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贤寻找儿子,却意外找到了奇货,一行人十分高兴。晚上,几个人就商量,去北桓镇,在郎国和窦国之间,把琉璃生意做起来。
在桃花坳接应冯贤的六个人,目前刚回到北桓镇,都无生意可做。加上冯贤、何胄。一共八个人。刚好分成两组,一路向北去窦国,一路向南,去郎国其他城市。
第二天,几个人就带着第一批货,回北桓镇了。
转眼就到了春节。玻璃销量之好,出乎了大家的预料。很多客商到北桓镇订货,冯贤等八个人,接订单接到手软,没时间出去跑商队了。索性在北桓镇租了门店,搞起了批发。
这段时间,何康负责往北桓镇送货。跑得十分辛苦,整个人瘦了一圈。
三十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田富春说:“不如我们家,就搬到北桓镇去,”
杜翎表示不赞同。穿过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和田富春带三个奶娃,刻意回避着跟何康单独相处。何康送一趟货,往返四天,回来装了货又得走。杜翎觉得,这样挺好。
何康见杜翎反对,以为她故土难离。于是附和道:“是啊。杜家庄有房子有地,哪能说走就走呢?”
但是何胄一家要走了。这段时间,何胄也跟着赚了不少钱,在北桓买了个二进的院子,过完春节,举家搬迁去了北桓镇。走时,把田地卖了,房子留给了何康。
何康又去送货了,田富春和杜翎在家里带娃。娘俩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
田富春说:“何康这么辛苦,长年累月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杜翎说:“如果搬到北桓镇,又要跟何康朝夕相处,这不好。”
田富春看着女儿:“你对何康,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杜翎思考了一下:何康这个人,相貌人品都不错。只是,杜翎觉得,跟何康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做恋人的地步。
杜翎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田富春非常理解。于是她谋划着,买两个相邻的院子,分给何康一个。
于是田富春就这么做了,这天何康送货,她也跟着去了。
在兴隆镇的杜家庄和北桓之间,道路荒凉,中间并无客栈。马车跑了一天,到了晚上,何康从车上拿了被褥,给了田富春,自己裹了一件大衣,坐在车辕上打盹。田富春一看,这哪行啊?她空间里有帐篷,也不好凭空取出来。于是抱着被褥钻进了不远处的小树林,然后闪身进了空间四合院,准备洗漱一番,回房间睡觉。
进了空间四合院,发现杜翎也在。母女俩都不习惯古代的旱厕,好在空间四合院卫生间足够多。
田富春就把路上的辛苦说了一遍。拉着杜翎出了空间,从小树林走出来,远远地马车上一个模糊的身影。
杜翎没想到这么艰苦,看来,搬去北桓镇是对的,不仅是对的,还是迫在眉睫的。当下跟田富春商议,把旅游帐篷拿出来。田富春说:“凭空出现帐篷,不行。”杜翎说:“我拿,就说我不放心娘,追上来的。”田富春问:“马车呢?你带着三个奶娃,走得比马车还快?”杜翎沉默不语,家里就一辆马车,何康赶着送货,大晚上的,到哪儿去淘换马车?算了吧,娘俩又回到小树林,闪身进了空间四合院。
这一晚上,杜翎辗转反侧了一夜:去年冬天,何康日夜兼程地往返于杜家庄和北桓之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必须搬去北桓镇,事不宜迟。
又过了三天,何康跟田富春送完货回来了。杜翎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给两人接风洗尘。席间,杜翎给两人倒酒,又给何康夹了几次菜。何康感动得,一路上的疲惫都没了。拿出一张房契,交给了杜翎。
杜翎又惊又喜,这么快就买到房子了?不由得向田富春竖起大拇指:“老娘不愧是商业精英,这效率,马到成功!”
田富春笑了:“这房子,是何康的义父,给何康买的。”
何康赶紧解释:“是我义父,补给杜翎的见面礼。”
原来,何胄一家搬去了北桓,冯贤看在眼里,就想在北桓,也给何康买个院子,刚好赚了些钱,就全部拿出来,买了个三进的四合院,离他自己住的院子,只隔了一条街。这次何康去送货,就把房契给了何康。冯贤很感慨:自己贵为皇长子,到头来,还是像普通百.姓那样,给儿子张罗个院子。呵呵。
杜翎拿着房契,心里也在感慨:出手就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这义父可真义啊!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何康这个义父。什么时候认的呢?
