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我看过的小说不一样,系统系统,你出来说两句话,为什么我穿越会这么惨。”
【……】
陆景云躺在床上,望着夜空中那些星星百无聊赖,他还没能从白天那件事中缓过来。
不知何时,他愈发觉得,那些星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明明今天白日才刚刚从入门级草药师升级到初阶草药师,本以为属于他的人生就此开始,可那一点火苗还没燃起烈焰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如果我死了,天煞孤星的命运是不是就不起作用了,族长和大家就会没事。”
陆景云自言自语着问着自己。
他真的该去找自己的家人,离开水渡河村吗?可是这里才是他的家,这里的人才是家人。
点点星光透过窗户洒在这个犹豫的少年脸庞上。
他突然想起来白天族长爷爷给他的那个红木匣子,他记得当时族长爷爷有说这里面有他娘留给他的东西。
陆景云跳下床,来到一张方形小桌前,点燃煤油灯,灯火的光映照在红木匣子身上,显现出一股莫名的古朴之感。
屏住一口呼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开箱的仪式感。
陆景云小心的打开匣子,一阵白光猛然迸发,直接盖过了油灯的光亮,在整个屋子里闪耀着,仿佛白日。
几次呼吸之后,白光散去,缓过神来的陆景云试探着睁开眼往匣子里看去。
一枚白色玉佩安静的躺在匣子里。
【叮,恭喜你获得百鸟凤玉】
“靠,吓老子一跳!”
“叫你出来的时候你不出来,没叫你的时候倒是殷勤得很。”
系统的提示音忽然蹦出,吓了陆景云一跳。
“你说这是百鸟凤玉,可哪来的百鸟啊?”
拿着玉佩的陆景云端详了好一阵,确实没看出百鸟,想了想,这系统果然是个水货!
放下百鸟凤玉,陆景云又往匣子里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啊!
这么大一个匣子只放一枚玉佩,多少有些浪费。
陆景云有些疑惑,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铺张的人,即使他没有见过她。
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将匣子放在耳朵边,一边用手到处敲着匣子,一边仔细听着声音的变化。
砰!砰!砰!
果然!
陆景云脸上露出一分笑意。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还有夹层!”
轻轻敲打着红木匣子,陆景云发现了那处机关,打开夹层,一柄散发着古怪气息的匕首跃然出现在他眼中,匕首身下,一封书信格外显眼。
【叮,恭喜你获得海妖之牙】
海妖之牙?
陆景云再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的疑惑丝毫不减,像一层迷雾困住了迷途的少年。
他没多在意,目光全部落在了那一封不知道尘封了多久的书信上。
黄色的信封上留有一股淡淡的书墨香,缓缓展开,一句句留言被陆景云尽收眼底。
“景云,当你展开这封信时,应该已经知道天煞孤星的事了,那时的你该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吧。当这封信现世时娘早已离开水渡河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娘亲自去做,娘对不起你,是娘不好让族长瞒你这么久。”
“天煞孤星百年难遇,很不幸就降临到了你,我的孩儿的头上。或许,这就是命吧,娘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团聚……这把匕首是你父亲和我的定情信物,就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吧。替娘向族长还有你父亲问好,勿念……”
——“落名荷花”
“我娘,叫荷花?”
……这名儿挺难听的。
陆景云看着那把名为海妖之牙的匕首,那是一把十分普通的匕首,就和市集上猪肉贩子的杀猪刀差不多。
借着昏沉沉的火光,那把匕首更加显得普通,陆景云伸手就要去拿。
他在赌,他赌自己死了这狗屎般的诅咒就会随之消失。
匕首在匣子的暗格里尘封了很久,直到今天,刀刃依然锋利。
陆景云咽下一口气,屋外刮起了大风,仿佛是为这“悲壮”的人儿饯行。
唰!
匕首落地。
鲜血从陆景云的大动脉处飞出,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最后一口气之前,他还是说出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话。
“这狗屎系统,没用的东西,草。”
半晌之后,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白光大放,一道幽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愚蠢!”
一条纤细修长的胳膊从匕首中探出,只见那条胳膊的嫩手一转,陆景云的身子猛然坐了起来,呈一副打坐的样子,完全不顾及还在喷血的脖子。
“真是个傻小子,你以为你死了,你的命运会就此化解了?”
“死了又如何,纵然人死了,可又有谁说过这世界上的天煞孤星只有你一个呢,现在你可还死不得。”
女人妖媚的声音消失,那条胳膊也回到了匕首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星空下是一汪碧水,这碧水如图星空一般,没有边际。
陆景云漫步在湖面上,这给他的感觉很诡异。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难不成这里是天堂?
“愚蠢。”
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陆景云立即谨慎起来,四周环顾,除了自己能够在水上走路很诡异以外,就没什么不对劲的。
“谁在说话,出来!”
陆景云大喊道,在这个声音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出来我便要出来吗?”
“只可惜这般怪异的东西会落在一个蠢蛋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这里有我的设限,它永远都不会回应你。”
女人妖媚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传入陆景云的耳中,陆景云不是特别明白,但他忽然间好像找到了那股危机感从何而来。
她说的难道是成就系统?
那可是他一个人的系统,为什么她能感受到,甚至还能限制!
“你到底是谁?别在那装神弄鬼我看见你了!这是哪儿?我不是死了吗?”
