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宪想到这,见祁县令不敢答话,小声说道:“祁县令最近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吧,我作为大未国的一个贵族王爷,回到祖籍,家里有什么不好的龌龊事,我不会不管的。”
祁县令一听,就心领神会了,他连忙趴在公孙宪耳边,把近来诸多状告洛家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这些日子,我也是顾及老太爷的面子,没有对洛家下狠手的。”
公孙宪心里一喜,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身为大未国的王爷,怎能容忍这样不尊敬老师,欺压良民的人为非作歹,只要有充分的证据,立刻严办!”
祁县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立刻俯首称是。
在众人的期待中,从远处的暮云峰山脉中,腾空而来一主三仆四人,主人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法轻盈,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人正是暮云峰的峰主秦宗,身后是三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都是他的徒弟。
秦宗奉西蔺的命令,来指导众位选手去暮云峰参加最后的选拔,这百十个少年,能进入凌云峰成为朗备云弟子的就有一人,其次再选出十人分给其他的几个山峰,没被选上的几十人,再送回山下。
秦宗和三个弟子,在众人羡慕惊异的目光中缓缓落地,他大致的扫了一下排列整齐的少年选手,眼神在公孙忌的身上逗留了一下,他按照博雅给他的画像,记住了公孙忌。
选手们按照秦宗的指示前往暮云峰,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暮云峰上。
这暮云峰是七峰山的第一个山峰,常人想进入暮云峰,没有峰主的带道,是很难到达山峰的,即使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也是九死一伤,就像当初的花墨主仆,没有郎备云的暗地帮助,第一次就被恶兽吞噬了。
暮云峰的大堂里,西蔺和几位师兄师弟高坐在中央,没有宗主郎备云的坐镇,西蔺的心里有些惊慌。
秦宗带着选手们来到大堂,分队排列好,西蔺起身打量着每一位选手,当他的眼光扫到洛境尘身上时,心里猛地一惊,暗想:这不是宗主内定的那个少年吗!还配带着那把凌云剑,这凌云剑可是西蔺亲眼看到过的,至于这少年本人,和郎备云给他的画像上有几分相似,这真人比画像上更有一种俊美儒雅的味道。
西蔺不禁暗自佩服宗主的眼光,更被眼前的俊美少年所迷住。
可他又忽然疑惑起来,他明明记得宗主说,那少爷品行恶劣,不在选手的名单,可从他的履历上看,这少年可是七峰关处美名远扬的才子,无数少女心中的偶像;还有,这少年名字叫洛境尘,而郎备云的画像上,名字是洛境帆,一字之差,难道是师傅记错了?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在众多人面前,西蔺不便多问,便想着等看了这少年的身手如何,再抽个空闲单独询问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洛境尘何等聪明,他看出了那位辈分最高的长者对自己的瞩目,不是因为自己的容颜多么惊艳,而是他腰间的这把剑引起了那长者的注意。
注意这把剑的还有暮云峰的峰主秦宗,他记得郎备云有这样一把剑,但他不知道这剑意味着什么。
洛境尘不禁想起洛境帆早已高超的武功,还有这把剑的来历,说是一个神秘大叔所赠,看这长者看这剑的眼神,分明是很熟悉的感觉,莫非······
洛境尘的脑海里浮现着很多的可能,他决定见机行事······
几轮比试过后,就剩下包括公孙忌和洛境尘在内的十位选手,而排在第一名的竟然是洛境尘,这让公孙忌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在家宴上的比试,明明自己高出洛境尘很多,可现在,洛境尘竟然拿着洛境帆的那把破剑,把他给打败了,而且对自己丝毫不留情面,看来这小子在家宴上是故意输给自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好一个有心机的洛境尘!
而落境尘也是很纳闷,他本想着公孙忌拿第一,自己拿个第二就行了,可是,他万没想到,洛境帆给他的“剑谱”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仅轻松打败其他对手,连公孙忌这样的高手也败在了这把剑下,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想故意输给公孙忌都不行。
洛境尘感到一阵惊慌,他更感觉到这把剑绝非等闲之物!
结果显而易见,十名以外的选手被送下山去,洛境尘进入凌云峰,成为郎备云的徒弟;公孙忌和其他八名选手分派给各个山峰的峰主。
秦宗一边想着怎样给博雅交代,一边又暗骂公孙忌这个窝囊废,博雅和黑狼两个人亲自调教都没能拿个第一,怪不得当初博雅死活不愿收他为徒。
没办法,秦宗把公孙忌留在了暮云峰,以备以后再找机会让他进入凌云峰。
按照以往的规矩,选中的选手会回家三天和家人告别,这次也不例外。
临下山前,西蔺把洛境尘叫到一间密室里,眼神不停的打量着他腰间的凌云剑。
“你叫洛境尘,是七峰关的人?”
