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余队比咱们老大还小呢！”
胖子一路给宁湘琦科普关于彭县余队的光辉事迹，从他警校仅次于邵清辉的成绩毕业，到入队一月肉搏歹徒，再到砸了上级领导的桌子，被记过“流放”。
“总得来说，余队，余歌就是警队唯二的传奇人物。”
宁湘琦一路已经快被“传奇”两个洗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歌的传奇事件太多，还是胖子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最终她连忙插入问道：“那你认为，是你老大传奇，还是余队更传奇一点？”
问题一抛出，车里立马息音，胖子由一脸兴奋地开车，转而一脸沉重地开车。
但宁湘琦的耳朵是清静了。
同时目光也转移到手机上，她昨晚加上咖啡店的吴雯华的微信，此刻微信页面上正显示着两个女人愉快的旅游合照。
妈妈的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宁湘琦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照片连夜做了技术分析，结果证明这些照片都是真的。
照片上面的母亲还没有长出明显的皱纹，也没有操劳过多长出的白发，只有灿烂的笑容和高兴之余摆出的经典旅游动作。
这样的阳光恣意表情，印象里是很少出现在妈妈脸上的。
宁湘琦的记忆里，妈妈总是温柔多过乐观，慈爱多过活力。
她更像是一个临近风霜后沉寂下来的长者，有时跟爷爷奶奶坐在一起，她脸上的暮气也总是容易让人忽略她的真实年龄。
本来她以为，是妈妈性格如此。
看到这张照片，她才突然明白，妈妈也有她所不知道的往事，
“出门在外记得手机充电，身上准备些现金。”
吴雯华有一次发来消息，从昨天晚上的照片，直到今天早上提醒她吃早餐和现在的这条短信。
总共三条，语气既不唐突，也不会过于亲近，让人很舒服。
宁湘琦有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来自长辈的关心，或许她真的是妈妈的老朋友。
正想着，彭县就已经到了。
开车总共五个小时，说远也远，说近一天时间也能打个来回。
宁湘琦把工作箱拿出来，从警局里出来接他们的是一位实习警员，见到两人很热情地打招呼。
宁湘琦默默看着对方脸上的黑眼圈，一时无语。
胖子见怪不怪地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实习而已，只要不留下都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实习警员扯着嘴角笑都笑出不出来，半天垂下的眼皮才艰难地抬起，“跟着余队学习到了很多。”
“说我什么坏话呢！”
门都还没进去，后面余歌的声音就传过来，后面？
宁湘琦转过头去，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黑夹克，下巴留着碎胡渣，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即使已经意识到来人就是传说中的余队。
但宁湘琦还是觉得他身上带着些匪气。
“顾亨，你小子又在给我扩充邪教粉丝了！”
“给我两胆都不敢。”
余歌是为数不多几个习惯叫胖子大名的人，可能是听得少，一下被这样点名，他表情看起来有点像是在局里开会。
余歌站定后，挥挥手就让实习警员先回去，视线落在宁湘琦的身上，“这位就是宁法医吧。”
“你好，宁湘琦。”
“你好，余歌。”
宁湘琦对余歌的印象不错，至少不是个刻板的学院派领导，很多工作处理起来就更方便好沟通。
“那行，走吧。”
“去哪儿？”
“出差。”
宁湘琦看着自己离警局大门还有半米远的距离，突然就明白了胖子说的“剥削底层打工人”的总结。
还没报道先出差，真的是要把时间压缩到极致来用。
她有点想收回刚刚对学院派的偏见，学院派照规矩办事，更加合理且人性化，毕竟规矩都是人定的。
此时余歌已经走在前面，见他们还没动，眉头当时就皱起来。
“愣着干什么，那个什么宁法医工具箱不用带，会开枪吗？”
“会一点。”
宁湘琦跟上前，温馨提示道：“法医不配枪。”
余歌驾驶座上，正启动汽车，“拿你们用那个解剖刀，等忙完这阵给你申请一把。”
胖子的脸更垮了，他得去开另一辆车，争分夺秒地趴在车窗外问：“余队什么任务啊，这是多大风险，就咱们三？”
“去看看就知道了。”
车在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下就开动出去，宁湘琦坐在副驾驶上，她能清晰地从后视镜看到胖子欲哭无泪的表情。
“听你们邵队提起过你，大美人。”
宁湘琦忽视掉他最后调笑般的三个字，转过头看向他说：“我也经常听警队的人提起你，百闻不如一见。”
余歌对自己的事显然并不关心，反而八卦起来，“哟？你不问问邵清辉都在外面说你些什么？”
宁湘琦微微一笑，“刚刚不是说了。”
余歌表情愣了下，又突然想起那句“大美人”当下就忍不住笑出声。
“余队，能说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吗？”
初次见面，两人互相都估摸出对方的性格，余歌在提起案子时，神情显得严肃很多。
“彭县有个下泗村，我知道两个人是开五金店的，他们道上消息多，找他们打听下村里是不是来了点外人。”
宁湘琦挑眉，她不怀疑余歌对彭县的掌握度，就像是邵清辉一眼就能确认相亲局里的诈骗男，他既然已经确定要去找的人，肯定就能从对方口里套出想要的线索。
“余队是想去认识一下这些‘外人’？”
说到“外人”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些语调。
余歌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暂时还不方便，先确定人家住的地方，情况不对还得上报才能行动。”
宁湘琦有些意外。
余歌像是预料到似的，连连苦笑，“不是吧，就咱们三悄摸去问个话还行，你不会真以为我准备带着你们孤身闯暗巷！”
“少听顾亨的瞎话，他就是最大的邪教粉，还大概率是邵清辉那个小子派来的，目的就是抹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