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传学开得比隔壁东大早许多。
正月十六陆陆续续有不少学生返校。
舒念拖到正月十九才得以来到。
一大早时佳词被她哥催促地来学校。
时佳词坐在副驾驶,哀叹地瞥看时间。
“郁哥哥,您老人家今个儿怎么不开骚红了?”
郁至清心情好:“我是有家室的人。”
时佳词直直撇嘴,“哥,你是厚颜无耻的人。”
真会玩,想见女朋友自个儿去就得了呗,拉她干嘛!
时佳词说什么,郁少爷都不往心里去。
她的话杀伤力太低,根本不会伤到他,对喜欢的人,脸皮不厚又怎么会追到?
时佳词还真不明白了,“哥,你说念念到底相中你什么了?”
想当年,她可是说过,她哥是有一池子鱼的人。
而且,念念当时对她哥是没丝毫兴趣。
郁少爷:“大约是这张脸。”
时佳词:“……”
“您是真不客气啊!”
时佳词有些气,故意找茬。谁让他为自己的私心把她大早上从床上扯出来。
“哥,你的鱼塘收拾的什么样了,不会有第二个赵珍珍出现吧?”
郁少爷的话与时佳词根本对不上:“生活费够吗?”
“舅妈昨天塞我一张银行卡。”时佳词眉梢挂笑。
“嗯,这就停了。”郁少爷淡淡说。
时佳词:“……”
郁少爷偏眸:“还嘚瑟吗?”
时佳词:“你没权利。”
郁少爷:“是你自己要体验生活,非得让我帮你向你舅妈当说客。”
郁至清清楚的明白,但凡他真的给白珠说了,白珠问时佳词,时佳词不会说他在说谎。
“卑鄙!”时佳词气呼呼地。
郁少爷就差拱手了:“承让。”
兄妹俩在你来我往地斗嘴里,到了学校。
因开学,女生宿舍允许男士进入。
郁至清提拉时佳词的行礼,一路进入301。
时佳词收拾好东西,舒念也没来。
时佳词坐在椅子上,小臂撑在椅子背上,望向来来往往勤力的郁至清:“我在家都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郁少爷里里外外把舒念床铺上的尘土擦了一个遍,还帮她晒了铺盖。
时佳词说,他们宿舍,一个人来的早,就得晒四个人的。
郁少爷先晒了舒念的,他是好哥哥,妹妹的自然不会拉下,也因此连带剩下两位舍友的也帮了忙。
郁至清道:“我不能在家抢家政阿姨的活。”
“那也没见得你给我擦啊!”时佳词还能不知道郁少爷怎么想,无非是讨心上人欢心。
她努嘴,虚伪!
不过,这样的哥哥,才是曾经哥哥的模样。
或许,她早些就该撮合她哥和念念了。
时佳词坐了俩小时,看郁少爷忙东忙西。
她皱眉,实在忍不住了:“哥,那床架和写字桌都让你擦秃噜皮了,歇歇哈。”她替他想了一个法子,“你要着实闲不下来,擦擦我这边,或做好事那边两位舍友那里光顾一下也可以,她们不会介意。”
“我介意。”郁少爷现在时刻谨记自己独有的身份,“谁不想干,谁找另一半。”
时佳词:“……”
她越发发现,她纯纯是多余人选。
又过了一会儿,时佳词瞟了时间:“哥,到午饭了。”
“好,我这就下去。”
郁至清今个儿格外的好说话。
时佳词还以为她得说破嘴皮子才能让她哥动动。
郁至清捞起外套,下了宿舍楼,径自往校门口走。
他走到校门口,在外面等了站着,没去别的地方,像是在等人。
大约过了五分钟,舒念下了一辆出租车。
郁少爷不近视,大老远就看到了,紧忙赶过去。
他一边拉起他的行李箱,一边拿过她的背包。
“为什么不让我去车站?”
舒念适才得以转头看向便宜男友。
“不想不需要理由。”舒念说。
她轻松走在前面,他无奈宠溺地摇头跟在后面。
回到宿舍,时佳词和舒念先欢呼拥抱互诉许久不见地想念之苦。
过了会,时佳词才关注到站在一旁的郁至清:“哥,我饭呢?”
“哦,我们准备出去吃。”郁少爷轻飘飘道。
时佳词瞳孔震了震:“我呢?”
郁少爷抬眸:“随便。”
时佳词瞬时笑了,敢情她是真工具人啊!
郁少爷补充道:“你有钱。”
时佳词话卡在嗓子里。
成,见色没义郁至清,挺配他的德行。
舒念倒是一眼没看郁至清,问时佳词:“佳词,我们一起出去吃。”
时佳词感受到某人漫不经心地动作,还是选择了成全:“我不喜欢吃狗粮,也不喜欢自动开光。”她抓住她软滑的手,“念念,只要你不忘记宿舍一直有一个等你投喂的小可怜就好。”
舒念瞟了眼状做无辜的郁至清,默默点了点头,“我争取早些回来。”
时佳词嘴角弯起的弧度,僵硬地定在半空。
行,念念说这话,她估摸着,要想不饿死,首先要出这个宿舍门。
于是,她决定——
“哥,后天正式上课,我先回家再躺会儿,你们随意。”
时佳词搂起包,就离开,她走得极快,头都没回。
舒念掐了一把靠在她身侧的男人:“你,吓跑了佳词。”
郁少爷故作很疼,他一边揉着被掐的手臂,一边委屈道:“她想回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舒念昂头看他,他怎么这么不要脸,无耻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唉,谁让他现在是她的人,就随他一下。
郁至清垂头,“认识这么久,还会被我的美色吸引?”
舒念点点头,“我眼光真好,觅到了这么好看的一位公子,”她张开双臂,歪头,“这么久不见,不抱抱?”
郁至清勾唇,一下将人搂入怀中,怀里的人儿柔软馨香。
他低沉的嗓音绕进她耳里:“我还以为,你明天才来。”
舒念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想你了。”所以才愿意提前一天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郁少爷笑得灿烂,“我也很想你。”
郁少爷就这样慢慢的与她抱着。
料峭的春寒,好似能就此驱散。
许久,俩人才分开。
郁少爷与她对视着,骤然想起一句话,他眼睑下落,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攥成拳,紧张道:“巴山楚水凄凉地——”
舒念莫名看了他一眼:“……二十三年弃置身?”[1]
郁少爷有些怔愣地看她,霎时浑身卸了气,肩膀松垮下去。低头,兴致赖赖地。
猛然,他唇边生出一丝柔软温热。
他黑眸满是惊讶地看着踮起脚的女生。
柔软一触即离。
根本没给他追赶的机会。
舒念眼角藏笑,网络热词,她怎么可能没听过。
“Baby can you kiss me?”[2]
郁少爷笑得如春风。
“Yeah.”
郁少爷这次像凶猛的野兽,直接擒住她的红唇,撬开她的牙关。
他紧追不舍,右手扶着她的腰身,左手束缚住她细嫩的双腕,扣在她的背后。
这场征战,整整持续一小时,结束时,舒念清眸含水,双腿打颤,无骨地跌在郁少爷的怀里。
她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