洛境尘有些胆怯的点点头,他马上想到了这人下一句会问什么。
果然,西蔺看着他腰间的剑问道:“你这剑是什么人给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洛境尘试探的摇摇头,小声说道:“是一位神秘的大叔的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剑。”
洛境尘按照境帆的说法这样说着。
西蔺点点头,他知道郎备云并没有给那少年透露凌云剑的任何消息,那么这少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孩子。
西蔺接着问道:“洛境帆是谁?你认识吗?”
洛境尘心里一惊,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已经想好了怎样回答,洛境帆在七峰关臭名远扬,不可能被选上七峰山,自己是美名远扬,一定不能被洛境帆所拖累。
想到这,洛境尘神闲气定的说道:“我整日读书练剑,不怎么关心外面的事,也不曾听说此人。”
西蔺的疑虑并没有消除,郎备云口中的少年是个放荡不羁的孩子,但这个洛境尘看起来什么都优秀,却不是郎备云说的那样。
西蔺心里很清楚,这个洛境尘除了一套精简娴熟的剑法外,其他的功力方面都很薄弱,如果拿掉这凌云剑,他远不如公孙忌的武功。但洛境尘的博学多才,和一副儒雅的俊美外表,实在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也许,宗主是看上了这少年的全才,不单单是武功?
西蔺心里这样想着,他不想给这少年留些脸面,必须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于是,直截了当的说道:“你除了这把剑和那套剑法外,没有什么地方和那位公孙忌相比,没有这把剑,这次你恐怕连进入暮云峰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该下山去了,你以后跟我上了凌云峰,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点。”
洛境尘心里一阵忐忑,他知道等回到山下,这把剑就要还给洛境帆了,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了这把剑,自己练的“剑谱”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能不能上凌云峰还真是个未知数。
但此时,让他说出实情,后果是什么,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自己可是七峰关美名远播的才子,他现在似乎没有勇气说出这剑的出处。
洛境帆心里这样想着,连忙答应着:“师傅,弟子深知自己的缺点,以后在凌云峰必然更加刻苦练习。”
西蔺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想着等郎备云回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所以并没有说出凌云剑的真正意图。
······
七峰小镇,洛境帆跟以往的几个同伴,每天悠闲的玩耍着,有时候去山林打些野味,围在一起吃个野餐,过的真是无忧无虑;
尤其是这几天,胖墩也闻讯赶来,住在洛境帆的家里,两个人每天早起,洛境帆教胖墩一些防身的本领,闲暇之余,就是无所顾忌的游荡。
这日,二人和几个同伴在一家酒馆吃饭,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近来峰山大选的事。
“听说这次洛家的洛境尘拿了第一,就连公孙忌也不是他的对手。”
“哦?怎么可能,那公孙忌可是未安候的徒弟,能败给洛境尘?”
“千真万确,现在七峰关都传遍了······”
······
洛境帆听着,心里不禁一怔,那次家宴上他看到了公孙忌的伸手,洛境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是那套自己整理的剑法?还有那把不起眼的剑?要真是这样,那把剑肯定不是普通的剑,那位大叔一定是一位世外高手了。
洛境帆正想着此事,忽然听见酒馆外面嘈杂声响起,紧接着,王五气急败坏的拎着大刀冲进了酒馆,看到正在吃饭的洛境帆,更是暴跳如雷。
“洛境帆,你欺人太甚,让你家人打死了阿朵姑娘,我本来已经跟家里商量好了,要纳阿朵进门的,今天我去找她,说是你家人把她打死了,我给你拼了······”
王五说着,拿起大刀就像洛境帆砍去。
洛境帆听的一头蒙圈,但他感觉到阿朵应该是真死了,要不这个二百五不会这样冲动。
洛境帆躲过了王五的大刀,急切的问道:“阿朵真的死了吗?声薇和阿彩怎么样?”
王五也不搭理他,疯了似的向着洛境帆乱砍着······
这个王五自从离开了木安寺,就回到家一门心思的跟家里商量,死活要纳阿朵为妾,家里人开始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但最终没有拧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王五见父母答应,喜出望外,赶快跑到小山村去找阿朵,没想到阿朵已经死了,村民们把她安葬了,他从村民口中得知,是洛家人把阿朵打死的。
王五气急败坏,想着找洛境帆算账,沿途碰到王胜,王胜劝他去衙门状告洛家,再找洛境帆理论。
王五哪里肯听进去,只管直接找到了洛境帆。
王胜跟在后面,还想着让王五去衙门告上洛家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