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骇,这,这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吉原凉太和小林哲郎躲在层层保护下,但这并不能让两人安心多少。
“谁?是谁!这里是外务省办公大楼,有数千士兵把守,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最好掂量掂量再作出决定!”吉原道。
“我掂量?”那声音冷笑道,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随即,一道黑影掠过,只见一个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的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黑发黑眸,神色冷峻,刀削般的面容透出深深的肃杀感。
“魔鬼,魔鬼来了!”吉原凉太害怕地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小林哲郎想要逃跑,刚跑到出口处,只见被一道黑光穿透了胸膛。
“韩,韩煊!”二女异口同声道,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对,是我回来了,你们没事吧?”韩煊淡淡道。
“嗯嗯,我们坐救生艇回到了岸上,随后就一路赶过来了。”聂璇玑道。
伊集院樱在一旁点头。
“韩煊,”聂璇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关谷县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这个我以后再于你解释。”韩煊道,将目光看向了吉原凉太。
亲眼见证韩煊实力的吉原,哪还敢像刚才一般傲然,堂堂防卫大臣匍匐
到韩煊脚边,“这一切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全,全是小林私下决定的,阁下请原谅我吧!”
“原谅你?你拿着刀子都架在我脖子上了,还想让我原谅你?”韩煊冷笑道,“莫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儿了?”
“鄙人不,不敢!”
“现在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对你们倭国剑道界太仁慈!”
话音刚落,韩煊一剑斩落了北辰光的人头,一代剑道宗师就此陨落,轻轻松松,如同杀鸡剖鱼般容易。
“饶,饶命啊!”吉原凉太吓得失禁了,房间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韩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动念,阴符剑从北辰光的尸体上抽出,刺向吉原凉太。
“且慢!”大屏幕突然切换为了空白画面,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中传出。
“华夏人,我命令你住手!这位是我们国家的防卫大臣,他个人死活我不管,但他只要在这个位子上任职一天,就决不允许出事!”
吉原凉太赶紧抬起头,哆哆嗦嗦道,“首,首相大人……”
谭雨生紧盯着屏幕,如临大敌。
“华夏的将军,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的话,就不应该放任你的部下做出——”
屏幕中的声音
还未说完,韩煊一剑取下了吉原凉太的项上人头,剑气一送,将血淋淋的头颅推到了摄像头前。
谭雨生等人倒抽一口凉气。
太,太胆大妄为了!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韩煊淡漠道,“无论什么人,惹恼了我,下场只有这个!”
话罢,男人挥手一道剑气摧毁了屏幕和摄像头。
狂妄,无比的狂妄,现场所有人此刻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见周围人像是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韩煊一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不耐烦,“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随即,所有的卫兵官员作鸟兽散,恨不得爹娘多给生两条腿,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现场只剩下谭雨生黎孜,以及聂璇玑、伊集院樱等人,环顾了眼众人,韩煊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没有人说话。
看见众人表现,韩煊不由自嘲地冷笑一声,自己在他们眼里肯定成了杀人如麻的魔头。
也是,有哪个正常人想和魔头共处一室呢?
“你们没什么想问的,那我先走了……”
韩煊淡淡道,迈步正要往外走时,身后传来了谭雨生的声音。
“好你个韩煊,几日不见就搞出这么个大新闻!
看把这帮狗日的给吓得,他们那位现在肯定在官邸大发脾气,可又不敢声张吧?哈哈哈……”
聂璇玑和伊集院也走到了韩煊身边。
“谢谢你,韩煊,又一次的保护了我。”聂璇玑柔声道。
“三三,倘若没有您,也就没有仆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伊集院樱感激道。
韩煊一怔,“你们,你们就不问我关谷县这么多人死的事?”
“有啥可问的,这帮狗日子的死三十万都不嫌多!”聂璇玑撇撇嘴道,“喂,韩煊,下次有这种杀人越货的好事,可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啊!”
伊集院樱蹙了蹙眉,对聂璇玑的话不全然赞同,但不会真和她去较真。
“三三,仆相信您所做的一切。”女人真挚道。
韩煊不由眼睛有点酸酸的,彼此信任是世上最困难的事之一,更别提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
“这之中的缘由一时半会我很难和你们解释清楚,简单的讲,只能说那时的我不是我,而是一个鬼神夺取了我的——”
“好啦,别说了,我们都说了相信你,韩煊,也给我们一点点信任好吗?”聂璇玑微笑道。
韩煊摸了摸鼻子,“那好吧,不过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事态的发展,是我的
过错,如果我的实力再强上一点,也许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了……”
眼前若隐若现地浮现那对年轻母女的身影,韩煊喃喃道,“有很多人,我对不起他们……”
“事情都过去了,韩煊,我们这次来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是时候回国了。”谭雨生笑道。
几个小时后,韩煊一行人坐上了回华夏的飞机。
而在登机前,倭国外交大臣亲自来到机场送行,并且赠送了许多珍贵的特产,双方交谈甚欢,仿佛先前的矛盾从未发生过。
“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还是老话说得不错啊!”飞机上,谭雨生感慨道。
“不,应该说欺善怕恶是人类所有本能中最为卓越的一种,也是人类之所以能够繁衍至今的独门绝技。”
“韩煊你这太厌世了点吧!拜托,你也是人类中的一员,你这么说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聂璇玑忍不住道。
“我可没说这是一种恶劣品质,我不是还高度赞扬了它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吗?”男人轻笑道。
聂璇玑扮了个鬼脸,“真是受不了你!谭将军之前和我说你是研究生,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酸儒一个!”
男人笑而不语,抬头看向窗外白云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