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司马康斜躺在大床上,手里握着一把避孕药,脸还是茄子色的。刚才在空间里,遇到田富春,出了个嗅。最后还让田富春臭骂了一顿儿,自己还跪了一跪。他心里十分恼火。
他堂堂太子,惹不起田富春,都是当年做上门女婿的后遗症!他想狠狠惩罚一下杜翎,可是杜翎有身孕,经不起折腾。
杜翎也知道,田富春骂了司马康,这笔账,恐怕要算在自己身上。所以回到了太子寝宫,就不声不响地跪下了,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司马康看着跪在地上的杜翎,心里一软,轻轻地唤道:“翎儿,起来。”
杜翎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若有泪痕,司马康向她伸出手,把她拉到床上,拥进怀里,用自己的脸去摩挲她的脸。
杜翎像猫咪一样,蜷缩在司马康怀里:“殿下不罚翎儿了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意。
司马康拥紧了她,内心一阵自责:近几个月罚得太多,把翎儿都吓坏了。他轻吻着怀里的女人,几乎是用气息在说话:“舍不得。翎儿睡吧,乖。”
三更天的时候,司马康给杜翎垫上枕头,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从床上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到堂屋里,跟值夜的太监交待了几句,然后去了耳房。
不一会儿,太监领来一个容貌艳丽的丫鬟。进了耳房,对司马康盈盈下拜。
这个丫鬟就是陈氏,司马姀的生母,原是皇上赐给司马康的、陈昭训,后来因为打了司马喆,被贬为粗使丫鬟。今天司马康召她。陈氏显得异常兴奋。
进屋就轻车熟路地拜倒在地:“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司马康坐在床上,捏着一颗从杜翎那儿搜刮来的避孕药,随着陈氏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司马康转过视线:“抬起头来。”
陈氏羞涩地抬起头,目光灼热又躲闪地看着司马康。
司马康脸上露出了笑容:“先把避孕药吃了。”
“啥?”一听避孕药,陈氏哪里肯吃,再生个皇子,兴许又变成昭训了呢,所以苦苦哀求,拒绝服药。
司马康皱眉:“你不吃避孕药,是等着吃打胎药吗?”
司马康扬起了从杜翎那里搜刮来的西药: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
两行清泪顺着陈氏的面颊流下来。
司马康叫:“来人。”
两个值夜太监跑进来,司马康又拿出几颗避孕药:“多给她灌几片。”
陈氏挣扎着被灌了药。司马康一脸厌恶地说:“把她拖到院里去罚跪。把姜承徽招来。”
一会儿,姜氏就摇摇摆摆地来了,进门重复刚才那一幕。被灌了几片药,又拎到院里去罚跪。
不到两个时辰,院里跪了四个人:陈氏、姜氏、温氏、郑氏。
司马康十分扫兴:“没有一个温顺的!”他离了耳房,大踏步地去了正房的套间。
第二天日上三竿,司马康和杜翎才起床。
侍奉司马康用膳时,杜翎发现院里跪了四个女人,心中暗暗纳罕。司马康不说,杜翎也不敢多嘴。只低眉顺眼地为司马康夹菜、捧汤。
自从失了太子妃位置,杜翎就失去了和司马康同桌用餐的资格。除非司马康特殊关照,否则只有站着侍奉的份儿。
从司马康做了杜家低眉顺眼的女婿,到杜翎成了司马康低眉顺眼的侍妾,这其中的心理落差,只有杜翎自己能体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杜翎比田富春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