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荆泽!”有男人的声音在荆泽的耳边响起,干脆利落,但是显得有些犹豫,声线有点低,莫名地熟悉。
荆泽还没有睁眼,但是脑子里还有意识,从这声音来判断,声源距离自己大概有三五米的距离,是在一个房间内,而且有刺鼻的味道。
“喂,荆泽!”那个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声音更轻了。
荆泽判定自己没有危险,便睁眼醒来,一如既往的白色墙面,也是一样的空荡,只是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他不在帝彻,而是在医院,黎世中央馆的自设医院。
这里是史东的病房,荆泽回头的的时候就看见了史东,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才恐怕也是史东喊的他。
“昨天……怎么样了?”荆泽不由得想起在剑冢里发生的情景,他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烈日耀阳与风卷叶的最终结果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即便在最后的时候他眼前也是黑暗的,不过荆泽仍然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我看见你的时候是阿尔布莱希特带你来的,光芒一闪,你们就从领域里面出来了,是他扛着你出来的,你陷入了昏迷,医院里医生下班了,这帮
人整日悠闲得很,看上去阿尔布莱希特还有医学知识,他只是说让他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史东说,“我原本想着让你躺在沙发上的,但是我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阿尔布莱希特也不注意这种细节,所以就只能让你这样了!”
“哦,是这样啊!”荆泽不以为然,他从来不介意这种事情,既然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虽然全身有点酸痛,有点不适应,但也没必要深究。
“现在这个点至强世代快要开始了,我原本想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你,你睡得很浅,我也没叫两声,还好你没什么大的起床气,不然我可能要被砍死……”可能是荆泽在他的病房里待了一晚上,史东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
“已经快要开始了吗?”荆泽紧了紧衣服,身上有点味道,不是臭的,而是异味,来自于剑冢里,这种味道很奇特,甚至说不出什么感觉,荆泽也不是很在意。
“我没有告诉帝彻的大家你在哪!”史东忽然说,在荆泽将要离开的时候,仿佛是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有些郑重,语气都有些低沉。
“为什么?”荆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
从门把上放下来了,“不过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了,我即便是平日里也有过彻夜不归的情况!”
“因为在擂台上的时候我的通讯器就被打坏了,来到医院的时候他们是扒光了我的衣服进的手术室,我没有东西能联络到他们,就算要从你身上拿通讯器,现在的我也不见得能下地了!”史东说,“我想着可以叫护士帮忙,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打扰他们也不好,正如你所说的,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还好你没有那么做……还好你没有近我的身!”荆泽摸了摸怀里,那是寒月的位置,荆泽是了解自己的,如果有人在那种情况他下接近他,荆泽会下意识反击,那是刻在脑子里的一种意识,也许那一击不会太重,但是对于现在的史东来说可是承受不住的。
“他们今天应该也要去至强世代那边,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自己去和他们说!”史东提醒荆泽,更像是劝诫,他可没有资格去命令荆泽,史东希望荆泽能这样做,那大概能改变荆泽和帝彻的关系。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荆泽拉开房门,外面的过道
上还是有些冷清,这个时间是吃早饭的时候,即便是探望病人也不是最佳的,少有医生和护士往来,楼道的灯刚刚打开。
“我不记得太清了,那个时候的风比哪天夜里的都要大,有几扇窗户没有关紧,刮得呼呼作响,我是等到那个声音消失之后才躺下的,不然我可睡不着!”史东摸了摸下巴,“那个时候大概是凌晨以后了吧,昨天有点失眠,可能是因为从擂台下来之后我就一直躺着的缘故吧,精神太好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史东尴尬地笑笑,哪怕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失眠的因素很多,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昨天他想了很多事情,不过具体想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会清楚。
走廊的尽头有急症的病人家属鬼哭狼嚎的叫声,荆泽在门前止步,像是思索着什么,他顿了顿,转过头,又说。
“那是你想的太多,昨天没有抓住易中樊为你报仇是我的失误,但是只要他还在吟灵段之内,我就可以把他挖出来,那只是时间问题……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对他进行抓捕!”
“听上去像是暴力执法!”史东笑,调侃
荆泽,这种事可不是帝彻的份内工作,但是史东并不怀疑荆泽会做到,他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暴躁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差的风评,只是那些都可以被他的实力所抹去,大多数人只需要知道银面狱修罗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就足够了。
荆泽也笑,笑着关上了房门,视野之内已经没有了史东,荆泽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劳累,但这委实不该出现在他身上,若是真的说劳累,在荆泽的认知里,大概只有当初与影卫全员战斗的时候这样的场面能算做是劳累,多少年没有经历过那种级别的战斗了。
也许在昨天和阿尔布莱希特的战斗勉强可以算,但是荆泽没有完整的看到结局,荆泽觉得有些惋惜,审判者的成名技,烈日耀阳,那是他自创的武技,明明见识到了全没有目睹全过程,荆泽心里并不觉得痛快,要是吃到一半的美食掉在了地上。
“那真的可以说是暴力执法哦……虽然我觉得现在的你未必打得过易中樊!”男人的声音从荆泽身侧传来,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