陆景云一连三个问题抛出。
“既说看见我了,不妨说说我在哪?”
女人挑逗着陆景云。
望着除了头顶的星空就是脚下的碧水,陆景云思索着:这里没有其他东西,她没法藏,而且我能听见她的声音,距离就不会很远,从科学层面推断,她一定就在附近!
陆景云眉毛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
这里可是大荒!修仙世界!去他娘的科学!
“算了,如果我不主动现身只怕你这辈子都找不到。”
轰!
三丈之外,一柄重戟从水下飞出,如同雷霆降落地面,原本安宁的空间顿时被这炸出的水浪扰得鸡犬不宁。
重戟乍然落地,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在陆景云眼中,那柄看着就重的戟此刻竟然悬浮在了水面上,并且纹丝不动。
一道道光丝萦绕在戟身周围,十分温和,好像是它在滋润着这一方小世界。
嘭!
原本重戟砸出的地方,水浪再次被炸得几丈高,一个曼妙的身姿飞出,在浪花中若隐若现。一个女人飘逸的碧蓝长发在水花中格外美丽,白皙似雪的肌肤经过水花的冲洗,变得吹弹可破。一双纤细的手臂抱在胸前,夹在两座高山之间。
“胸…胸……”
陆景云转过头看着脚下踩着的水面,赶忙捂着口鼻,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好汹涌的湖水啊!”
身为正人君子,他从来不站着看这些东西。
印证了心中那个猜想后,于是……他盘腿坐了下来。
余光斜扫,扫过女人漂亮的脸蛋,然后向下是身材,最终往腿看去……
没……没腿!
鱼尾!
这特么究竟是什么怪物!
女人落回水中,与陆景云不同,她不能安然的站在水面上,只能靠游在碧水上露出半个身子。
“看够了?要不…穿得再凉快一点?”
女人说着,就牵着陆景云的手搭在了自己肩头,一副妖娆的姿态。
陆景云收回手,极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正……正经人,你……你多穿点……别别…别热…感冒了。”
其实,女人身上是有穿衣物的,那是一件薄薄的纱衣,但那却是一件很神奇很高贵的纱衣,遇水不湿,恰似传说中的鲛绡。
“别装了,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可是清楚得很,在这方星海里,你还能骗过我?”
女人毫不在乎的说着。
“你唤我海女姐便是。”
海女自我介绍着,撇着头一副高傲姿态,欣喜的眼神却暴露了她。
嘿嘿,终于有一个弟弟可以玩了。
海女?什么玩意儿哦!
“你说这是星海,星海是什么?我怎么在这,我不是死了吗?”
陆景云迫切知道这些事,立即回过头问道海女,刚一转身,那波澜壮阔之景就又映入他的眼帘。
只得继续低下头去,可是低下头却又能看见水中海女的那条巨大鱼尾,陆景云百般无奈,只好闭上眼睛,此刻的他早已是面红耳赤。
“还在害羞呢,先前你脑子里想的啥我可清楚得很。”
“你还没死,我可不会让你现在死的。”
“而且你不但没死成还开辟了这片星海,所谓星海便是那些修士才能有的东西。”
“恭喜你啊,算是一只脚跨过门槛了,往后随着你的修行,这星海可是会越来越大。”
海女逗了陆景云一番,然后向他解释着。
“想靠死来解决问题,这可不是君子,而是愚蠢的懦夫。天煞孤星?可笑可笑,不过就是气运不堪,入道修行便能化解的事,偏偏被一群凡人认为是天大的困难。”
听完海女一番话,陆景云喜出望外。
“难道有我可以不用死,而且族长他们也能不死的法子!”
“那是自然,就你一个傻小子,我还需要骗你?”
海女傲娇的抬着头,她的每个动作都会带动着那片波澜高低起伏,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然后故意让陆景云害羞得眼神四处躲闪。
“那肯定是不能百分百信的,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就是骗我的呢。”
陆景云显然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自称海女的“人”。
哪个人长一条鱼尾巴啊!
海女沉住声,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还不能死便好。关于我的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匕首就送给你了吧,反正能住在这片星海里我也用不着了。至于天煞孤星的事,我劝你趁早采取行动,时间可不会等你一个人。”
“修行改命不是件容易事,你气运不好,越早入道对你对所有人都好。”
海女慵懒的说着,不再挑逗着陆景云,而是讲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罢了,我累了,你走吧。”
说罢,海女一只手一拍,重戟随即飞出,在她的手中运用自如,一呼!将陆景云拍出了他自己的星海。
“小家伙,望你能成功入道修行吧。”
海女望着陆景云消失在星海的方向,渐渐沉下水去,碧水平面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
陆景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自己床前打着坐,望着地上的那滩血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脖颈处,伤口竟然不见了!
又望向躺在地上的那把极其干净,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的海妖之牙,海女说,那是她曾经的住所。
“修行入道,改变命数。”
陆景云默默念叨着,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选择,就算是为了村里的大家,即使知道很难,他也该尝试一下,总比等死要强得多。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或许能试一试,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既然命不好,那我便去改命。”
“改命不成……再想法子吧,都是后事了。”
海妖之牙频闪出一次白光,陆景云惊讶的看向它,仿佛和它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桥梁,他能感觉到握着匕首的手心一阵温热,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体内流淌。
“如果入道能改变契机,水渡河村的人就可以不死。”
“这值得一试,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