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娜到柜台前办理业务,刘星就在长凳上坐着。
今天的证一拿到手,手续就基本齐全了,公司才算真正意义上成立了。
虽说公司经理,上面指派的是吴姗,刘鑫知道,掌控公司全部业务的应该还是他。不为别的,是因为吴姗对这块业务并不太熟,而他多少知道一点。
刘鑫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时不时,他朝柜台那边瞥上一眼,只要苏日娜站起来了,意味着业务就结束了。
那他下一步,就是做一个公司牌子,牌子上写的依旧是他钟情的“鑫荣家俬贸易公司”,然后再把它挂在他那个小院落的大门上。
他只需要把西边的房子,清扫一下,放上办公桌、沙发就可以处理业务了。
他想,应该还要招聘几个人,就他们两个光杆司令肯定不成,起码要有管财务的吧。还要设几个部门,像市场部、销售部之类。
目前他是定向生产,也就是直接供货给丁一,所以就不存在销售业务,招销售员,这个以后再说。
苏日娜还没有站起来,刘鑫的电话就来了。
“塔尼斯大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很焦急。
“出大事了,你的厂里出大事了。”
刘鑫顿时头皮发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说什么?”
“镇长刚才跟我打来电话,叫我通知你,现在赶快回厂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说。你现在赶快回厂里,不就知道了吗?”
刘鑫直接走过去拍了拍苏日娜的肩膀。
“你先在这里办着,我厂里出大事,必须马上赶回去。”
苏日娜回头,“啊”了一声。
刘鑫急遽向停在马路边的汽车走去。
厂里出了什么大事?
机器伤人了?不可能呀,锯床、刨床,他都设置了保护措施。
失火了?等他赶回去,厂子早烧没了。
会是什么呢?
刘鑫立即调头,前往厂里。
车走了不多远,刘鑫一个急刹车。
“吴姗,厂里出大事了,娜塔莎在你边上吗?”
“怎么啦?别慌,说清楚。”
“现在跟你说不清楚,快叫娜塔莎陪我去一趟。”
“行,那你快来吧。”
刘鑫接上娜塔莎,一路狂奔。
两人路上几乎都没说上几句话。
娜塔莎一连问了好几遍。
“哥,带我去干什么?”
刘鑫重重地只说了两个字:“有事。”
时间紧迫,不容他祥细解释,更不容他去调整情绪来对待一个女孩子。
刘鑫远远瞧见厂院子里,三两个人一堆,似窃窃私语。一辆警车停在院子里。
刘鑫和娜塔莎一下车,就有工人向他用手指着厂房内。
刘鑫马上意识到,出事地点在厂房内,他三步并成两步,近乎是跑进去的。
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还有镇长站在那里。
刘鑫放慢步子,他歪着头,从他们几个人的缝隙里,看见桑切斯蹲在他们面前,双手铐着。
他们前面的柱子上,用绳索绑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低垂着头。
刘鑫走过去,看清楚了,这个年轻人是他厂里的工人。
肇事者抓到了,是他?
刘鑫冷静下来,他拉着娜塔莎,站在镇长面前,开始询问桑切斯。
“怎么一回事?”
娜塔莎就把他们说的一一翻译给了他。
“桑切斯说,那个人,在厂里抽烟,违反了厂规,就把他绑了。”
刘鑫就批评桑切斯。
“抽烟,你也不能绑人啦。”
刘鑫说着,就过去给年轻人去解绳,松绑。
一个警察过来,攥住他的手。
娜塔莎告诉刘鑫说。
“你先不要动,这是证据。”
刘鑫不以为然。
“什么证据,胡闹。”
警察干脆挡在年轻人的面前,阻止刘鑫。
“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工人,你们也太没人权了,还要绑到什么时候?”
其实刘鑫完全理解错了,接下来他才恍然大悟。
镇长终于出面了。
“镇长说,我们要抓的是他。”
镇长一指桑切斯。
“镇长说,桑切斯犯了绑架他人罪。”
刘鑫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绑架罪?”
在刘鑫的法律常识里,绑架,应该是为了钱财吧,桑切斯仅仅是惩罚一下他的员工,这也算绑架吗?
“桑切斯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为了厂里,为了你刘老板。”
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也不敢随意抓人吧。
他环顾厂内,机车停了,工人都聚在院子里,厂里应该是全部停工了。
这怎么行?
3000多张课桌,这个月要交货,事不宜迟。
桑切斯带走了,谁来管理工人干活呢。
刘鑫想清楚了,只得自己挺身而出,替代桑切斯了。
“娜塔莎,你跟他们说,我是老板,桑切斯是我的厂长,即使他犯了罪,也应由我来承担。”
镇长一噘嘴,两个警察过来,把刘鑫带上警车。
刘鑫根本没当一回事,我又没有犯罪,你们还能把我怎么着啦。
刘鑫走之前,恳求他们,可以把桑切斯放了吧。
桑切斯的手铐解开了,刘鑫又交待他,赶紧组织工人开工,另外,把捆着的年轻人放了。
刘鑫被警车拉走,娜塔莎慌了。
她找谁去说?
她一个小姑娘,人微言轻,谁又能听她的呢。
虽说她在翻译,一句句听得真切,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并没有弄清楚。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吴姗,别人也八杆子打不着啊。
“姐,刘哥被警察带走了。”
“你不是跟他一伴吗,为什么呀?”
“我也没弄明白。”
“你现在在哪里?”
“在厂子里。”
“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