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玲跟着过来,她是有私心的,她还是想把中国小伙和吉尔吉斯姑娘的凄美爱情写完,就得补充一些素材。她看吴姗并无大碍,就邀张明春,说:“走,去看一看你美丽的吉尔吉斯姑娘。”
“丁总,姗姐,我上去了。”张明春说完,就带蔡玲去三楼。
他俩一走,丁一终于可以和吴姗独处了,他等待的就是这一时刻。
丁一坐在床沿上,把吴姗亲热地搂在怀里。这时的吴姗,就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心里就乐开了花。
吴姗故意把头仰在丁一的胸前,脸上笑靥如花,她温情的眼神里渴望丁一能读懂其蕴含的意义。
丁一从莫斯科千里迢迢赶来,就希冀得到吴姗这种温情的滋润,这也是他一路奔波的动力。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
“你来了,你公司……”
“我已安排好了。公司里有事,他们会通知我的。”
“那你多陪我几天,好不好?”
“好呀。”
“昨天一天,我害怕极了,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等我醒来,我又担心我的孩子没了。”
“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
“丁一,你知道吗?你来了,我就有了安全感,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吗。”
“我也是。”
丁一又吻了一下吴姗,他品尝到了她舌尖上黏稠的甜蜜,心里充溢着满满的欢欣。
他俩这种温情时刻没有持续多久,穿着高跟鞋的护士,噔、噔的声音就搅扰了这温馨的氛围。
护士大声叫着:“吴姗家属,请跟我来一下。”
他俩先是愣了一下,丁一反应快,赶紧站了起来,并小声地在吴姗耳边说:“我去去就回,等着我。”
丁一随护士走进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很多人,坐在办公桌周围的一水的白大褂,而围在他们身边却是清一色粉色大褂,都戴着口罩,只露出闪烁的一双眼睛。看来大家聚在一起,应该是在为吴姗进行会诊。丁一觉得,叫他来应该是有结果了。
“丁总,你看,你妻子身上有两处伤痕,一处在左肩胛,一处在脊椎,有一点轻微的骨折,应该问题不大。大人摔倒流了很多血,年轻的医生决定要进行引产手术,也说得过去。我们通过细致的检查后,发现你妻子并未出现胎盘早剥,我认为可以不做手术,毕竟手术对大人和胎儿都是一种伤害。”说话人虽看不清面孔,但听声音,丁一觉得有点熟悉,他走进一步一瞧,就是他从北京带来的徐教授,“我们再来看胎儿,超声检查并无异常,所以,丁总,你可以放心了。”
丁一说:“谢谢您,徐教授。”
徐教授说:“走,我们去看看病人。”
徐教授走在头里,一大群人跟在后面,来到吴姗的病房。
徐教授凑近瞧了一眼床头上的挂着病人的牌,或许他是想确认一下病人的名字。
徐教授又掀开吴姗的被子,把手放在她凸起的腹部上,向下轻轻地按了按,问吴姗:“疼不疼?”
吴姗摇摇头,说:“不疼。”
徐教授在吴姗的腹部上又换了个地,按了按,“怎么样了”
吴姗依旧摇了摇头。
丁一瞧见吴姗两腿上还残存暗紫色的斑斑点点的血迹,待徐教授查完,他连忙给吴姗拉上了被子。
徐教授又拉开她上衣的领口,看了下肩胛处的瘀痕,点了点头,说:“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好,没有摔在腹部上。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啦。”
吴姗听教授这么一说,立刻眉开眼笑。
总算是虚惊一场,丁一心里也就塌实了。
医生和护士一离开,吴姗娇柔地说:“丁一,我想见娜塔莎。”
丁一轻皱了下眉头,他多少有一点责怪娜塔莎的意思,不是因为她,吴姗也不会回国来。退一步讲,就算吴姗回国了,她住在她爸妈那里,不跟着跑到这里来,再退一步说,就算是吴姗来了,娜塔莎不瞎跑,吴姗至于跑到顶楼去,出这么一档子事?
丁一虽然很不情愿去请娜塔莎,但却难以做到视而不见,吴姗乞求的眼神。
丁一依旧怀有一丝恨意,来到三楼。
蔡玲和娜塔莎、张明春已聊得差不多了,包括从北京离开后的行程,以及一些细枝末节。她一见到丁一,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他到走廊里。
“小姑娘进行骨髓移植前,要进行化疗,头发全剃了。她看见自己一头金黄色的飘逸长发没了,一下子接受不了,才跑了出去。小姑娘太可怜了,你也别责怪她。”
丁一听蔡玲这么一说,心头的恨意就消了。
丁一还劝起蔡玲来,“你在这里多呆几天,我们和吴姗一起帮小姑娘渡过这一道难关。”
蔡玲调皮地说:“你跟我开工资了?”
“开呀,我几千人的工资都开得起,还在乎你一个。”
“你上来做什么?”
“刚才徐教授帮吴姗会诊了,没什么事了,她想见娜塔莎。”
“小姑娘也想见她的姗姐。她们的关系,怎么这么好?”
“我不跟你说了,吴姗一个人在下面等着。我去叫娜塔莎。”
丁一走进病房,瞧见娜塔莎戴着帽子,就有点怜惜疼爱起她来了。
“娜塔莎,你姐想见你。”
娜塔莎惊喜万分,“真的?!”
娜塔哧溜下了床,趿着拖鞋,就要出门,张明春反应及时,在背后拽住了她的衣服,说:“你慌什么?”
“我好想姗姐。”
张明春一步不离地搂着娜塔莎的肩下楼去。
娜塔莎一进吴姗的病房,就挣脱了张明春,像个孩子似的,见到了久未谋面的亲妈,热泪盈眶,喊着跑了过去。
“姗姐!”
娜塔莎爬上床,和吴姗紧紧地抱在一起。
娜塔莎松开手,把双腿伸进了吴姗的被子里,说:“姗姐,对不起,是我害得你……”
吴姗宽慰她:“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娜塔莎把被子掀起来,朝里瞥了一眼,说:“小宝宝,好吗?”
“好啊。”
“那我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