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个月的基本功,贺洪开始传授宋溪溪武艺,并亲自挑选木头,做了一把适合她使用的木剑。
宋溪溪接过木剑挥舞了两下,无论是重量还是大小,与她的手掌完全契合。
贺洪也抽出了自己的剑,却是一把真正的杀人剑。
这把剑的剑鞘和剑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剑刃依然寒光逼人,显然是一把难得的宝剑!
宋溪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由得心头火热,期待哪天抽奖能够抽到一把趁手的好剑。
贺洪察觉到她的目光,珍惜地抚了抚剑身难得解释道:“这是师父赐予我的剑,名曰灭魂。”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也会遇到自己的剑。”
宋溪溪点点头,沉声道:“先生,开始吧!”
顷刻间,贺洪眼神一变,手执灭魂剑,使出一套精妙剑法,让站在一旁的宋溪溪清楚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杀气。
只是一开始,她尚能轻松看清剑招,渐渐地贺洪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到她只能看见一片残影,眼珠子都转不过来了。
时间一晃,一上午过去了。
宋溪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竟然比蹲两个时辰的马步还要累。
随着贺洪一声“明日继续”,她捂着饿扁的肚皮,手软脚软地往村子里走去。
半路上遇到来接她的二百五,恨不得趴在二百五的背上让二百五驮她回去。
还没走到自家门前,宋溪溪就看到门口拴着几匹马。
她以为又是衙门来人了,沉甸甸地步子加快了几分。
“溪溪,你总算回来了!”
久候多时的赵明朗实在等急了,便起身准备去后山看看,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宋溪溪正好走进来。
一看到他,宋溪溪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赵明朗一听,故作不高兴:“我不能来吗?”
宋溪溪抹了一把汗,领着他往屋里走:“上回去你家,赵爷爷赵奶奶说你随赵叔叔去外地了,没有三个月怕是回不来,我以为要到九月后才能看到你的人影。”
上回去府城送瓜,小小的驴车空间有限,只能拉十个大西瓜,便先给平安绣坊和衙门送去了。
后来修建演武场,缺一样红枫镇买不到的东西,她又去了趟府城给赵家送了好几个瓜,还带去了两斤干朝天椒和两斤新鲜朝天椒。
当时赵明朗和赵修然都不在,是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招待她的。
“本来是要到九月才能回来,中途出了点意外就提前回来了。这不前天刚到家,我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
赵明朗丢给宋溪溪一个“你很荣幸”的眼神,看起来颇有些欠抽。
宋溪溪又渴又饿,一口气灌了满满三杯水才有力气问道:“我看你是为绿红和朝天椒来的吧?”
见她一下子猜中了,赵明朗笑嘻嘻的夸道:“你真聪明,简直就是爷肚子里的蛔虫!”
宋溪溪恶心的不行,一脚踹过去:“滚!”
赵明朗有拳脚工夫在身,有心试一下她习武后的身手,当即伸出一条腿拦截:“嘿嘿,你要习武早说啊,爷可以亲自教你,保证比你那位规矩大的贺师父教得还要好!”
就这样,两人有来有往较量起来,赵家的两个护卫直接退到门口,生怕碍事搅了他们的兴致。
宋家人也乐呵呵地看热闹,心里自然是希望自家的姑娘赢。
宋溪溪和赵明朗都是点到即止,不会真的伤害对方,最后却因宋溪溪一个疏忽,没有控制好力道,一脚将赵明朗绊了个狗啃泥。
这家伙毫无形象地摔在地上,干脆趴在地上哀嚎连连:“你作弊——不算不算,咱们重来!”
“你分明是输不起。”宋溪溪淡定的收回脚,一把抓住赵明朗的后领将人拎起来。
赵明朗也不觉得没面子,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不错,才练了一个多月就能和我打个平手了。”
这脸皮厚的,淮安府的城墙都要甘拜下风。
宋溪溪懒得听他耍嘴皮子,继续说起正事:“绿红你别想了,我家明年要种几十上百亩,那些瓜籽没有你的份,朝天椒倒是可以谈一谈。”
赵明朗一听,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家还有没有绿红?你送去我家的那些,我连瓜皮都没有看到!”
天气炎热,成熟的西瓜放不了太久。送到赵家的几个大西瓜,都被不忍心浪费的赵家二老吃掉了。
因此赵明朗回到家,听二老说起西瓜的美味,就被勾起了馋虫。这次来宋家,谈生意是一回事,想尝鲜更是另一件大事。
“没了,都吃完了。不过明年我家新种的成熟了,你可以过来吃最新鲜的。要是你家的瓜籽还在,也能挑块地种下去。”
宋溪溪很大方的向赵明朗提议,反正大半的种子还在自家,流落出去的那些种下去也没有多少,不影响明年自家种瓜买卖。
“没了啊……”
期待许久的赵明朗颇为失望,只得打起精神说起朝天椒的事:“这种佐料我尝过了,不喜欢的人会觉得难以下咽,对喜欢的人却是食髓知味,朝天椒你家有多少我买多少。”
爷爷和老赵受不住朝天椒的火辣,他和奶奶则喜欢得很。为此他特意拿去自家酒楼,让大厨做了一锅菜无偿送给客人吃,喜欢的客人竟有一半之多。
若是自家所有的酒楼出了朝天椒佐味的新式菜肴,这生意怕是更上一层楼,他和老赵都很看好宋家的朝天椒,欲让其成为赵家的独门生意。
“现有的朝天椒不多,拿到你家酒楼佐菜最多撑五天。”
宋溪溪喜欢赵明朗的爽快,也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打算:“朝天椒我家也会扩大种植范围,现有的种子能种五亩地左右,明年起就能卖与你家。”
赵明朗惊讶道:“原来你们想自己种,没准备把种子卖给我家?”
宋溪溪点点头:“你家是商户,名下的田地没有多少,回头还是得租田地找人种,我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田地可以随便买。”
说到这里,她盯着赵明朗似笑非笑:“朝天椒的价值,你和赵叔叔能想到,我家自然也能想到。”
晋朝幅员辽阔,人口多达九千万,哪怕能吃辣椒的人仅有一成,也有九百万人,一年下来消耗的朝天椒不是小数目。
此外,朝天椒不是刚需农作物,自家垄断种植两年她也不觉得亏心,更何况现有的种子数量不足以支撑大范围种植。
“嗐,生意人嘛,自然希望利益越大越好!”
在商言商,赵明朗丝毫没有不好意思,随即试探着问宋溪溪:“朝天椒是个好买卖,只是这玩意儿籽不少,以后传开了你家种的就不好卖了……”
宋溪溪瞥了他一眼,没有上钩:“在彻底传开前,我家总有得赚,比一锤子买卖合算多了。”
赵明朗无奈极了,只得笑道:“行,我不要你家的种子,只要你家种出来的朝天椒只卖给我一家就行了。”
宋溪溪也笑了:“价钱合适,都好商量。”
赵明朗彻底福气:“你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
宋溪溪心道:经商多麻烦,这种费脑子的事,还是丢给宋三儿宋青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