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银子拿了房契,又交代下人带着铺子老板去衙门换了房契文书。
司清卿这才上了扶湘街外停着的马车,往城外院子去。
待过了城门,司清卿便嘱咐班如,将马车外挂着的司家牌子撤下。
眼看着院子就在眼前,司清卿将马车帘子掀了开,正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城门外不远处。
司清卿不动声色将帘子放下,心下奇怪。
阳都城内官位差不多的府上马车也相差无几,只能用车外挂着的牌子和颜色来辨认。
那辆马车不是阳都城里的,是二叔司珹的。
她的人只在盯着司珹车马出了城门,便打转回来,没成想,这司珹竟出了城停留在此。
可是司珹并不认识阳都城内其他人。
直到马车进了城外院子,司清卿这才让车夫把暗卫叫上来前去查看。
院子比起尚书府来,小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还没有司清卿的平遥阁大。
只两进院子,一方主屋和三面耳房。
不过拿来做存货周转,偶尔歇在这,也足够。
司清卿交代院内小厮将东西两侧的耳房收拾出来,一进院腾出主屋,靠近厨房的屋子也腾空。
根据前世司清卿对于企业用人之道的借鉴。
腾出的主屋内放上几张桌子,井然有序排列,便成了一个面试点。
直到院内打理的差不多,司清卿这才回府。
路上,那辆熟悉的马车还静静停在原地不动,司清卿心中,也生出许多不安来。
进了府门,便见下人张罗着用膳。
而那名负责修剪花枝的小厮全子,也正在堂外勤勤恳恳忙着。
司清卿在桌旁坐下,府上人都齐了,只是独独不见司清桦。
“娘,二哥呢?”
司清卿夹起一块肉喂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食不言寝不语,要为娘说多少次。”
赵婉假意嗔怒。
司清卿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答:“是,卿儿知错。”
倒是司秉在一头,见司清桦又不见了踪影,今日十五,是要全家一起用膳的。
“你就知道浑惯着他,耀儿还帮着打掩护,真以为我不知道呢,又跑到哪个柳巷之地寻花问柳去了罢!”
司清耀微微低头,不说话。
二哥啊,跟前世那个不着调的公子哥一模一样,还没到他扛责任的时候呢。
司清卿心中想着,只是自己多嘴问这一遭,二哥知道了定不放过她。
“许是二哥沉迷诗书,忘了时辰也未可知。”
只得这样帮司清桦打掩护。
司秉心知女儿这是在他面前打马虎眼呢,倒也不再说责备的话。
“你说学着从商,可我怎没见你有何行动?你这是来我这哄院子来了?”
司清卿笑容更甚:“诶呀爹,您就别管了,女儿自己看着办。”
赵婉一听,可不得了了。
司秉司清卿这才反应过来,想捂住嘴已经来不及,二人同时默默掩住了耳朵。
“你说什么?!卿儿要从商?!谁答应的!小姑娘家的!好好待在府里不行吗!”
赵婉虽然端庄温婉得很,发起火来却也可怕得紧。
入府近二十年,更是被司秉宠的上了天去,对她言听计从。
只是司秉和司清卿,常结为同一阵营喊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与她斗智斗勇。
可府里的日子,不也是斗智斗勇中安稳舒心的过去了。
司清耀见父女二人的样子,也淡淡笑起来。
“娘,饭菜都快凉了,先用膳吧。”
赵婉听儿子这样一句,也收起了刚刚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左右看看周边下人神色,这才又拿起了筷子。
司清卿悄悄给司清耀作揖,娘也只听听大哥的话。
幸好今天大哥在,不然她免不了一顿训。
整顿饭后再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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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卿深知她要从商的消息不多日便会传回兴州司珹耳朵里,到时候再解决,就麻烦了。
回了平遥阁,见院中新添了几盆花,司清卿好奇上前去。
“这花是?”
“小姐,就是那府里打理绿植的小厮,说来也怪,二老爷回兴州后,他倒是勤勉得紧,老爷再如何也想不到他头上。”
“红芳掩映溪头路,最爱清新二月兰。将那盆二月兰搬到我屋里去,这花甚是好看。”
说完又招呼班如红乐上来备水洗漱。
“红乐对制衣布料可有了解?”
司清卿边盛起桶内的水冲着胳膊,边问一旁的红乐。
红乐点点头:“回小姐,奴婢略懂一些。”
司清卿点头应下。
“那明日你便带着银子出府,整个阳都城内上好的、不常见的料子,舒适平价一些的料子,都照着你的想法买一些回来。”
“对了,班如也跟着去,红乐不善谈价,你去做她的参谋,能不多花一分,就省着那一分回来。”
二人齐齐应下,又手脚麻利的给司清卿换上干净的寝衣,放下床榻的帐幔,这才悄声退出了屋。
司清卿躺在榻上,眼神透过塌边的帐幔看着那盆二月兰。
这二月兰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因为漫山遍野开着煞是好看,恍如梦境,才移植在盆中。
而眼前的这一盆,想必也是过了那小厮的手细细养成。
培育的很好,花朵争先恐后肆虐生长,枝肥叶壮。
司清卿心一横,将花盆挪到近前,紧靠着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