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已经确认过了大少爷平安无事,目前正在市里一家酒店里,魏家和崔家没有表态,应该是不会再出手了。”
说话的灰衣老人正是石绝三。
“他们要是再敢派杀手追杀韩煊,别怪我撕破脸皮!本是他们惹事在先,想要追杀我孙儿,技不如人被反杀了,现在又使出这等下作手段妄图夺我孙儿性命,他们看来是不把我凌家放在眼里了!”凌风云怒道。
石绝三眼珠一转,混沌老目中透出一丝精光,没想到凌风云竟然称呼韩煊为“孙儿”。
无论是脱口而出也好,有意这般说也罢,凌风云到底心中还是认韩煊这个孙子,否则不会十年如一日,让自己掩藏身份守护在韩靖贞母子两人身边,也不会得知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势要与魏家和崔家清算到底。
“老爷,不过魏家和崔家并不知道大少爷的身份,他们只当是普通商人罢了。”石绝三道。
凌风云言语一滞,随即气势如虹,怒道,“我管他们知道不知道,反正这个是我凌风云要保下的人,他们要是敢动那小子一根汗毛,我不会轻饶他们!五大家族五大家族,说到底还是我凌家占主导,这么多年过去了,时代和平了,我看他们忘了我凌家的存在了!”
“确实,时代不同了,安逸会磨灭太多人的斗志!”石绝三若有所思道。
气氛稍稍沉默一会,石绝三露出宽慰的笑容,
看着凌风云,“老爷,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大少爷的实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哪怕是十个魏家都不够他杀的,倘若这些暗杀者不是被我们截下来了,而是来到大少爷面前,只怕会死得更惨。”
石绝三不止一次与自己提起韩煊修为的事,原以为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这么一提,凌风云不得不重视起来。
据现有仅存的族谱,凌家在历史上曾是有名的古武世家,出过众多道行深厚的修士。
然而,这些人在族谱上被描述得出神入化,上天入地,仿佛无所不能,但近代凌家人曾做过回溯查证,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不见其记载,反倒是一些从政行商或是诗人墨客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凌家名号大放光辉。
现代,与修行一途相关的凌风云仅知他父辈的一位老祖,凌雨桥。
在前朝动荡之时,曾为当时的光绪帝指点迷津,光绪有心改行新政,但无奈西太后权柄滔天,光绪只能屈服,辞别了凌雨桥。
雨桥老祖为光绪留下一卦,此后,再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现身。
年幼时的凌风云对凌雨桥印象了了,只记得是个高大瘦削的男子,手臂青筋暴露,终年着白色长衫,腰间常佩杏色剑鞘的龙泉宝剑,中年书生样貌,眉宇中常带难以抹去的忧愁。
而关于凌雨桥留下的轶事远不止这些,在凌风云这一代中,雨桥老祖便是神仙般的人物,上天入
地,无所不能。
“绝三,你是说韩煊以后也有可能成为雨桥老祖这般的人物?”凌风云道。
石绝三笑了笑,“这我不清楚,但想在这个灵气微弱的现世修炼到雨桥老祖当年的水平,确实不易。”
“那还是稳妥地当个医生,或是从政从商为好,将来娶了纪家或是金陵楚家的小姐,生几个大胖小子和好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凌风云道。
“老爷,不光这两家的小姐,王家的小丫头似乎也有意思,我听说魏家和崔家要针对韩煊,王家丫头央求她老爹要拼死保护大少爷。”
凌风云一怔,哭笑不得,韩煊他老子痴情种子一个,这小子倒好,到处拈花惹草,居然连一向叛逆,假小子性格的王家丫头都被他迷了魂魄。
“这小子爱谁谁,反正我是管不着了,要是在古代,让他娶个三妻六妾也无妨,只要他顾得过来就好。”凌风云笑道,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自家孙子能让这么多女人喜欢,只能说明本事大。
“魏家和崔家,年纪大了,好久没去走动走动,现在吃了韩煊的药,身体好多了是时候去看看这些老不死的。
还有王家,我们的老朋友,未来的亲家,也该看看他们了。”
凌风云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整个人气势为之一震,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是,老爷。”石绝三躬身道。
……
京城王家。
不同于凌家独
占一个山头,修建在风景秀丽的深山里,王家大宅位于钓鱼台七号院中位置最好的一幢,远眺可以看见玉渊潭、国宾馆,与市中心的金融街毗邻,占尽最优势地段,均价在15万每平以上。
偏重欧式奢华风格的卧室内,身着粉色睡衣,扎着两只小辫的少女正捧着手机,与圈内好友联系,试图找到关于男人的一丝半缕消息。
“大小姐,饭来了。”
穿着制服的佣人推着餐车,走进少女的房间。
“说了,我没有胃口,我不吃,你把饭拿给我爸去!”王半世倔强道,趴在床上,气呼呼地晃着脚。
“大小姐,您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不吃身体会受不了的,家主也是担心您。”佣人竭力劝道。
“哼,他要是真担心我,就不应该把我关在家里!只要他一天不让我出去,我就一天不吃饭,绝食给他看!”王半世嘟了嘟嘴,“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
佣人叹了口气,无奈地只能退出房间。
来到楼下,客厅里传出众人的说话声。
坐在正上方的现任王家家主,王恒权显然脸色很不好,眉头紧锁,听着旁人的意见。
“叔叔,我早就告诫过堂妹了,那韩煊就是个害人精、暴力分子,千万不能和他走近,您看现在好了,这小子把魏家大少和崔家大少都杀了,两家正商量对策如何对付那小子!照我看,那韩煊是必死无疑!”
上回被韩
煊揍了一顿,王士襄现在还一瘸一拐的,只能坐在轮椅上。
身上的伤痛愈发激起他对韩煊的怨恨,就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将韩煊千刀万剐。
他嘴角扬起一丝讥嘲,“一个没权没势的乡下小子,居然敢挑战两大家族权威,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恒权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紧抿着下唇,从来没听说过自家宝贝女儿喜欢过谁,结果一外出调研回来,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个“惊喜”,更重要的是,这小子还同时得罪了两大家族。
哪怕是集起他王家全部之力,也不敢贸然和两家开战。
当初,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将王半世囚禁在家里,这丫头还要往外跑去帮那小子的忙。
想到这里,王恒权就心烦意乱。
“叔叔,依我看这件事应快刀斩乱麻,早早让魏家和崔家的人处置了这小子,也可断了堂妹的心思!”王士襄道,不经意间露出阴笑。
王恒权依旧没说话,这时,佣人哆嗦地走来,禀告道:
“家主,大小姐还是不愿意吃饭,还,还让我转告您——”
“说!”
“您要是不让她出去,她就绝食给您看。”
“荒唐!”王恒权气得拍桌而起,怒吼道,“为了一个野男人像什么样子!要是传出去,外人还不笑掉大牙!”
“恒权,你是要笑掉谁的大牙!?”
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客厅外传来,王恒权下意识地一抖,慌张看向开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