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鸢心神一荡,从小到大,身边人对自己除了无视便是无止尽的谩骂嘲讽,何曾感受一丝一点的关爱,更别提被异性喜欢了。
顿时,少女两颊绯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荡漾着秋波。
“韩先生确实很厉害,不过我说不清……那个,我真的可以玩一次吗?”
王志哈哈大笑,见女人上钩了,哪还管韩煊的事。
“当然可以啊!”
王志大方替丁鸢押下十万块。
拳哥等人带着丁鸢又继续玩了好几把,全部押中了,短短一个多小时,丁鸢净赚好几万,这足足抵上她两三年的工资了。
少女兴奋地找不到北,早把韩煊这位被县里领导郑重托付要好好照顾的贵客抛到了脑后。
“拳哥,我看这场子的参赛者也不过如此嘛,最强的135名,拳哥,你要是出手,岂不是横扫整个场子?”衙内公子盛天翰道。
“横扫称不上,把台上这个号称蛮熊的家伙打败不成问题!”拳哥嘴一咧,笑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众人的怂恿下,拳哥向蛮熊发出挑战。
连胜数场的蛮熊斗志正旺,壮硕的肌肉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呵呵,无名小子,你要挑战我?”
“不,不是啊,熊哥,这人是去年前年排名一百之内的高手!”正在给拳哥
做记录的小混混,一把名字输入系统,立即跳出了拳哥的历史成绩。
前一百名,这个场子里最高的排名也不过135,眼前之人,竟恐怖如斯。
“哇,拳哥厉害!”楼贾嘉几人赞叹道。
“来吧,小子!”拳哥朝蛮熊招招手,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我们押拳哥胜,我押五十万!”王志率先把金卡刷了。
“我二十万!”
“三十万!”
王志毕竟家里经商,其余几人不像他那般手头宽裕,但也押了不少钱。
这么一闹,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了过来,好家伙,光押金池里的钱就好几百万了,而赌拳哥赢的胜率更是达到了骇人的一赔十五。
丁鸢也把自己手头所有本金和赢钱都押上了。
“你不来点?”王志戏谑地看向韩煊。
“没意思。”韩煊淡淡拒绝。
王志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韩煊的态度。
连这么点小钱都拿不出来,还自以为有多么了不起,这种程度只能骗骗丁鸢这种没见识的乡下丫头罢了!
李莉等人听见韩煊的回答,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眼神中尽是不屑。
“天翰,你爸是工商局的,给我们透露点小道消息呗?那新起来的靖天集团到底什么来头啊,发展势头如此迅猛,就连我在花都,都不时听
见靖天集团的消息,回浦区,还要造新大楼呢!”楼贾嘉好奇道。
“可不是吗,听说靖天集团要来我们凤阳投资呢,前几天县里还开会讨论。”李莉道,她有一个亲戚是街道的,对这方面的事消息格外灵通。
盛天翰看众人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这才意味深长地道,“靖天集团不是一般大公司啊!他背后站的是我们江省背景最深厚的几位大佬,也就是所谓的红色企业。”
众人一惊,“官商?”
“是也不是吧,”盛天翰微微一顿,“反正据说真正掌控靖天集团的那人与江南华家交往莫深。”
“华家……”众人倒吸一口气。
华家盘踞在江南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早些年,各大国企都有华家的影子,改制后,情况有所改变,但华家依旧是那个华家,只有一天华老爷子不倒,华家在江南就是一言九鼎的权威。
“如果我能有幸见到靖天女王沈眉背后的人,与他交流经商之道,无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就像巴菲特的午餐。”王志露出倾往之色。
“锦和记也是百年老字号,志哥,凭你的少东家身份和那人见上一面应该不难的吧,比如什么慈善晚会,商业会议之类的?”李莉好奇道。
“难啊!”王志一脸无奈,“
嫂子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你不知道,靖天集团的总裁从不露面,即便是临海市里的领导来慰问,也全是沈总一手招待,更别提接受新闻媒体采访,或是参加慈善晚会了!你知道我们圈子里都叫靖天集团的总裁什么吗?”
李莉摇头,其余人凝神静听。
“不动明王。”王志一字一顿道。
“不动,指无可撼动,明者,乃智慧之光明,王,乃驾驭一切现象者,躲在幕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以天下为棋子,一步三算。”
众人屏息。
“什么不动,什么王的,我都听不懂,韩先生,你听懂了吗?”丁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粉嫩的脸蛋上写满了不解,小声道。
少女意外的可爱,韩煊不禁莞尔,“我也没有。”
“反正,我觉的吧,那个家伙肯定没韩先生厉害!”少女板着手指道,“那人可以让这么多大领导夹道欢迎吗!”
“可能不行吧。”韩煊淡笑着回答。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响,但落在王志等人耳中如同惊雷,几人炸了毛似的,敌视地瞪着韩煊。
“大言不惭!你以为认识几个乡镇级的领导就了不起了吗,不妨告诉你,我,要是放出消息在凤阳县,那县长保准立马屁颠屁颠地上门拜访!但如果换作靖天集团的老总
站在这里,就算是省里的领导,也不得不收起官架子,和颜悦色地接待!”
王志愤愤不平,鄙夷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敢和靖天集团的老总相提并论!”
“鸢鸢,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不能乱交,你交的朋友如果是地痞流氓,那么你的档次也就是社会的最底层!”李莉不悦道,感觉自己认识丁鸢,似乎拉低了自己的档次,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叫她了。
少女被说得眼眶红红,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心中充满了愧疚,以为是自己才使得韩煊被众人针对。
“韩先生,是我说错了话,牵累了你,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男人的嗓音变得低沉,轻轻揩去少女眼角的泪水,“这世上总有一些自命不凡的蠢货。”
“你,你说什么?!”王志被气得差点语无伦次,伸手指着韩煊。
“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韩煊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是如何动作,王志突然嗖的一声飞出了数米外,直到撞到擂台墙壁才停下。
“啊啊啊啊啊!”一阵惨厉的叫声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王志痛苦地捂着手,鲜血哗哗的往外流,地上是一截断指。
刹那间,所有人面如土色,浑身战栗,犹如坠入九寒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