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静静站立一旁,望着一行大师手中器物,小心垂询道:“这……就是上古神兵:炼妖壶?”
一行大师微微一笑应道:“此物便是炼妖壶!据传此壶销声匿迹上千年之久,由本朝玄奘大师机缘所得,此壶重见天日、助其降妖伏魔。而后再传于鉴真大师手中,亦是神威不减、不少美谈流传后世。又过数年此壶为先师所得,寄存于法华寺。先师临终之际又传于贫僧,自此神器现世九州而来百年有余。此壶乃上古战神九黎雄主蚩尤随身法器,亦称“九黎壶”,有化妖遁形、炼造邪祟妖兽之能。”
元昊闻罢,惊呆了下巴,难以置信,心头暗叨:真的假的?开什么玩笑?这看着像葫芦一般的壶竟有这等异能?
一行大师浅笑,一脸祥和安宁继续讲解道:“此壶应劫而生,顺天现世,想来俱是天意。我佛慈悲,当济苍生。二位殿下,请附耳过来,贫僧传于此壶的催动口诀、心法,万望牢记。”
元昊、张菲赶忙恭顺贴耳相闻,将口诀心法详记于心。
“好啦!此壶重现于世,必定助二位殿下再造不世功绩、肃清寰宇、还九州乾坤正道。”
“我等必当好生运用此壶,护佑苍生、诛邪祟、炼妖兽,还九州太平祥和。”
“好好好!二位殿下可自行取壶离去。”
张菲冲元昊使眼色示意其授命取壶,他也就顺势小心谨慎地接过一行大师手中器物。
一行大师席地禅坐,长叹道:“此间事了,阿弥陀佛!”
元昊、张菲二人双手合十,虔心叩拜应道:“阿弥陀佛,多谢大师!”
二人就此辞别一行大师,包裹炼妖壶背于身后离寺而去。
回城路上,元昊忍不住心头疑惑、追问道:“菲儿,这世上果真有如《山海经》记载那般的奇异妖兽?此壶当真是上古神兵:聊妖壶?”
张菲哼哧一声,详加解释道:“世间万物,有生有灭,一众生灵精怪自然而生、自然而灭。然而,凡人若得自然之道、可飞升大道,即可不死不灭。浮世三千,形色各异。凡人行正道修行,仍不失人性人形;若是行邪道修行,便泯人性失人形,化妖兽而存:或九婴、蛊雕、钩蛇,或猼訑、梼杌、腓腓等等。一应凶狠、奇形怪状的妖兽,妖力更是非寻常修行可敌、不容小觑!此炼妖壶便是你我行大道之辈,捍卫正道的神兵利器!”
元昊慨叹回道:“啊?如此说来,世上本无妖,却是人心作祟,人妖现世罢了!那巴蜀剑阁谷一役,漫天魑魅魍魉,想来便是如此。”
张菲饶有兴致垂问道:“哦!昊哥哥曾经遇上过南蛮妖兽入侵?”
“不错!当日吴子仪将军奉召入蜀寻我,途中遭遇南蛮王朝噬天祖师座下十二巫魅袭击,若不是张太白张仙人拔剑相救,我此刻亦是谷中枯骨了!”
“哦!原来如此,这十二巫魅还只是噬天祖师座下三流之辈,昊哥哥你身负谶言又灭了十二巫魅,看来今日之行是来对了!”
“啊?三流之辈?怎么就来对了?可是还有大事发生?”
“昊哥哥,勿慌、亦无需多问!方才一行大师叮咛的炼妖壶口诀心法,你可记下?我会陪着你的,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元昊不禁动容感叹:“嗯!我都记下,菲儿你真好!”
张菲微笑应道:“你我至亲兄妹,应该如是。炼妖壶就由你留着傍身吧!”
元昊转念一想,追问道:“莫不是……南蛮又有妖邪图害于我?”
张菲欣然、笑靥如花应道:“昊哥哥莫作他想,没甚要事!”
元昊望着张菲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二人相顾无言,各自回府歇息。
而后数日,元昊过得平静自在,不知危机将至。
某日,朝中传来李寻、陈柏二将大破南蛮王朝大军,扬天朝上国天威,名噪一时。
元昊亦是欣喜若狂,随即下嘉许诏,好生赏赐安南都护一应军士。
又一日,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际,元昊在东宫大摆筵席、诚邀张菲、张亨,还有吴子仪将军、公孙大娘过府飨宴,共享其乐。此时离张隆基出关还有三日。
是夜,月明星稀、秋高气爽,皎洁天际月,团圆中秋节。
宴开,钟鸣鼎食、鼓乐齐鸣,公孙大娘长袖善舞、以一舞《花好月圆》为满堂宾客助兴。
元昊主座高坐、和歌起舞、畅快淋漓,冲着堂下兄妹、好友频频举杯畅饮。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众人为公孙大娘唯美舞姿深深折服,亦受其感召、起身和歌起舞,欢欣雀跃、手舞足蹈。
突然,一阵妖风拂过,泠冽彻骨身寒,元昊不禁打了个冷颤。
堂中的公孙大娘骤然舞风大变,表情亦是突显狰狞,怪相频现。
“嗷!”公孙大娘诡异嚎叫,众人停步惊诧万分。
“啊!”
公孙大娘抱头痛苦嚎叫,身形闪变,似是妖邪附身一般,很是骇人。
突然“嘭”一声,公孙大娘周身冒起一阵青烟、烟雾散去一只似狐非狐、如羊非羊的怪物立于堂上,其生有九尾四耳、以屁眼视人。
一众侍婢奴仆顿时惊叫逃窜,堂中宾客亦是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呆坐原地。
“这……主是何妖怪啊?”
吴子仪倒是瞅出端倪,惊诧道:“这……莫不是上古妖兽……猼訑?”
张菲紧握太乙拂尘、蓄势待发疾呼:“大家小心!此妖兽善魅,有祸乱人心之能,快快凝神聚气,莫被其蛊惑失志!”
众人来不及反应,那猼訑便腾空而起,周身快速旋转,一股淡黄色的气体自其屁股排出、并不恶臭,反倒有阵阵透体幽香。
张菲再度忧心急嚷:“不好!大家快快屏息、莫要细嗅!”
可惜,为时晚矣。
那张亨、吴子仪以及府中陪侍众人已然受其蛊惑,此刻已失其心志,似无主幽魂丧尸一般朝着元昊袭去。
元昊屏息凝神,连连躲闪,大声惊呼:“三皇弟、吴将军,你们怎么了?”
元昊且战且退,张亨同吴子仪等一路紧追,堂中猼訑抓住战机伸出九尾朝着元昊迅速奔袭而去。
片刻之间,元昊被猼訑九尾缠缚、不得动弹,只得放声呼救:“菲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