狠狠剜她一眼:“不怕一万!若是真被熟人认出是我,那可丢死人了!”
君若揉了揉他发顶:“娇气,我觉得你这般也不丑。”
江淳跳脚:“你自己化的,自然不能说丑了!”
君若瞧他模样,蓦地心生一计,轻笑着,把人打横抱起:“那你就一直埋在我胸口,别出声。”
江淳轻呼一声,又羞又气,低声娇呼:“这在大街上,你要不要脸!”
君若笑意更甚:“别说话,不然我先带你去找计千凌。”
江淳要气死了,又不敢出声,搂着她脖子的手狠狠拧她背上皮肉。
到了藏宝楼,君若直接抱着江淳上了四楼,找到悬金解宝箱那处。
还未见到宝箱,这密室便是里三层外三层,守卫极严。
来迎接君若的是一个带着银白面具的高挑女子,自称藏宝楼少主,虽遮着面,但君若一眼便认出这人是郑乐双。
她此时的发髻与君若第一次来藏宝楼见到的一样,身形也可,再联系屿徐对郑家调查,锦王阵营里只有她符合。
君若压着嗓音:“我与夫郎从西南求医而来,奈何盘缠不够,我师承溪河机关大师,便想来试这宝箱来换医药费。”
郑乐双瞧向她怀中“虚弱”至极的小人儿,面上露出歉意:“我们这宝箱已高价聘了高人来开,过几日便到,不再悬金了。”
“我只求夫郎药钱,五两银子即可,或让我一试,若是真能开也不必再等了。”
郑乐双看向江淳,犹豫着,锦王吩咐过不许人接近宝箱,只是面前这人实在深情可怜,从荷包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君若:
“这宝箱楼主吩咐过不许再动,略微心意,救人要紧。”
君若心中惊讶一瞬,这郑乐双瞧着心善,这点她倒是意外。面上划过欣喜感激,接过银子:“多谢。”
回到王府,江淳对君若好一顿哼唧,拉着她去洗了脸,才给她好脸色看。
“这样才舒服嘛。”
江淳拿帕子擦着小脸,又给君若擦了擦,轻松感慨着。
拉着君若坐在软榻上,让她给他捏腿,江淳自己剥着葡萄,喂到她嘴边:“我觉得那少主是个心善的。”
虽没看到一眼,可从言语之中江淳便能觉出对方心地善良。
“是。”君若答着,脑中仔细想着郑乐双和整个郑家。
郑乐双,工部尚书嫡女,郑思云胞姐。
郑思云在府中不受宠,是正君不受宠,而正君对妻主唯命是从,应是个单纯迂腐男人。
工部尚书为锦王旧部,若郑思云一开始真是被逼得为锦王做事,那郑乐双也是。
所以郑乐双在意的是她爹还是她娘,才为锦王做事?
“诶你轻点,使那么大劲作甚?!”
江淳娇呼一声,小手锤向她小臂,这人瞧着心不在焉的,都捏疼他了。
君若猛地回神,动作放轻了些,方才想得太投入,没在意手上力气:“现在呢?好点儿了吗。”
江淳轻哼一声,觉得她就是故意使坏,抽回腿:“不要你捏了,我们去找娘,跟她商量虎符的事。”
君若凑过去讨好地亲了亲他:“好,晚膳时去,顺便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