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晏结结实实了睡了一觉,睡眼惺忪从榻上坐起来时,突然听有人敲门。
“钱公子,对面的珠宝店里有人找您,是托一个小孩子来带的话。”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
“知道了。”程时晏骤然清醒,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
少顷,程时晏戴着斗笠,穿着月白色裙装,伪装成女子样,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桌子上留下几两银子后低调地下楼,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对面的珠宝店走去。
他刚踏进店内,掌柜就亲自上前来迎接:“这位小姐,请问要上楼看看店内新来的玉簪吗?是今天刚开出来的料子,您绝对喜欢。”
程时晏在斗笠下冷笑一声,果真是程彦的人,他微微颔首,跟着掌柜往招待贵客的楼上走去。这家珠宝店设有雅间,方便一些贵客慢慢欣赏,程时晏被带到了一间门帘绣着金盏花的雅间门口,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悄悄退下。
程时晏撩开门帘,信步走入后摘下了斗笠,冷眼看着面前已然发福的男人。
程彦笑的让人心里发毛:“怎么,不愿见我?”
程时晏不置可否,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没有喝面前的茶。
程彦见他如此冷淡,也懒得再虚与委蛇下去:“你的任务完成的那么快,说明公主对你很是青睐,既然如此,你再帮我一个忙,如何?”
“我已经离开公主府很久了,”程时晏眯起眼睛:“要说青睐,谁会再对一个失踪的侍卫青眼有加?恐怕帮不了你这个忙了。”
“帮不了?你的一身青出于蓝的好本事都喂狗了?”程彦不耐烦道:“换一个样子去!”
“义父!”程时晏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水都被震出了杯外:“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你的养育之恩我早已还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来骚扰我才好!”
程彦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丝毫没有惊讶:“时晏,我养你到这么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你不帮我这一回,我在江州的势力还能保证让你想做的事情一样也做不成的。”
程时晏坐了下来,表情在脸色僵住:“请说。”
程彦露出满意的笑容:“你放心,义父是不会让你去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的,公主府里有一副金镶玉打造的头面,就是它。”
“呵,”程时晏发出轻蔑的声音:“你的小老婆又闹起来了?想不到堂堂清官的人家也能出来这种货色。”他无视程彦逐渐愤怒的脸色,戴上斗笠走出了雅间。
林今安睡醒午觉,睡眼惺忪地从榻上坐起来,突然一个人影从门外晃进来,吓了她一大跳:“啊!!来人!!”
“嘘—”陈应蹲在她的榻前小心地问道:“公主醒了?需要打水来给公主洗漱吗?公主想要几点去用膳?晚膳的菜色...”
“停!”林今安揉着眼睛,朝门外喊:“若竹!若菊!”两侍女推门走了进来:“公主。”
“让他出去,本宫刚醒就看到他擅闯本宫的闺房,按理说应要治罪的,但是本宫今天心情好,叫侍卫来把他丢回县令的府邸里去!”陈应先是一愣,随后竟像个怨妇一样哭出了声:“公主!您不能这样啊公主,您也知道我那父亲向来不喜欢我,我回去他要打断我的腿的呀!...”直到两个嬷嬷进来把他架了出去,他还在不断哭号。
“公主可是受惊吓了?”若竹前来为林今安更衣:“待会奴婢吩咐小厨房晚膳后另准备安神汤送到公主房里。”林今安今天心情莫名的烦躁,点了点头没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