杜翎把自己的疑惑告诉母亲,田富春也仔细搜寻了原主的记忆,同样没有何康的义父。这个义父,来得可真蹊跷。
母女俩觉得,不问清楚,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的房。
第二天,何康就催促着搬家的事。他说早点搬过去,省去一路上风餐露宿,也省了一家人早晚不能团聚。
田富春说:“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住着不安心。”
何康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安心的?我义父,又不是外人。”
田富春问:“康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这义父什么时候认的?你俩怎么认识的?”
田富春,能接受一个陌生的客户,却不能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亲戚。
何康没想到田富春会这么刨根问底,一时沉默不语。
田富春解释道:“娘不是打听你的隐私,你交往几个朋友,也是正常,只是,一套房子的价格,不是小数目,他没有理由送你这么贵的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就拿我来说吧,整个小区都是我盖的,我也不会………”。
言多必失!田富春捂住自己的嘴,在心中不住地懊悔。她站起来进了里屋,闪进了空间四合院。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了一叠银票。交给何康:“这是去年冬天,卖罐头瓶子的钱,都给你!北桓的人员流动大,房子尽有,自己买,买个大的,住着多踏实呢!”
杜翎一看,母亲把银票全都拿出来了,赶紧挡住了母亲的手,从兜里(实际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银票,塞给何康:“这是卖茶具赚的,你拿着,去买房子。”
何康看着面前厚厚两叠银票,用手推回去:“娘、翎儿,你们的担心我懂。义父给的房子,你们放心去住,我义父、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田富春和杜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何康。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
何康说,因为家里养不起,父母把他送了人,养父养母去世了,又跟着叔叔婶婶,逃荒至此。去年,父亲也逃荒到北桓镇,跟叔叔巧遇,父子才相认。毕竟父亲姓冯,自己已经改姓何,这段曲折,也不好逢人便讲。所以,对外,就以义父义子相称。
田富春和杜翎听了,唏嘘不已。
何康的坦诚相待,让田富春和杜翎,大大感动了一番。彼此的心拉近了。一家人开始搬家,何康去套车,娘俩把家里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扔进了四合院。拎着三个奶娃,两个折叠帐篷,一个背包,就出去了。何康看得惊讶,田富春豪爽地说:家里旧东西,扔了。说着,拉着三个奶娃,就上了车,杜翎也上了车,坐在田富春旁边。
何康没说什么,赶起车,就跑上了官道。一路上,田富春不断从背包里,拿出热腾腾的饭菜,早春,春寒料峭,三个奶娃,可不能吃凉的。
何康心里暗暗称奇:他岳母这个背包,还有保温性能,看来,这背包也是个宝物。
到了晚上,尴尬了。家里只有两个旅游帐篷,搬家搬得突然,忘了多买一个。马车停在路边,杜翎拿出帐篷,嘴里说:“两个帐篷怎么住啊?”何康说:“让娘辛苦一下,带着三个娃睡,不就行了。”
杜翎:“…………”
最后,还是何康辛苦了一下,带着三个奶娃睡了。田富春说,坐车坐得不舒服,让杜翎给捶捶腿、捏捏背,杜翎跑过去给娘捶腿,就把三个奶娃甩给了何康。
第二天午后,到达了北桓镇。到了新家,杜翎负责带三个娃,住了后院。田富春负责打理库房,住了中院。何康负责接待客户,住了前院。
田富春分配住房,有板有眼,逻辑清晰,让人心服口服。不过何康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每天在田富春的中院吃饭,吃完饭何康往前院,杜翎去后院。
田富春还重新分配了股份,卖罐头瓶子的收入,全部划给了何康。田富春连本金都不回收。不仅如此,还有其它形形色色的瓶子,有的贴着啤酒字样,有的贴着生抽字样,卖这些瓶子的收入,也全部归何康所有。何康大大感动了一回,这个丈母娘,对自己那是实打实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