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三招抢占先机,其势已衰,趁得她轻身欺进,刘偱稳心凝神,手腕一抖,长剑径直刺向公主眉间,公主想要后撤,却已然不及,只得侧身向右避开,刘偱伸腿踢出一脚,正中其肩臂,公主站身不稳,摔倒在地。
见公主倒地,刘偱心中大骇,连忙上前,俯身扶起公主。公主粉面娇润,怒目相斥,怨声说道:“你好生心狠,也不知让着我些!”
刘偱讪讪说道:“我说过拳脚无眼,你却偏不信,你可怪不得……”
“哼!再来!”公主兀自不服,起身冷哼一声。
刘偱正要推拒,公主却又抢先刺剑而出。他只得硬起头皮,迎剑与公主斗成一团。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公主此番防多攻少。刘偱自是无心求胜,怕又伤到公主,所以步步稳扎,招招沉稳,并不急于攻势。
两人你来我往,犹似提前演练过一般,缠斗片刻后,公主见刘偱攻势全无,不禁心浮气躁,又欺身上前,举剑袭来。刘偱瞧出破绽,挥剑格挡,守势未歇,手腕意一抖,长剑宛如毒蛇吐息,守姿瞬时化为攻势,径直迎向公主面首。
公主见长剑袭来,并不闪避,反而面目带喜,径直迎向刘偱手中长剑。刘偱大惊,连忙撤剑去力,公主却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刘偱随即翻身倒地。
刘偱翻身落地,却听得公主哈哈大笑:“就你这些蹩脚功夫,也想取胜我!”
刘偱正欲发作,突然有人前来传报:“大王召公主进宫。”
刘偱连忙起身,想要护送公主进宫,却被公主拒绝:“你就歇着吧,好好想想输在了哪里!”随即呵呵一笑,随人前去面见大王。
待公主回府时,已是入暮时分,只见她面目凝重,吩咐刘偱:“随我即刻出城。”
刘偱见天色将晚,这时出城不知是为了何事,心有疑虑,却又不敢相问,稍微收拾一番,便要跟随公主出城。
刘偱见公主只带着他一人,并无其他士卫相随,心中觉得不妥,便说:“这天色已晚,何不多带人手,以防不测?”
“此事重大,多带人手定会引人耳目,你只跟着我来罢。”
刘偱便不再多言,跟着公主火速出城。
出得城后,天色已黑,幸得月色朦胧,才能辨出四周景致。公主却不曾停歇,又带着他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黑夜中也不知奔行了多久,刘偱只觉得双股生痛,心中兀自疑惑起来,也不知此行去往何地,虽是生疑,但沿途只有马蹄声响,公主并未告诉他此行目的。
又奔驰了一阵,刘偱突然发现前方半空之中亮着一点红光,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颗红星,诡异异常。随即内心警觉起来,瞧向公主,只见她正望向红光,不住的催马疾驰。
又向前奔行了一阵,离红点越来越近,来到一处大山之前,刘偱才看出其中端倪,原来这红点并非什么诡异红星,似乎像是有人在山巅挂起的一盏红灯。
刘偱心中豁然而开,跟着公主来到山脚,两人随即舍弃马匹,拾阶而上。
借着朦胧月色,两人攀援直上,山间路径曲折险峻,皆是石块铺砌而成,险峻难以落脚之处,则用实木栈道铺就。两人顺道攀爬,公主身娇气弱,不一会,便已气喘吁吁,刘偱则年轻力壮,早将公主甩在身后,不时停下来,等候公主。
见刘偱攀山如履平地,公主便要求他背着自己前行。刘偱并未感觉不妥,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可他将公主负于身上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只觉后背一片温香软玉,顿时神旌摇曳,不能自持。
随即,刘偱心生悔意,但为时已晚,于是急忙定心凝神,开口问道:“这山上有何古怪,为何有人要悬起一盏红灯?”
公主双手紧紧攥在他的脖间,早已面色潮红,轻声嗔道:“不该知道的你少问!,你只管赶路。”
刘偱只觉得耳边热气喷薄而出,随即一片香兰气息袭来,不禁浑身燥热不已,便不敢多问,将全身力气心思使在双腿,运步如飞。
不一会穿过一片松林,两人来到了山巅。只见山巅地势平缓,修筑着一处院落,院落当中有一座高塔,那盏红灯正悬挂在塔顶之上。
随即,公主令刘偱放自己下来,向着院落走了去。
院落外早有人手把卫,见到有人来,便大声斥喝:“何方贼人,胆敢夜闯禁地!”
公主听若惘闻,依旧径直向前走去,刘偱心中一紧,握着手中长剑,连忙跟了上去。
守院之人见来者大步向前,不作回应,便纷纷亮出兵刃,就要一拥而上。却忽然借着月色,瞧出来人面目,不禁恐慌失措,连忙施礼:“原来是殿下,小人罪该万死!”
公主冷眼瞧了众人一遍:“不知者不罪。”
众人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得:“今夜我探塔之事,你等不可告知王后,不然……哼!你们知道有什么后果!”
公主出言威慑,众人面露难色,但个人心知公主生性刁钻,手段毒辣,不得已便齐声允诺。
刘偱听见又是王后,又是探塔,正一头雾水,公主却一招手,命他跟随自己进院登塔。
进得院落,寻到塔门,只见门前左右各燃起一根红烛,公主见状,稍作停顿,冷哼道:“果真如此!”
说完便入门登塔,刘偱无暇细想,只得随身跟上。这塔一共分为七层,每一层沿阶都燃有红烛,两人屏息蹑足,盘旋直上,等来到第七层时,只见塔室灯火澄亮,两人便伏地身形,悄无声息来到外外的窗沿之下。
两人伏于窗下,对望了一眼,公主对刘偱嘘声作势,便后从头顶抽出发簪,沾上口水,戳破窗上的纸张,慢慢向室内望去。
刘偱心中早就困惑不已,见此情景,也慢慢伸头向室内窥去,只是眼前皆被窗纸遮蔽,目不能入,便缓缓向前移了移,终于,在窗沿的缝隙中窥见了室内景象。
只见室内灯烛长明,一女子蹙眉不展的坐于桌前,单手托着香腮,盯着桌前红烛愣愣发神,似有幽怨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