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春不知道司马康在琢磨什么,她没有觉得自己比下人高,也没有觉得自己比丈夫低,她不比任何人高,也不比任何人低。
杜少鹏纳妾的事,她耿耿于怀。换位思考:女人纳、男、妾,男人会同意吗?还是孔子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之所以选择了原谅,是因为她觉得,杜少鹏本质不坏,他是被那个狗皇上司马贤套住了。坏的根源是司马贤。想拆散他们夫妻感情啊?她偏不让司马贤如意!嗯,有其父必有其子。司马康也不是什么好鸟,看看他的太子府,乌烟瘴气的,翎儿嫁给他,真是倒了血霉了。
田富春想到这儿,忍不住回头瞪了司马康一眼。看司马康正襟危坐,眯缝着眼睛,她的火又窜了起来:本来就是眯眯眼,还眯缝着,这一脸傲慢,看不起谁呢?竟装大尾巴狼!
这顿饭吃的,田富春心里不痛快,司马康觉得很别扭。
入夜,田富春和杜少鹏回到卧室,田富春依偎在杜少鹏怀里:“老杜,你瞧见司马康那损色了吗?眯缝着眼,耷拉着脸,也不知道起来倒个酒,姑爷姑爷,去掉姑,她就是个爷!”
杜少鹏拍拍田富春:“康儿不错了,好歹也是太子,来了叫爹叫娘,换作有架子的,咱们还得拜他呢。”
“去他的,早说他是皇子皇孙,翎儿还不嫁给他呢!”田富春说。
“谁说不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杜少鹏深有同感。他给田富春盖好被角:“睡觉吧,今天太累了。”
另一边,杜翎正准备铺床,司马康皱眉:“我们回太子府吧,好歹那边有丫鬟。“
杜翎点头:“嗯。”挽起司马康的手,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洗了澡。两个人回到太子府。
出来的地方,刚好是杜翎的卧室。丫鬟进来奉了茶,铺好了床。
两个人躺在床上,司马康说:“你娘,富可敌国,也不多买个丫鬟,大小姐回娘家,自己沏茶倒水,自己整理床铺。”
杜翎笑道:“不关我娘的事,我愿意侍奉太子殿下。”
司马康把杜翎圈在臂弯里:“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杜翎:“………”
司马康把杜翎压在身下:“谁愿意侍奉太子殿下?”
翌日,两个人醒得很迟。杜翎嘟囔着:“糟了,你总是搞突然袭击,我得去补一颗避孕药。”
司马康闻言大怒:“放肆!谁准许你吃避孕药了!?”
杜翎心里一惊:“我……”
司马康抓住她,迅速拖出屋子,用衣带把她绑在廊下的柱子上,
司马康低喝:“来人!”
几个太监跑过来。司马康命令道:“去拿铁链,请鞭子。”
几个太监跑着去了。杜翎在柱子上挣扎。司马康冷冷地看着她:“野性难驯!”
铁链和鞭子拿来了,杜翎的双手被反剪着,着锁在柱子上,双脚也被铁链固定。
司马康不顾杜翎的求饶,鞭子带起呼呼的风声,杜翎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一连抽了二三十鞭,院子里飘荡着杜翎变了调的惨叫声。下人都躲在角落不敢出来,别院的人都站出来悄悄地听。
杜翎痛得窒息,快要昏过去了。司马康停止了鞭打,杜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司马康招呼太监:“给良娣喂点水。”
杜翎缓了好一阵,呼吸才渐渐平稳。
司马康托起杜翎的下巴:“姝儿和妺儿差几岁?说。”
杜翎全身颤抖:“五岁……”
司马康点头:“偷吃了四年避孕药,我连知情权都没有?”
杜翎:“……”
“如果,不是我换走了你的避孕药,妺儿就没命出生。本来想放过你,可惜你不知悔改,还敢明目张胆地服用避孕药。后宫妃嫔私自避孕,是死罪。”
杜翎:“……”
司马康一招手,命太监端一杯毒酒过来。
杜翎涕泪交加:“求殿下饶命……”
司马康掰开杜翎的嘴,把一杯酒全都灌了进去,杜翎很快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双手依然锁着铁链,铁链向上,吊在房梁上,但是铁链比较长,双手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双脚也套着铁链,吊在房顶上,铁链也比较长。堪堪可以双脚下地,坐在床边的恭桶上。
这就是杜翎自己的卧室。
杜翎身上绑了绷带,想必已经上过药了。
两个丫鬟服侍她的饮食起居,有个御医在这里候诊。
她的伤口并不深,都是破了皮,司马康打得很有技术含量,又痛又没有伤筋动骨。
现在一想起太子司马康,杜翎就不寒而栗,头天晚上还缱绻柔情,第二天早晨就给了一顿鞭子。她想进空间,可是手脚上都有铁链,她进不去,为今之计,只能向太子屈服。太子对她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她从心底里怕了。
几天之后,太子司马康来了,杜翎见了太子司马康,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拖着沉重的铁链,杜翎下地跪到:“参见太子殿下!”
