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被邹氏赶到了门外,心中十分不满。看看田家的丫鬟,和主人一起吃饭,连厨娘都上了桌呢。哪像咱们,别说一个桌子吃饭,还得跪着、伺、候、她!几个丫鬟越说越气,都萌生了逃离的想法。
邹氏这边生着气,冯贤那边已经开工了。在北桓和兴隆镇之间,冯贤买了地,搭起了工棚,破土动工了。他要在北桓和兴隆之间,盖一家客栈。
冯贤往返于工地和北桓之间,住在工地是常有的事。冯贤这个人,既能享受,又能吃苦。
冯贤有他自己的宏图大志。他是皇长子,他是太子,虽然被废,但他那万丈的雄心,从未消失过。
盖完这座客栈,从尚京到兴隆镇,十四天路程,每天晚上,都能住在自家客栈里,就像自己家一样。
从兴隆镇往北五十里,就是少阳国的黄岭。山脉起伏、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冯贤决定,第一步,就在那里驻军,有十四家酒楼支撑,退可以守,士卒脱下军衣,就是客栈的伙计。进可以攻,从黄岭往北,步步为营。他觉得,可以尝试招兵买马。
少阳国的形势,冯贤也做了分析:杨虹达面对司马家族的围剿,必败无疑。杨虹达败走之后,司马霆、司马剑、司马聪,必然为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
已经过去了一年,鹿死谁手,目前无法判断。但是可以断定,两败一伤。
长公主司马丹乔,支持谁,谁就赢了。这次起兵,要面对的,是司马丹乔和一位皇子,或许还有啸国、杨虹达残部。
无论如何,先屯兵进入黄岭,建立一个基地。
冯贤决定,趁现在施工期间,先去黄岭探探路。
冯贤在工地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起身去了兴隆镇。何胄在兴隆镇正筹备开业的事,以为冯贤是来检查的,就带着冯贤转了一圈。冯贤说,我这几天不走了,开业之后,我想去一趟黄岭。然后跟何胄低语了一番。何胄听了,低头不语。何胄怎么想?他觉得现在挣了不少钱,也算得上荣华富贵,没必要再去少阳国争什么皇位。
何胄觉得,冯贤对皇位有执念。他得开导冯贤。
于是,晚饭预备得很丰盛,何胄频繁地向冯贤敬酒。冯贤喝得有点高。何胄命令,扶冯老板回去休息,他一使眼色,两个千娇百媚的丫鬟,上前扶住冯贤。冯贤虽然喝高了,但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当下推开丫鬟,喊两个书童:“墨斐、墨涵!”
两个书童从外面进来,扶着冯贤回去休息,何胄向两个丫鬟示意,两个丫鬟尾随跟踪而去。
冯贤住在老板专用的套房,外面客厅,里面卧室,卧室带一个洗浴室。冯贤进了屋,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燥热,有一股热浪在身体里乱窜,尾随而至的两个丫鬟,上前为他宽衣…
凌晨,冯贤醒来,看到身边有两个丫鬟,冯贤大惊,立刻把两个丫鬟拎起来,扔到了床下,厉声喝问两个丫鬟从哪里来。
两个丫鬟哭哭啼啼,把何胄招了出来。
冯贤呼唤书童,把何胄找来。
何胄笑嘻嘻地来了,他说:“殿下,昨晚休息得可好?”
冯贤的脸色突变,他铁青着脸说:“跪下!”
“啊?”何胄笑容僵住了,当下心中一凛,跪在冯贤面前。
“昨晚的事,是你干的?”冯贤冷冷地问。
“什么事?”何胄眼珠子乱转。
“昨晚的酒里,是你下了药?”冯贤冷锐的目光看着何胄。
何胄脸上滴下了冷汗:“殿下,国之根本还是子嗣,殿下才四十二岁,正当盛年,眼下只有一个皇子…”
“掌嘴!”冯贤冷喝道。
何胄哆嗦了一下。看冯贤神色严峻。当下抡起巴掌,对着自己左右开弓,何胄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冯贤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很快就重新被冷峻代替。
直到何胄抡完了一百下,冯贤才淡淡地说:“停。”
何胄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冯贤:“殿下,属下一时糊涂……”
冯贤说:“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危难中,你又保护了康儿,养育康儿十年,辛苦你了,也难为你了。但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本王,想要本王沉迷于美色,试图贻误复国大计,你要本王如何容忍?”
何胄匍匐在地,不住地叩头。
冯贤对门外喊:“墨斐、墨涵!”
两个书童进来,侍立一旁。
冯贤问:“昨晚,是你们两个,放丫鬟进来的?”
墨涵和墨斐一听,一齐看向何胄。
冯贤怒喝:“看什么看?还不从实招来么?”
两个书童跪地求饶:“是何老板,让我们不要管,他说,那两个丫鬟,是您看上的人。”
冯贤怒不可遏:“何胄,是这样吗?”
何胄像筛糠似的抖起来:“殿…”
冯贤命令何胄:“起来,把两个丫鬟找来。”
何胄哆哆嗦嗦地去了。
一会儿,两个绝色的丫鬟进来了。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冯贤对两个丫鬟说:“你们很幸运,能得到本王一剑封喉”。当下取出宝剑,将两个丫鬟的人头砍落。
对何胄说:“用上好的棺木,妆奁起来。”
何胄和两个书童,把两个丫鬟的尸体拖出,买上好的寿衣,上好的棺木,进行妆奁。暂且不表。
黄岭。一个简单的送殡队伍在行进,冯贤、何胄、墨涵、墨斐,还有两个丫鬟—芍泪、梨涡。
送殡队伍一直向黄岭深处行进,冯贤的目光却在四处搜寻。
忽然,几个土匪跳出来,拦住了去路。
何胄拱手:“我们只是送殡的,几位好汉高抬贵手。”
“送殡的,能送到这里来?”几个土匪问道。
冯贤上前:“人是横死的,不吉利,所以要埋得远一点。”
“横死的?”土匪盯着棺材,又看了看两个丫鬟。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冯贤道:“是家里的两个侍妾。”
“把棺材打开”,土匪说。
何胄赶紧上前:“好汉,开馆不吉利呀!不能开、不能开!”
“不能开?莫非藏着宝贝不成?”两个土匪凑过来:“把棺材打开!”
几个土匪动手开馆,何胄、冯贤同时出手,踢飞了土匪的腰刀,纵身一跃,抓在手里。手起刀落,几个土匪瞬间倒地,冯贤抓住最后一个土匪,双手一撮,拉脱了下巴。
棺材打开,丫鬟的尸体扔出,把活的土匪放了进去。抬着两个棺材,下山去了。
回到兴隆镇“相逢”客栈,把活的土匪放了出来。冯贤连夜审、讯。
土匪交代:黄岭北部,是流放之地。被发配的官员和子女都在这里。黄岭南部,是匪巢,匪首叫杨虹达。过去有一万多人,现在有四五千人。
“杨虹达!”冯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