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地产总部大楼,总裁办公室中,即便是深夜依旧明灯煌煌。
穿着一身灰色休闲阿玛尼西装,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正是秦晋声。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交叉托住下颌,目光沉静,一副银色细框眼镜让他看起来精英风度翩翩。
“这一回高奕明跑不了了,早上七点的新闻媒体就会大肆报道澄明服装董事长女票女昌的事,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在临海商界立足?”秦晋声阴森道。
坐在老板椅上的威严中年人露出赞许的笑容,“对付跳梁小丑,就该这样!要让临海商界知道我们秦江地产还是十年前的那个秦江,谁得罪了我们都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 爸,我已经拜托了张局长,这件事会被从严处理,高家在临海的根基很浅,我调查过,根本没有什么场面上的人物能帮忙,所以,从今天起,他高奕明的名字将彻底从临海商界去除!”秦晋声眼中露出亮色。
秦兴国点头,对于儿子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他很是满意,心够狠,出手力求一招毙命,不给人翻身的后路,这一点很有自己当年的作风。
再过几年,他打算彻底将公司放手给儿子。
……
城南分局。
韩煊闭眼坐在椅子上,而伊集院樱一步不离地站在男人身旁,杀气腾腾,宛如杀神一
般,使得所有警察都不敢靠近。
高奕明几人看傻了,哪来这么个漂亮又凌厉的女人?
“审的怎么样了?”略微有些发福的张局长走来,面色有些疑惑,怎么手下都干站在过道两旁,神色紧张,不说话。
走到审讯室里,张局长吃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犯人的位子上,一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坐着,闭目养神,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年轻人身后的女子目光冷艳,如同一把利刃。
自己的警局,被一个外人这样霸占着,张局长觉得自己脸面上挂不住,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要审讯的犯人!
哪有这种嚣张的犯人?
“都愣着干什么,该审的审啊!你们是警察,还他是警察?”张局长怒气冲冲。
“还有,我警告你,这里是城南分局,不要把你的社会习气带进来,不相干的人主动出去,别逼我们强制!”
张局长扫了眼伊集院樱,女人的美貌着实让他惊艳,但他不能表露出来。
“谁敢动三三,仆便杀了他!”伊集院樱气势汹汹道。
“来来来,各位让一让,本人是韩总的律师团首席律师许某人是也,请问我的委托人犯了什么罪,要被你们拘禁在这里?”
未见其人见闻其声。
“如果是审讯的话,这审讯警官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法律规定,你们这
是违法知道吗,我有权为我的委托人保留起诉权利!”
韩煊睁眼,来者是许久不见的许文长。
当时那个穿着滑稽西装外套,跟在腾龙帮旧帮主身后的猥琐男人,如今名牌西装上身,手拿黑色牛皮公文包,脚下皮鞋锃亮,面部经过精心的保养,胡茬全部剃干净,鬓角整齐,戴着黑框眼镜,显出几分精英气质。
许文长身后是清一色的律师,黑色西装外套上别着蓝色的律师徽章。
“韩总?”张局长疑惑道。
高奕明等人同样不解。
“对,这位便是我们靖天集团的韩总裁。”许文长一躬身道,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靖天?不是我们临海那个巨无霸企业么!”张局长喃喃道,面色快速灰暗下来,秦晋声和自己说只有家小企业的老板和几个富二代。
这他妈还是小企业啊!
自己把全江省的龙头企业——靖天集团的董事长给抓起来,自己这个局长足够“载入史册”了。
“你们没有任何拘禁我委托人的权利,我需要带着我的委托人离开。”许文长道。
张局长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看着韩煊一行人离开,高奕明等人自然也走了。
回神过来的张局长立即打电话给秦晋声。
“秦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敢情你得罪了靖天集团的老总,把我也
拉进来?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可没这么大胆量把人家抓进来!”
秦晋声一滞,“张局,你说什么,靖天集团?”
“呵呵,人家靖天集团几十人的律师团都来了,快把我这小破衙门给踩塌了,你不会和我说不知道吧?”张局长冷笑道。
“慢着,张局,这之中肯定有误会,我想麻烦您的人是高奕明,他只是一个服装企业的老总。”秦晋声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这儿没人了!人家靖天集团人多势众,你要和他们作对,请别拉上我!”说完,张局长愤怒地挂了电话,让手下人不准说起关于今天的事一个字。
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秦晋声呆呆地跌坐在沙发上,干涸道,“爸,靖天集团的人也在……”
“靖天集团?怎么了?我们和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秦兴国不以为然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高奕明可能和靖天集团的董事长熟识,他们已经离开警局了。”秦晋声道。
“什么!”秦兴国拍案而起,面如土色,“完了,靖天集团据说背景深厚,你惹了他们,不是自寻死路么!晋声,他们可知是我们?”
秦晋声绝望地捂住了脑袋,“可能吧。”
这几日,他连番针对高奕明,高奕明又不是傻子,哪会猜不出,即便不清楚今晚是自己在背后设局
,如果他和靖天董事长真如此亲密,只要他在靖天董事长耳边一说,自己照样完蛋!
现如今,各行各业都有靖天集团的身影,年初时,甚至成立了专门的房地产子公司。
这一消息爆出来的时候,甚至引发了临海地产业的一场地震,有部分公司扬言想要退出地产业了。
“爸,这可要怎么办啊?”秦晋声哀叹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还不是你做出来的好事!”秦兴国怒道,“为今之计只有你亲自负荆请罪,但愿靖天集团的董事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们一般见识!”
“爸,你让我?我现在是秦江地产名义上的董事长,我这么做,人家会怎么看我们秦江地产?觉得我们好欺负,是软蛋吗?”秦晋声反问道。
让他拉下脸皮给人家去请罪,无论真出于对企业形象的考虑,还是自己的面子放不下,秦晋声都无法做到。
“你个逆子,自己惹出来的祸端难道还要我去处理吗?”秦兴国怒喝。
“坏了,爸,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事前让几家媒体蹲点拍照,早上7点把消息放出去,现在已经过七点了……”
秦晋声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满目愁容。
他连忙打开网络,搜索本地新闻,铺天盖地全是临海某知名青年企业家女票女昌被抓,并附上几张从户外偷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