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大师的宅邸,谁敢乱闯,哪一个报上名来!”黄真阳喝道。
冲进来的几个武者捂着脸,哭丧道,“不是我们呀!”
黄真阳正要发怒,不是你们还有谁,一个个恩将仇报的家伙,但一近看,发觉这些人都鼻青脸肿的,衣服上也满是脚印,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怎么说也是暗劲小成的武者,不该啊!
黄真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四五个黑影从天上飞来,落地了一看竟然是人,这些人像沙包一样被人丢来。
只见一个穿着和服的黑发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脚踩木屐,啪嗒啪嗒,暗蓝底色的和服表面绣着浮夸的枚红色蝴蝶。
黑色,如木梳一般的齐刘海压着前额,露出猫眼睛似的蓝色瞳眸,女人目光冷艳,浑身上下凝结着冰霜,周围的空气都被女人的气场冰冻住了般。
真是一个冰一般的女子啊!
“哪来的小丫头,这里是谁的地盘不知道吗?”黄真阳没好气道。
周天养负手站在韩煊身旁。
“韩,煊,”女人用生硬的华夏语一字一顿道,“仆,来取你的性命!”
尽管女人倭国话混着华夏语,但取你性命几个字,大家都听懂了。
韩煊仍旧不动声色坐在位置上,黄真
阳面色凝重,显然女人的实力不俗。
但是,从外面涌进来几个还没和女人交手的武者,一个个义愤填膺,“倭国的小皮娘,你给咱们韩大师暖暖床还差不多,你们不是那方面技巧很多嘛!”
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笑着,比划着手势。
“马鹿!”女人怒喝,从刀鞘中拔出一把武士刀,一刀挥断了那几个男人的手臂。
他们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肩下已经凉飕飕的,伴随而来的是足以吞噬意识的巨大痛苦。
“啊啊啊!”
女人拿出一块白手绢,静静拭去刀面上的鲜血,随即挥向了韩煊,寒光凛凛的刀剑直至男人的眉心。
“是男人的话,和仆一战!”女人冷冷道。
“你们倭国人都是八嘎啊,还是脑子装浆糊?韩大师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他妈刀一指说打就要和你打啊?”黄真阳劈头盖脸骂道,“有本事先和老夫过招,老夫是韩大师的开山大弟子!”
别看黄真阳说得一脸正气,其实心里虚的不得了,背后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别的不说,看她出手的精准狠辣程度,肯定是每天行走在刀刃上的杀手。
“是啊,你个小皮娘之前搞偷袭,被你得逞了!韩大师乃我们江省的骄傲,要挑战
韩大师,必须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几个武者站了出来,他们都是洛水一役中被救起的人。
“可以,一个一个来!”女人刀一横,大马金刀地摆出起手式,“仆乃居合拔刀术第十八代传人,谷村道场师范代伊集院樱!”
稍稍对倭国剑道流派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居合拔刀术乃是最霸道的刀法,追求一刀毙命,而女人如此年轻,便可成为一个道场的师范代,可见女人实力之强劲。
如果达到斩人率百分之百,便可得到“拔刀斋”的称号,倭国拔刀术最恐怖的杀手名号,只要出手,必死无疑!
伊集院樱的话着实让不少人受到了刺激,开始考虑要不要冒这个险,韩煊救了他们是不错,但没必要白白去送死。
“谁来!”伊集院樱冷冷道。
“老夫草拟妹的故弄玄虚,这里是华夏的土地懂不懂,不是你们倭国,别整你们这一套来糊弄老夫,老夫徒手和你打,当然,你也不准用刀!”黄真阳骂咧道,心中暗暗期望这个看起来“有点愣头青”的女人能着了自己的道,别使刀。
“不可能!”伊集院樱利落道,“这把菊一文字则宗是仆的生命,仆不会与他离开!无论你用什么武器,都可以!”
黄真
阳一头两个大,和女人扯扯嘴皮他兴许还能赢,论打架,他连刘谷子都不如。
想起刘谷子,黄真阳一阵伤感,幽道幸亏你这个牛鼻子死得早,否则今天就是你先出去扛架!
凭现在韩煊的身体状况,连普通人都打不过,对阵这个倭国女人只有必死的命运。
黄真阳调匀体内气息,正准备和女人动手。
此刻,韩煊突然拍了下黄真阳的肩,摇摇头,眼神无奈。
“韩师您现在的状况,万万不可啊——”黄真阳连忙道。
“你不是她的对手。”韩煊淡淡道,他虽然丹田尽废,但识人的功夫还是有的,一眼便看出女人的修为远在黄真阳之上。
“韩师,这段日子我都勤加修炼,是时候练练手了,这女人合我胃口,您就让我上吧!”黄真阳着急道。
韩煊依旧摇头。
“谁派你来的?”韩煊看着女人,静静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刺眼的白发。
伊集院樱瞳孔猛缩, 显然也没想到韩煊变成了这样,她是倭国的刀客,所以对华夏练气术并不知晓,此刻,她才慢慢体会到韩煊身体的孱弱。
其实,即便不是武者,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就能轻易看出韩煊的虚弱。
洛水一役中的武者,一个个目瞪口
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同样练气,自然看得出韩煊已经没有了修为,气息甚至比普通人还微弱,如同将死之人。
“即便这样,仆还是要杀了你,告诉你也无妨,是柳爷派仆来的!”伊集院樱认真道。
“柳爷?”黄真阳疑惑道。
周天养倒是像想起了什么,“莫非是柳中原?”
女人点头。
周天养长叹一口气,“没想到他还活着!”
黄真阳等人听得云里雾里,“这是谁啊?”
“早十年前广袤国际的董事长。”周天养道。
“就是那个巨无霸集团,号称半壁江南的广袤国际?”黄真阳惊讶道,他也是老江省人,自然对以前的大企业熟知。
周天养点头,“柳中原当时被称为天才企业家,有过仅仅三年时间便将年营业两百万的小公司变为两百亿大型公司的记录,凡是被他看中,收购的小公司后来全部发展迅猛,不过,听说他得罪了省里的大人物,被诬告公共食品安全罪,判了死刑,当年新闻闹得很大,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十年前,韩煊还在读小学,所以对这件事印象不深,只是模模糊糊知道有这个公司。
“既然清楚了,那就受死吧!”伊集院樱如猫般锐利的目光紧盯韩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