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崔的引荐下我顺利地与警方签订了合同，成为了一名线人。还没结案的海上浮尸案加上这次怪物的现身引起了警局高层的着重关注。警局希望我好好协助与配合后面的调查。老崔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我的联络人。
龙衔市的秋季，没有夏季的炎热，没有秋季的萧瑟，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舒适与凉爽。
我站在阳台望着海边，老崔给我递来根烟：“想什么呢？”
我点燃了香烟：“我在想，我哥到底还在不在这世上。”
“你哥以前对你很好吗？”老崔从我手中接过打火机。
“小的时候，爸妈因为生意上的不合两地分居，我哥因为不想上学就和爸爸住在海边经营渔业，我和妈妈住在内地。所以我和我哥不是经常在一块的。但我哥对我特别好，只要一去找他，他就会把平时积攒的钱塞给我花，带着我到处玩，去海边赶海，出海捕鱼……”我猛吸了口烟。
老崔吐了口烟，没再说什么。
我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对方说明天会派人来接我。
老崔说明天陪我一块去。
第二天上午，小区里开进来辆豪车，司机居然是刘爷的儿子刘关宏，“崔警官，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得谢谢你们上次救了我老爹。”他边说边和我们握手。
“为了以表诚意，我亲自来接你们。”他把车门打开，做出很绅士的动作。
“为什么私底下调查我们？”老崔在车上故意问道。
“这个……”刘关宏脸色有点难看。
“老崔，人家亲自来接我们，就别计较这事儿了。”我解围道。
刘关宏迎和的笑道，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总带着一种久经社会的老练。
其实此刻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刘关宏是和张之莲一伙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准确的时间地点找到我。
我们在一栋大别墅门口停车，张之莲在门口迎接我们进去。还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饭后还带领我们去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参观了他收藏的一些海洋动物的标本，这儿竟然连海底大型动物鲸鲨的标本也有。
之后他把我们领进书房，给我们沏茶，邀我们品茶。
老崔向来受不了别人过于客套，就开口问道：“张教授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们吗？”
“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推测，这次‘海子’突然现身与你有关。”张之莲指向我。
我和老崔面面相觑，疑惑道：“为什么这样说？”
“自‘海子’出逃后，我们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寻他，这10年间几乎花费了我张家近50%的财产。我们采购了大量先进的高科技勘测仪器，每台私人潜水艇上都安装了最先进的声呐，我们在‘海子’消失的地方全面撒网，并且逐渐扩大搜索范围，直到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张之莲眉头微皱。
“可是‘海子’的行踪却被我无意间拍到了。”我脱口而出。
“对！奇怪的是在海边靠近浅滩的海底我们几年前就安装了几个微型声呐，这几年一直在工作，从未失灵过。我们的观察员查看了当天声呐反馈的信息，”张之莲抬眼注视着我接着说道：“没有任何可以反映‘海子’踪迹的信息。”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
老崔率先打破了平静：“按您的意思，是这怪物故意让咱凡哥的设备拍到他自己是吧？”
张之莲点了点头。
“那怪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老崔接着问道。
“这就是我找你们帮忙的原因。”张之莲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苏先生，你需要和我们一起出一趟海。”
我依旧沉默。
“那不行，太危险了，您这摆明了让我们凡哥当诱饵！”老崔愤愤道。
“如果这怪物真的是奔着我来的，为什么不在岸上设伏？我去海边引他出来便是。”我接着老崔说道。
“年轻人，你们还是太天真了。苏先生，据说你半年来每天早上都会去海边对吧，如果‘海子’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呢？况且在海边设伏抓他的话，一方面不能保证他会出现，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在海边抓住他，那么你们可以保证他不会对岸上的居民造成伤害吗？我始终相信，我创造出来的‘海子’拥有强大的力量。”张之莲说道。
“您还知道您自个儿造了那怪物！”老崔愤愤地调侃道。
张之莲微微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要是出海的话，您不担心漩涡吗？”我问道。
“这个苏先生请放心，我的那艘船从漩涡出现时开始计算到今天已经出过无数次海了，从未遇到过漩涡。我觉得‘海子’认识那是我的船，我知道他不会选择伤害我的。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证苏先生的安全。”张之莲自信的说道。
“那要是真出事了谁负责？”老崔摆着脸色问道。
“想要看清楚真相，往往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张之莲望着我说。
是啊，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用追寻的真相。
“我可以答应你出海，但我哥的事儿，”我说道。
“你哥哥苏靖康和我也算是朋友了，15年前我当过医生，那时候你哥哥去医院做手术，我就是主刀医生。当时我就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仅此而已。为你哥哥的事感到抱歉。”张之莲取下了镜片擦了擦眼睛。
我总感觉他在刻意隐瞒什么，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我在脑子里理了一下思路：
10年前那场漩涡造成的海难让我的哥哥失踪，我却意外活了下来……
10年后，怪物“海子”故意给我留下他的踪迹……
那个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哥哥到底还活着吗……
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去探寻。
我答应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出海。”
老崔见我这么坚定，也没说什么。
张之莲立马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谢谢你苏先生，你放心，事成之后我给你的账户打5000万作为报酬。如果真的可以抓住‘海子’那就等于是为全人类做出了贡献。”
其实是在弥补你自己犯下的过错，我心里暗暗道。
我看了看老崔，他也是一脸鄙视的表情。
“苏先生，我们得先去日本，从日本出海，下周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张之莲说道。
我点头同意。
老崔突然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和张之莲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今天就回局里辞职，我不放心你们的队伍，我得去保证我兄弟的安全！”老崔坚毅的说道。
我内心一阵感动。
但觉得他不会这么鲁莽，直到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能猜到，这可能是局里的安排。
“也好，多一份力量也好，感谢你崔警官！”说着就要去和老崔握手，老崔说了句回家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我们回家收拾着行李，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是刘爷，他让我去海边陪他走走。
“刘爷身体恢复的好些了吗？”
“好多啦！”刘爷接着说道，“小凡啊，听说你要出国？”
“是的刘爷，或许我可以在那找到关于我哥哥失踪的线索。”
“那好吧，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何况是在国外，临走前，刘爷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刘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吊坠递到我手中。
“这是龙牙护身符，小凡戴上，可以保你一路平安。”刘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拿起护身符，光滑的青灰色龙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神秘的光。
