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口念咒语、将炼妖壶及猼訑妖兽内丹一起收入囊中,身旁的公孙大娘苏醒过来。
公孙大娘抬眼惊觉自己卧在元昊怀里,强撑虚弱身体、爬了起来不解问道:“殿下,奴家这是怎么了?冒犯殿下了!”
“婉儿你刚才被妖兽吞噬,所幸施救及时,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哦!多谢殿下,又救了奴家一次!如此厚恩叫婉儿如何还报呢?若是殿下不弃,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侍奉殿下左右,斟茶倒水、添衣暖被。”
元昊望着眼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公孙大娘深情告白,不禁动容、心有触动,吞咽口水、暗自窃喜,但终究还是忍住原始冲动,理智婉拒:“婉儿,我视你至交好友、引为红颜知己。你我君子之交,莫要自轻自贱。你是高雅的、圣洁的,不可如侍婢待之:亵玩取乐。”
“殿下!……”公孙大娘顿时潸然泪下,感动不已。
一旁的张亨、吴子仪,府中奴仆也相继苏醒过来。
吴子仪起身四顾、舒展筋骨,冲着张菲一脸茫然走去。
“公主殿下,末将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何事?”
张菲环视周边聚拢众人,温柔解释道:“吴将军与一众东宫家臣刚才都中了猼訑妖兽瘴气,一时迷失心智了。放心,妖兽已被收服,你们也没事吧?”
“哦!原来如此!多谢殿下搭救,末将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殿下的事情吧?”
“吴将军,莫要胡思乱想,一切都过去了!”
“大家都散了吧!没事了!”
元昊搀着公孙大娘走了过来,附声道:“对对对!那妖兽是冲我来的,诸位今日之祸都是受我牵连。好在诸位没有大碍,我也能安心了!都散了吧!”
张亨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赶忙上前同元昊、张菲作揖离去。
吴子仪亦上前作揖辞别,被元昊唤住:“劳烦吴将军送公孙姑娘回去。可好?”
吴子仪领命护着公孙大娘离去。
“总算是雨过天晴,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元昊长吁一口气,抻着懒腰、兀自感叹。
张菲回望元昊神情悠然自得、乐天率性,亦是笑而不语。
三日后。
张隆基闭关期满,元昊、张菲早早在大明宫太极殿候着。
张菲见张隆基精神矍铄,周身真气浑厚充盈,欣喜恭贺:“恭贺父皇!历劫归来,修为大进。”
元昊附声道贺:“是啊!王者归来,父皇天神之姿、天神之威,儿臣莫敢仰视!”
张隆基畅然大笑,打趣应道:“月余不见,你这毛猴子倒是温顺乖巧了不少,眼下竟学会了恭维称颂的陈词滥调!朕多年可要刮目相看了!”
“对了!朕闭关期间,可有大事发生啊?”
张菲赶忙上前,将南蛮佯动阵前、暗遣妖兽图害元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张隆基。
张隆基抚须长叹:“朕有女如此,何惧四方王朝余孽!”
“父皇过誉了,菲儿不过是尽职尽心而为。”
“才不是呢!父皇你可不知道,菲儿事事料敌于先,若不是她……”
“好了!朕都知道了,想来这一个月昊儿监国亦是辛苦了!这样吧!朕给你们二人批假,去蓬莱山游玩几日放松放松、可好啊?”
元昊自是欣喜不已,快活应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张菲若有所思,言语打探道:“父皇可是有要事差遣菲儿?”
“朕的菲儿果然天资聪颖,说起来你也有些年没有回蓬莱山拜访你的授业恩师岫慧真人了吧!如今得空,回去看看吧!此去顺道捎上这个匣子,送呈岫慧真人。”
“儿臣算起来学成下山已有五年。倒还真有些想念师傅,多谢父皇成全。只是这匣中何物?父皇这般又是何意?”
“莫要多问,岫慧真人一看便知!你们尽早起行,早去早回吧!”
元昊、张菲领命,辞别张隆基各自回府。
翌日,元昊早早备好行囊驾车在张菲府外候着,自己直入内堂寻张菲而去。
“昊哥哥,此去蓬莱山是拜访我师傅,怎么你比我还要欣喜、急迫呢?这一大早的,火急火燎地登门相候。”
“哎!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传闻中的岫慧真人,到底是哪路神仙:能够教出菲儿这般的徒弟?我急的很、恨不得乘风飞身而去呢!”
“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师傅乃当世得道高人、久居蓬莱山避世修行,鲜与外人私交、性情可能古怪些,不拘世俗礼节。到时候你可要规行矩步,事事看我眼色行事、不可再由着性子胡来,不然在蓬莱山上我可罩不住你!”
“啊?哪有背后这么说自家师傅的,我可不信这岫慧真人有你口中说得这般恐怖。再说了,真有事发生、你罩不住也得罩着我的,对吧?”
“你……行吧!你自求多福,到时候我还就真不管你了!”
二人嬉笑怒骂、互相打趣着,一盏茶的功夫:张菲打点好行囊同元昊踏上蓬莱山之行。
自京都而出、过州经县,还得出海驾船才能到蓬莱山。
海外有仙山,匿于蓬莱间!寻常不得入,有缘现眼前。
张菲领着元昊亲自驾船出海,寻访蓬莱山。
元昊久居内陆、不曾出海,竟颇不争气晕船严重、一路呕吐。
张菲只得陪侍在旁,好生照料着。
二人在海上漂流了几日,张菲亲自掌舵、沿着心里记得的路线航行。元昊吐了几日,茶饭不思、身体日渐虚弱,望着苍茫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每日同张菲不厌其烦的追问:“菲儿,蓬莱山到了吗?我可还活着呢?”
张菲只得苦笑,环视海域及时调舵搪塞戏谑道:“快了,明日就到了!常言道:祸害遗千年,你这九州第一大祸害可有得活啰!”
“明日?你昨日就是这般说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再不到蓬莱山,我怕是快要虚脱了!”
“哕!”
说话的功夫,元昊又抱桶吐了起来,引得一旁的张菲掩面偷笑。
翌日,旭日自海平面缓缓爬出,朝霞倒映、染得海潮一片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