司马康把她拉起来揽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杜翎的眼泪不住地流,她哀求太子,解开锁链。太子司马康说:这是必要的惩罚。
司马康这几天没在,去了哪里呢?鞭挞了杜翎,司马康火速请御医疗伤。惊动了皇上。司马康不敢隐瞒,如实向父皇禀告,神色羞赧。在杜翎面前,司马康是只老虎,在父皇面前,他是只猫咪。
皇上司马贤暗暗吃惊,他问太子司马康:“那杜翎,一直吃避孕药,不愿意诞下皇子?”
司马康答:“以前确实如此。被儿臣鞭打之后,已经悔过,愿意痛改前非。”
皇上说:“打得好。那杜翎伤势如何?”
司马康脸色一红:“只是皮外伤。”
皇上司马贤沉吟道:“此事不宜声张,尤其不要让杜少鹏知道。”
第二天,杜少鹏接到皇上的任命:出任懿文馆总学督。并前往郎国,接司马骏、司马骋、司马姝,回长京懿文馆读书。回来后,由杜少鹏掌管懿文馆。
当天晚上,田富春来国公府,接杜少鹏,杜少鹏立刻告诉田富春这件事,田富春心里直乐:有空间,直接瞬移。杜少鹏说:不可。空间的事,不宜暴露。
于是,杜少鹏跟皇上要人,前往郎国,他自己先行一步,让皇上派几个人前去接应。他自己则跟着田富春,直接到了尚京,在尚京悠闲了一个多月,接应的队伍才姗姗而来。
这一去一回,大约耗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杜翎被铁链禁锢着,只能围着床边活动一下,好在司马康对她很照顾,吃的喝的尽量满足她。除了上朝,司马康从不外出,与杜翎同吃同住,日夜厮守,尽最大努力哄她开心。
杜翎也能撒撒娇,耍一点小脾气,不过要在司马康允许的范围之内。司马康脸色一沉,杜翎就得乖乖跪下。对司马康,杜翎从骨子里怕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杜翎的月信,断了,太医诊断,杜翎怀孕了。
司马康弄来大量安胎药,让丫鬟熬了,他亲自喂给杜翎喝。司马康很享受杜翎喝安胎药的样子,温顺得像只猫,让司马康很有成就感。
司马康把屋里也增加了人手,丫鬟由两个直接变成六个。每天不断地给杜翎捶腿、揉背。丫鬟们很奇怪,这位良娣,看起来十分受宠,手上、脚上却套着铁链,有了身孕也不给取下来。
杜翎已经被铁链禁锢了一百天。
这天,司马骏一行人,抵达长京。司马骏带着弟弟妹妹,回到太子府,第一时间就找娘。司马康告诉儿子:“你母亲正在休息,不许打扰。明天一早,再去给你母亲请安。”
随即,司马康来到杜翎的房间,送给杜翎一份礼物:当初抽打杜翎的那条皮鞭。杜翎见了,吓得脸色苍白,几乎瘫软在地。
司马康告诉她,明天孩子们要来探视,需要解开铁链一天。不得借空间逃逸,一旦逃跑被捉回,直接打一百皮鞭。
杜翎恭声答应,跪着接过皮鞭,身体瑟瑟发抖。
司马康解开她的铁链,把铁链也放在她怀里:“收好。明天晚上再锁。”
杜翎把皮鞭和铁链收起,回到司马康身边重新跪了。司马康把她拉起来,拥进怀里:“好了,乖。”
一夜无话。第二天,司马骏、司马骋、司马姝、去往杜翎的院子。杜翎见到兴高采烈的孩子们,也十分开心,绝口不提被司马康鞭打、禁锢的事。
午饭时,司马康坐在上首,杜翎坐在司马康右边,司马骏、司马骋、司马姝坐在下首。谈到姥爷当学督,司马骏和司马骋都很兴奋,争着告诉父母,教书先生也一起来了,已经跟着姥爷,去了国公府。
下午,孩子们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到了晚上,杜翎取出铁链,跪着呈给司马康。司马康一阵心酸,拥住杜翎,泪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