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胳膊的伤口太深,影响了宋溪溪的行动力,短时间里她不准备进入深山。
不过她惦记着给重伤狼换药的事,每天上午还是会到小溪边转一转。
不是她不肯主动去找,是乱石滩藏在深山里,那里有各种大型野兽,贸然进去容易遇到危险不说,她还会像上次那样迷路。
以狼群的智慧,万一重伤狼伤口恶化,它们肯定还会再来找她。
不出宋溪溪所料,三天后破耳果然在小溪边等她。
一看到她,就快步跑了过来,却在凑近后,在她的身上嗅来嗅去,最后目光停留在她受伤的左胳膊上,兽瞳里似乎流露出了担心。
宋溪溪心头一暖,试着捏了捏它的耳朵:“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有系统出品的消炎药和伤药,她的伤口已经顺利结痂了,再有个七八天应该能完全恢复。
几个月后,疤痕都不会留。
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宋溪溪的意思,破耳冲她低叫一声,就带着她往狼群的老巢而去。
这一次破耳刻意放慢了速度,看起来不是很着急,宋溪溪猜测重伤狼问题不大。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了乱石滩,在场的除了躺在石头上休息的重伤狼,熟悉的狼崽以及白手套等六匹狼,其它二十来匹狼都不在,应该是去狩猎了。
重伤狼还记得宋溪溪,看到她便抬起了脑袋,微微摇了摇尾巴。
狼崽和白手套它们小跑过来,围着宋溪溪打转,很快也发现她受伤了,对着她的左胳膊来来回回嗅了好几遍,兽瞳里露出了和破耳如出一辙的担忧。
宋溪溪走到重伤狼身边,先是拆开纱布检查它的伤口,发现缝合处红肿有异味,便又查看它的鼻头,摸了摸它的耳朵,确定重伤狼因伤口发炎引发高烧。
发炎的原因,是伤口没有及时换药。
宋溪溪从系统仓库取出药物,先是将伤口仔仔细细消毒,然后把脓水全部挤出,最后涂上消炎药和伤药,用纱布包住伤口,防止苍蝇叮咬,再次引发感染。
做完这一切,宋溪溪从【美食包】里腾出一个大盆,从泉眼里取了满满一盆水端到重伤狼嘴边。
重伤狼这些天没能好好喝过水,加上从昨晚烧到现在,它早就渴坏了,伸长脖子就是一顿狂饮。
喝饱了,它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了舔宋溪溪的手背,眼神柔和得不像话,和被驯化过的大型狗狗没什么两样。
宋溪溪莫名有些感动,抬手揉了揉它的毛脑袋,看着它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神情。
这时,外出捕猎的狼群回来了,带回了两只完整的野羊。
两只羊加起来快两百斤了,不知道这群狼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顺利地带回来。
破耳轻易地就把其中一只野羊开膛剖腹,叼出野羊的内脏送到重伤狼面前,催促重伤趁热吃。
对于食肉动物而言,猎物的内脏最美味,最有营养,很适合重伤狼这样的伤患。
见破耳对重伤狼如此照顾,宋溪溪不禁猜测破耳与重伤狼的关系。
母子与伴侣,看起来更像后者。
投喂了重伤狼,破耳把另一只完好的野羊叼到宋溪溪面前。
“这是送给我的?”宋溪溪诧异道,狼群知道她要来,所以特意多猎了一只野羊吗?
破耳听不懂,见她没有动作还以为她不明白,便用长长的嘴巴把野羊往她脚下拱了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宋溪溪知道这是狼群的谢礼,便毫无负担的收下了,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按时到乱石滩给重伤狼换药。
来的路上她就记下了路线,以后不用破耳带路她就能过来了,不然重伤狼的伤口还会发炎感染。
一直这样反反复复,这伤能好才怪。
留下来盛满水的大盆,宋溪溪扛着野羊回到山洞时,正好到了饭点,山下盖房子的人都回来了。
赶在牛花儿冲上来拧她的耳朵之前,宋溪溪忙不迭地解释野羊是在陷阱里发现的。
至于野羊脖子上的血洞,她则解释有野兽发现了陷阱的羊,就把羊咬死了准备吃掉。
可能正好有其它野兽靠近,把这只偷羊的野兽吓跑了,让它没能原地吃掉羊。
这个解释显然太巧合了,别说牛花儿不信,宋家其他人也觉得不可信。
然而除了这个原因,他们也想不到其它。
毕竟以宋溪溪的脚力,根本跑不过四条腿的羊,不可能是她亲手抓到的。
糊弄住了家人,宋溪溪暗暗松了口气,提醒宋财吃过饭,就把羊拿去来福酒楼卖掉,不然放一晚就不新鲜了。
饭后,宋财和老村长告了假,就与宋金抬着野羊去了镇上。
回来的时候,宋财拿出三两银子交给了张小妹。
这只羊比上次宋溪溪卖的那只小,而且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不如活羊新鲜,价钱就少了二两。
宋溪溪觉得很公道,宋家人更是高兴无比。
村里人问起时,他们只说死羊不值钱,卖了不到二两银子。
尽管如此,村里人也羡慕坏了,有好几个人拐弯抹角的向宋溪溪打听如何挖陷阱抓猎物。
宋溪溪倒是没有藏私,把自己布置陷阱的经验一一告知,末了提醒道:“山里野兽多,我在外围遇到过野猪还有狼群,各位叔伯最好不要冒险。”
这些人知道她是好意,把这番提醒听进去了:“我们就想在山脚下弄两个小陷阱,抓几只兔子打打牙祭。”
又过了两日,宋溪溪到乱石滩给重伤狼换完药回来,发现山洞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等她下山找人,牛花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拉住她就往山下跑。
宋溪溪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牛花儿回道:“死人了,有个人死在了山上,他的家人报官了,官府派人来追查死因,把咱们这四个村子的人全部叫去了。”
说到这里,她猛地转身盯着女儿:“溪溪,你前阵子天天往山上跑,有没有见过奇奇怪怪的人?”
宋溪溪心头一紧,面色不变:“没有。”
牛花儿放松下来:“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宋溪溪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