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浆包裹着糖葫芦，亮晶晶的，还剩随后一块山楂时裴铭在谢长辞面前晃了两下，谢长辞的菜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额前沁出微微细汗，见状微微俯身。
然而裴铭却一把拿开了，没个几下就被吃完了，擦擦手：“少吃点糖，这种罪恶师兄帮你解决了。”
谢长辞：“……”
满脸黑线，却是哭笑不得。
这边的菜已经都备好了，晶莹嫩透的豆乳鸡丁煲，油光水滑的猪肘子，还有外焦里嫩的炸酥。
裴铭看得一脸震惊：“你小子什么时候把做菜的手艺也学得这么好，难不成我不在的这几百年，你都去庖厨你帮工了？”
谢长辞笑道：“闲来无聊。”
“而且旁边给了方子。”
裴铭愣了愣，转向那个小老头：“你这店真大方，还给菜的方子。”
主人家听了这话，捻了捻小须，不无得意：“我们为了照顾客官的需求，我们都是把旁边的方子放好的。虽然我手脚不灵便，但是总能遇上一两个手脚灵便的客人。”
说到这瞥了瞥裴铭，心想着我说的可不包括你。
撸起了袖子，裴铭笑着和谢长辞说：“我跟你说，以后要是哪家女修找上来了，手艺没你一半好，我可不给过门。”
谢长词僵了一下，旋即笑了一声，说得隐晦：“要是以后有了道侣，那以后我不就不能给师兄做饭了吗？”
裴铭一听，向谢长辞瞪去，不乐意至极：“长兄如父，虽然我是你师兄，但也是长兄，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忘了爹。”
说着吧唧吧唧往嘴里塞菜，一副“你敢我削你”的架势。谢长辞失笑。
主人家看着一道道菜也搓搓手：“哎呀，给你们便宜些，我拿盏老酒过来，带我一个吃。”说着就夹了一肘子。
裴铭看着猪肘子少了一个心疼吧啦的。
小老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一口老牙给咧了出来：“小伙子的手艺确实好啊。年纪多大了？还没有娶亲吗？”
说着打量了一下，心觉得不应该啊，这类标致的公子哥模样的小伙子又知礼数又惊为天人的，怎么会少姑娘要呢？
“我们是修者，已经洗过髓了。我都还没想着娶亲，他娶的什么亲？”
主人家搬起了酒盏，用力的打开了塞子，开始往小盏子里斟酒。像是舒服极了，咂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啊，小伙子长的这么俊，也还没有娶过亲啊？”小老头眯了眯眼。“小伙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裴“嗯……”地铭思索了一番，主人家挑了挑眉。
“——漂亮的。”
主人家：“……”
心想着普天下哪个不喜欢漂亮的，这小伙子是真的一点点不为自己的肤浅做粉饰。
主人家继续拨弄着他的小胡须须：“漂亮的？听说闻峰楼那些姑娘们，倒是个个漂亮。”
裴铭听了不以为意，“多漂亮？比我小师弟还漂亮？要是真是的话，那我肯定死缠烂打去。”
说着嘻嘻笑地又喝了口陈酒。
谢长子愣了一下，知道裴铭是随嘴随惯了，但耳尖还是涌上一片薄红。
店家看了看谢长辞，笑道：“那我这还真不确定，你这要求太高了。你家这弟弟，可比寻常女子漂亮多了。”
裴铭正举着酒盏，优哉游哉地呷酒。轻轻瞥了瞥谢长辞。
琉璃一般的眼睛深邃不尽，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五官精雕细琢。
可能是错觉，裴铭刚刚看那黑色柔顺的长发闪过一缕白，但一眨眼仍是青黑色。
——确实比女子还好看。
说到这个店家来劲了：“要说最漂亮呀，这还得说到，多久年前的一位神女啊，叫…无忧。好像还是修界为数不多的飞升成功的修者之一。据说那漂亮的呀，简直是……月上嫦娥，人间仙子。当时甚至连妖界大妖都过来，只为一睹芳容了。”
“妖界？妖界那么容易出的吗？那不是离修界远得很吗？”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妖界都还没有，受到打压。哎呦，你别打岔。”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最讨厌这类在他准备大讲特讲时给他打岔的人了。
裴铭失笑——这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和钟霜林还真有点像。
“虽说是妖界，离修界远，但那大妖也是为一睹美人芳容不远万里啊。”
“长这么漂亮？”裴铭挑挑眉：“那后来给那大妖带走了吗？”
主人家哼笑了一声：“人家姑娘厉害着呢。大妖出了妖界之后才发现，那大妖本来准备在人家姑娘面前显摆显摆的，结果发现比划不过人家姑娘。”
裴铭：“……”
那这个大妖当的有点委屈啊。
“后来那姑娘飞升了，大妖也跟修神了。据说也是妖界第一个修神的妖，妖神。”
裴铭嘴角抽了抽：“…啊，所以原来这还是个励志故事？”
“你都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主人家好像是喝多了，鼻子一横 嘁了一声：“我们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我可不会跟你说这些，都是闻风阁里听来的。”
裴铭：“……”
谢长辞：“……”
酒过半旬，主人家已经喝得伶仃大醉。裴铭无奈地将小老头带回了卧房。回来的时候谢长辞正在收拾碗碟。
裴铭揉揉肚子，坐在长椅上：“十二泠明天可能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去文峰楼。”
谢长辞闻言抬了抬头，等着裴铭下文。
“说是要查查弟子买丹药的事。”
“要丹药找世叔不就可以了吗？”
裴铭摆摆头：“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灵药，文峰楼什么都做，还有小黑市，有一些是大补修为的药物。据说是最近弟子比试上次次出些冷门。”
“他来找师兄？”谢长辞闷声说。
裴铭没听出来不对劲：“正好和我们一起，他御剑来的，快得很，跟他说了位置，估计明个就到这里了。”
说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谢长辞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有点困了，我先躺会了，我没看出来这酒是有点后劲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