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巍抠搜归抠搜,圣人赏下的千两白银,他自己一文没拿,全让当初解救严培的三十多个人分了。
其中宋溪溪和狗子们出力最多,拿到的赏银也最多,足有二百两。
她没有全要,拿出一百两让负过伤的捕快们分了五十两,另外的五十两就让仇捕头做主,分给这几年因公殉职的十几个差役捕快的亲属。
这一举动,让不少差役捕快红了眼眶。
宋溪溪还有其它事情要做,没有留在府衙吃午饭。
骑着小红离开府衙,她先来到了赵家。
赵明朗巴巴地迎出来,看到仅有宋溪溪一人,恢复了血色的脸耷拉下来:“你来了啊。”
宋溪溪懒得跟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计较,见他能走能跑不像留下后遗症便放心了:“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活着。”
赵明朗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连忙讨饶:“这阵子卧床卧的脑子都蠢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宋溪溪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认同他的话:“脸都胖的没眼看了,确实显得蠢笨。”
赵明朗惊慌失措,一双手猛揉自己的脸:“没、没有吧,小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可能胖!”
宋溪溪看不得他这副蠢样,不怎么诚心的安慰道:“无妨,富态才能彰显你首富之子的身份。”
赵明朗明白她逗自己玩,眼神幽怨极了:“芽儿本来就不喜欢我,若是我长成猪头样儿,她更是看我一眼都嫌弃,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在我这儿找乐子,缺大德了!”
宋溪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不是猪头样芽儿也不乐意见,倒不如另辟蹊径,说不定突然觉得你可爱,愿意多看你两眼。”
赵明朗:“……”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么?
两人互怼了几句,宋溪溪说起了正事:“五百亩朝天椒都种下了,预计鲜椒有六十万斤。要是那几个商家吃不下,你还要另找几个。”
赵明朗默默算了一下,点点头道:“六十万斤不算多,他们吃不下不是还有我家?”去年我家借着朝天椒出了好几道招牌菜,如今各酒楼的掌柜盼鲜椒上市盼的眼睛都快瞎了。”
宋溪溪摇了摇头:“相比其它菜蔬,鲜椒的保存期算长了,要是有办法长久保鲜就更好了。”
赵明朗笑道:“真有这种保鲜之法,老百姓就不愁冬季没有新鲜绿叶菜吃了。”
宋溪溪听罢,想起了前世的大棚蔬菜。
可惜这里没有保温的塑料膜,她也没办法做出来。一些有钱人家倒是会造温室在冬季培育绿叶菜,不过代价太大了,靠这个赚钱几乎没可能。
说完了生意上的事,宋溪溪就把修缮梧桐巷宅子的事,委托给了赵明朗。
他手下人多,随便派个人盯着就行,不用她为这点事两地跑。
赵明朗自然满口答应,保证宋溪溪下回过来,屋子就给修缮妥当了。
离开赵家,宋溪溪又去了平安绣坊。
经过两个月的修葺,平安绣坊再次开门了,生意比地震前还要好上几分。
此时,焕然一新的大堂里挤满了人,全堵在里面看热闹。
宋溪溪皱了皱眉,挤开人群意外看到跪在地上的孔二娘和周秋燕母女。
“年年,阿文是为了你才来帮忙修屋子的,如今他摔断腿卧床不起,你不能不管他啊……”
孔二娘泪流满面的抱着宋年年的双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和阿文好,我们一家都高兴,可是阿文一出事,你就翻脸不认人,不能啊,你不能啊……”
宋年年满脸通红,是气的:“孔婶子,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招呼都不打,自作主张爬上屋顶摔下来,伤到自己的腿,我和师父都没找他赔弄坏屏风的钱,你还是非不分让我赔他的腿,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孔二娘像是没有听到,继续车轱辘的说着那些不知在心里排练了多久的话。
“年年,我待你情同姐妹,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见我哥哥双腿残废,我家无钱医治就翻脸不认人,不承认他是为了你才摔断腿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周秋燕似乎彻底恼了,爬起来猛地推了宋年年一把。
宋年年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绣凳上,后背重重撞在柜台上:“啊——”
宋溪溪脸色一变,急忙推开人群挤进去护在宋年年面前,一巴掌甩到周秋燕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年年动手!”
周秋燕被抽得原地转了一圈,找不到东南西北。
直到红肿麻木的脸传来一阵阵剧痛,被抽懵的脑子清醒过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的她嘴巴一张,吐出一大口血沫。
“小妹!”
彷徨无助、强忍着眼泪的宋年年看到宋溪溪,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小妹,她们母女太坏了,呜呜……”
周家母女压根没想到,她们特意挑了个青音不在的日子,上门找宋年年讨说话,却被宋溪溪这个煞星撞个正着。
孔二娘最先稳住,眼珠一转扑到周秋燕身上哭嚎:“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只想讨个说法,就被欺负到这个份上啊……你不给人留活路,逼着我们全家去死啊……”
围观的路人见状,纷纷谴责宋溪溪和宋年年:
“一个心毒,一个手狠,不愧是姐妹!”
“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真不知道家里的大人怎么教的!”
“可怜见的,没钱没势的人就是这样,想讨个公道比登天还难。”
听着众人的指责,宋年年害怕的抓住宋溪溪的衣角:“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