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天色已晚,周围的火堆都快灭了,宋溪溪还想再来几场。
之后,桂芬让她在别苑多待几天,不然等她离开京城回去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宋溪溪没有拒绝,洗漱过后就歇在了牛呦呦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她准时醒来,给小红喂了草料和水,就来到厨房给做早饭的桂芬打下手。
桂芬下意识道:“你怎么能做这些,快坐下来歇着吧。”
宋溪溪麻利地提起水桶往水缸里倒,头也不抬地说道:“舅娘,我的身子早好了,在家里也做惯了这些活计,你别再把我当瓷人了。”
桂芬愣了愣,忽而笑起来:“是啊,咱们溪溪能耐着呢,是舅娘忙昏头一时忘了。”
宋溪溪也笑了,提着空桶继续到水井里打水,很快就把水缸装满了。
姜夷很大方,给的伙食费也很足,别苑里的人一天能吃三顿饭,且顿顿能吃饱。
但是一个人养活上百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可能大鱼大肉随大家吃,也就逢年过节伙食才会丰盛一些。
因此早饭很简单,白米粥、白煮蛋、粗粮饼和一盆咸菜。
这伙食比宋家要差一点,宋溪溪却是早已改掉前世挑食的毛病,噎嗓子的粗粮饼也能就着白米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饭后,牛放去了地里,桂芬和牛呦呦要照顾不能起身的人洗漱吃饭,宋溪溪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到演武场上取了弓箭去了山上。
贺洪武艺高强,擅长兵法,箭术也很不错,前阵子才开始教导宋溪溪。
虽然她天赋过人,但是离箭无虚发百步穿杨还远得很,带着弓箭上山打猎,仅仅是碰碰运气罢了,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那妥妥是赚了。
没有二百五它们在身边,寻找猎物就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宋溪溪在山上来回转了两圈,就发现了一只乱窜的野兔,两只乱飞的野鸡,奈何因箭术太菜,连它们的毛都没有碰着。
宋溪溪不肯死心,干脆踏进了大山深处,看看里面有没有野猪野鹿这样的大型猎物。
没想到她的运气真不赖,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饮水的野鹿一家。
“一,二,三……五大七小,打两头大的够舅舅他们改善伙食了。”宋溪溪瞅准最肥的两头野鹿,手里的大弓被她轻松拉满。
咻——
箭矢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射向对面的鹿群。
谁知准头不足,明明瞄准的是野鹿的脖子,偏偏射中了野鹿的腰腹。
“就差一点!”宋溪溪懊恼不已,却顾不上嫌弃自己不争气的手,拔腿朝着受惊疯跑的野鹿追去。
山头的另一边,几个锦衣少年带着一众护卫穿梭其中。
看到一只肥兔子从面前窜过,他们急忙拉弓射箭瞄准肥兔子,准头却连宋溪溪都不如,没有一支射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兔子消失在视野里。
紫衣少年将弓箭往地上重重一掷:“呸,什么破玩意儿,连只兔子都射不中,还敢称是大师精制,明儿个爷就把那铺子砸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坑骗我!”
其让人显然以他为首,忙不迭地附和道:“就是,这种破弓也好意思摆出来卖,业哥就该好好治治那帮坑蒙怪骗的家伙!”
倒是边上有个年长的人劝道:“三弟,昨日大伯才将你禁足,你偷偷跑出来玩已是不妥,不可再惹是生非了。”
紫衣少年也就是秦业跋扈惯了,哪里听得这番劝,恶狠狠地推了对方一把:“秦立,你一个二房庶出,别以为年长爷一岁,就真能在爷面前摆哥哥的威风,给我滚一边去!”
秦立的脸上闪过隐忍之色:“大伯让我看着你,我便不能滚。你若是心里不满,只管找大伯说去。”
秦业更气了,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敢不滚,老子打断你的腿!”
秦立被踹了个正着,疼得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其他人看不过去,连忙上前拦住还想再踹的秦业:“业哥,他到底是侯府的人,还是武安侯派来看着你的,你真把人打残了,武安侯又会惩罚你了,那可不值得!”
旁人越劝,秦业越来气,狠狠地推开阻拦的人:“都给我滚开,不然你们来替这孙子断一条腿!”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敢劝了:好端端的谁想断腿了,这秦业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就在秦业准备再次对秦立动手时,一头腰腹插着箭矢的野鹿慌不择路地迎面冲来。
秦业半天没打到猎物,心里正窝火呢,一看到送上门来的,哪里还顾得上断秦立的腿,急忙朝着掉头逃跑的野鹿扑去:“快,快,给爷抓住它!”
在场的人哪敢耽误,连忙拿起弓箭朝着野鹿射去。
哪怕受伤了,野鹿的速度也不是两条腿能轻易追上的。
秦业气喘吁吁追了会儿,离野鹿始终有段距离,气得他对着护卫们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连头受伤的猎物都抓不到,回去后爷就把你们卖了!”
话音刚落,一支凌厉的箭矢破开空气,精准地射中了野鹿的脖子。
野鹿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彻底倒地不起。
“呼~你可真能跑!”
宋溪溪踢了踢已然咽气的野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热汗,满心欢喜地抓起鹿角,准备扛下山给别苑里的人打牙祭。
这时,一道霸道的声音传来:“哪来的小偷,快把爷的猎物放下!”
宋溪溪的注意力都在野鹿身上,尚未留意到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听到这句话,她不由得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快步跑来的秦业一行。
瞬息的工夫,宋溪溪就被这伙人团团包围。
宋溪溪气笑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人骂小偷,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