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淳着雪白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君若抬头,放下书冲他勾手。
江淳走过来,君若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接过浴巾给他擦头发。
“走了那么久,待会我给你捏捏腿再睡。”
江淳委屈:“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他最受不得疼,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伤,更别说见了血的破皮。
“是我不好,让夫君受苦受怕了。”君若低头亲了亲他软嫩脸颊,她以后绝对不会以身犯险让他担忧。
江淳轻哼一声:“那等你好了你也要写一百遍,不,写一百零一遍我名字给我赔罪。”
君若顿时失笑,这人还挺记仇:“好。”
擦干了头发,君若起身把他抱到床上掀开裤腿,白皙细嫩的膝盖上此时布满密密麻麻的破口血痕,经水洗过腐肉被泡的泛白,格外触目惊心。
君若皱眉:“这怎得不早说包一下?还去洗澡?”
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江淳满意地看着她面上的心疼神色,娇声娇气:“可疼了,你快给我呼呼。”
君若冷脸,起身拿药膏给他涂着:“疼还不知道早说,也是活该。”
呼什么呼,若凡是伤口病痛吹两口气就能好,还要郎中大夫作甚?
“诶你轻点,疼。”江淳蹬她一下,这药膏涂上冰冰凉凉的,就是她手劲大!
“忍下就好了。”君若按住他小腿,放轻了动作。
“好些了吗?”
江淳撇嘴:“还是疼,呼呼。”
君若:……
她呼好了吧,单膝跪在床边,对着他那膝盖吹了吹,江淳这才满意笑了。
待药膏全部吸收,君若给他缠上绷带,又给他捏了捏小腿,才放下裤腿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了上去。
“君若。”
江淳往君若身边挪了挪,君若困得不行,迷迷糊糊把人搂在怀里:“嗯?”
江淳抬起下巴凑到君若耳边:“你觉得我和郑思云谁好看?”
他呼出的水汽弄得君若耳朵微痒,又把他往怀里摁了摁,下意识回答:“你。”
江淳面上得意神色,骄傲哼唧一声,一夜未眠也是困得不行,枕着君若胳膊也睡了过去。
黄昏时分,江淳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君若怀里。
他轻轻动下胳膊,君若也睁开眼,瑶梁站在帘门外:“殿下,要用膳吗?”
君若坐起身:“两碗白粥,再来点清淡小菜。”
二人只着里衣坐在榻上,面前一小桌,摆着饭食,江淳撇嘴:“我想吃梅糕了。”
“明日让棠冀去给你买,左右不过两个时辰。”
“好,再去花月楼问萧安拿两个新话本。”
“殿下,越青求见。”瑶扬在帘外喊着。
“进来。”
君若抬眸看向她:“查的怎么样?”
越青起身,把一沓信件递给君若:“这是属下从皇夫寝殿暗格翻出来的。”
君若拆开,是余细语与右相余风礼的通信。
君若就着烛光看信,皱眉。
余风礼再怎样也是她父君的亲生母亲,为何如此狠心,与余细语联合给她父君下毒。
信件很少,君若一封封细细看过,除了知道余风礼不在意她父君这个儿子,其余毫无收获。
把信递给越青:“放回去,别让人起疑”想起方才信中一个名字,又道:“再查查周欢这个人。”
用过饭,君若遵照太医嘱咐好好养伤,又躺回床上看书。
天色暗下来,江淳凑到她身边躺下。
“你在查你父君当年暴毙真相吗?”
君若抬眸,看他:“是,我父君确实被人所害,那人就是现今皇夫。”
江淳微微惊讶:“这也太匪夷所思,他们不是双生兄弟吗?”
“也或许不是,或许只是同一天出生而已。”
江淳哦了一声,不太懂其中微妙,也没再问。
君若笑着揉了揉他脑袋,又低头继续看书。
“我感觉你待我冷淡了些。”
江淳撇嘴,她以前虽也是一上床就先看书,可如今他刚受惊吓,她也不说来哄着。
君若挑眉,放下书,把他抱着跨坐在她腿上,二人面对面。
“我在山洞就想要你,可现在我们身上都有伤,不可剧烈运动。”
江淳羞恼:“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君若懵,握住他手:“那我怎样你才不觉冷淡?”
她觉得两个人待着一起安安静静就很温馨幸福。
江淳一时竟无语凝噎,以前不觉,这人怎得是个木头。
想了想,江淳微微红脸,问出最想问的:“你喜不喜欢我?”
“自然喜欢。”君若认真瞧他,理所当然。
他是母皇赐婚,虽无惊喜,但她也喜欢与他在一处的感觉。
江淳高兴了些:“那你喜欢我什么?”
君若皱眉,喜欢他什么?什么部位吗?
伸出右手,先捏了捏他的小脸,滑到脖颈,喉结,锁骨,再往下腰部,又用劲揉了把臀上软肉,滑到大腿,小腿,怕他恼怒没敢碰最敏感那处,认真开口道:
“这里,这里,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啊。”
江淳在她捏他脸时就在忍耐想捶她的冲动,直到她话落,他才狠狠锤了下她胸口:“肤浅!”
果真,她就是喜欢他皮囊的,若是别的好看男人也愿和她一处,她也不会拒绝的吧。
是他对她这皇女抱有期待了,心下失落,江淳转过身子,缩进被子里,不打扰她看书。
看着被子上鼓起那处小包,君若愣住。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生气了?
她刚不是夸了他?莫不是先前他确实是想要,而后误会她对他没有想法,觉得颜面有失?
君若凑过去,掀开被子,又把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哑着嗓音:
“我想要你,你和我做。”
新婚不过一月,她也是食髓知味,若不是怜他腿伤,她根本不在意肩上疼痛。
江淳眼见更生气了,狠狠推她一把,又钻回被子里:“你想要关我什么事,忍不住就去找别人!”
君若皱眉,这人愈发莫名其妙,从前他也不会如此欲擒故纵,一般给个台阶就会下了,今日这是怎了?
君若又抱住他,软声哄着:“我就你一个夫君,和别人做不合规矩。”
江淳用被子蒙住脸,开口讽刺:“你可是皇女,想要谁要谁,有什么不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